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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宗殷本來對齊澄很冷靜客觀,甚至帶著點刻薄冷漠。
可那道亮晶晶的小狗勾目光望著他。
明明知道是一回事。手上的書一字也沒看進去。
「昨晚我走後,你父母跟你說了什麼。」白宗殷維持著看書的表面,說的冷冷淡淡的,像是對此並不好奇也不多關心。
齊澄老老實實說:「罵我,說家裡生意不好,停了我的卡。」
白宗殷對此沒回復,甚至頭也沒抬。
過了片刻,房間安安靜靜的,床上的齊澄已經睡著了,眼底掛著淡淡的青黑色,因為他皮膚特別白,所以很明顯,嘴裡還咕噥老公飯飯。
對自己飯桶定位很清晰。
齊澄再次醒來,權叔送了粥上來,很清香的蔬菜粥。
桌上還放了張黑卡。
「權叔,這誰的呀?」
「宗殷剛來過,這卡是他的,讓你拿著用。」權叔摸摸小澄的腦袋。
他看著宗殷長大,這孩子沒談過戀愛,直奔結婚,權叔之前還擔心,現在看來,宗殷還是很會疼人的。
媳婦兒生病了,難受,知道守著,還給錢花。
第6章
青菜蝦仁粥煮的香噴噴,蔬菜的清淡和蝦仁的鮮,用砂鍋文火煲出來。鍋、火、食材的區別,齊澄這個小窮孩分辨不出,但他能感受到這鍋粥真的很香。
權叔找來了一張床邊推拉滑動的桌子放下。
就是類似醫院病床旁放的那種。
讓齊澄坐在床上吃。
「不下來了,別折騰,小心著涼了。」權叔叮囑。
齊澄乖乖點點頭,一臉病容的可憐。權叔看了又說了句可憐喲。把齊澄看的怪不好意思,像他只有三歲的寶寶一樣,但心裡很幸福,可高興說:「謝謝權叔。」
「好孩子,吃飯吧。」
權叔回到一樓餐桌,白宗殷快吃完飯了,權叔便擔憂嘆氣說:「小澄是個乖孩子,可憐的,燒的無精打采,到了咱們家,這才結婚幾天就生病了,也沒人照看。」
一早上忙上忙下,圍著齊澄打轉。
這還沒人照看?
白宗殷看了眼權叔,權叔一臉『小澄可憐哦』的表情。
「我會上去看著他。」。
權叔立刻開心,「好好好,那就麻煩你了。」
砂鍋粥有點燙,齊澄小口小口吹涼了慢慢喝,他的嗓子疼,咽東西的時候有種奇怪感,那種澀澀的又疼又舒服,就伸著手摸了下自己的喉嚨。
原身和他五官外貌很像,喉結也小小的不甚明顯。
以前齊澄還因為這個被同學嘲笑過不是男孩子,娘娘腔。
「才不是呢,男人又不是靠喉結。」他小聲嘀咕。
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靠發燒後知道性別。」
床上齊澄嚇了跳,「啊老公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然後想起來,大早上迷迷糊糊打吊瓶時自己說的話,太羞恥尷尬啦。
發燒燒的腦袋不清。
說什麼不生小孩子。
唯一的小飯桶。
「你剛剛自摸的時候。」白宗殷操縱輪椅進入。
什、什麼自摸!
齊澄小聲糾正說:「不要亂講話,我只是摸了下喉結。」
「是你在想什麼?」白宗殷聲音冷清,不想探究這個人到底是真的單純,還是裝的滿肚子計謀,「吃飯。」
難道是他誤會老公的意思了?
齊澄滿臉紅紅的。
「還是要我請小公主殿下用餐?」
齊澄聽出來了嘲諷。
果然是大反派,無情老公。
「不、不用。」齊澄決定放棄這個話題,快速埋頭喝粥,被燙的吐著舌尖哈氣,喝了兩口,「老公你吃了嗎?權叔做的粥很香,要不要嘗嘗。」
白宗殷沒理齊澄,從桌上拿起來看一半的書繼續看下去。
齊澄燒了一晚,沒什麼胃口,嗓子也很難受,吃一半吃不下去了,又覺得浪費糧食,進食速度很慢,喝一口看一下老公。白宗殷明明在看書,頭也沒抬,冷冰冰說:「吃不下就不要吃了。」
「啊?」
白宗殷抬頭,眼神冷冰冰的盯著齊澄。
齊澄瞬間一個激靈,腦子清醒,立刻乖巧點頭,說:「我吃飽了,吃不下了。」
白宗殷便出去了。
沒一會權叔上來收拾,「怎麼樣了?」量了體溫,一看燒退了,便安心了不少,給小澄倒了水,坐在床邊關心說:「以後不舒服了要說,不要不好意思,你和宗殷結婚了,就是一家人了。」
「我知道了。」齊澄點點腦袋,他已經很不客氣了。
被老公嘲諷小公主,他決定要刷老公黑卡!
再多吃幾碗飯!
權叔高興點頭,收桌子時,「這桌子還是給宗殷買的,他一次沒用過。」
就跟他這個配角炮灰一樣,主角受視角下,大反派無情、冷漠、神經,主角攻很在意重視這位大哥,但這位大哥卻恩將仇報,將蔣家逼死的逼死逼瘋的逼瘋。
直到最後才揭露真相。
權叔看小澄好奇,便說:「宗殷十二歲時和他媽媽出了車禍,腿就是那時候壞的,他媽媽為了救他,當時就沒了。」頓了頓,說:「宗殷不喜歡別人因為他的腿處處照顧他,也潔癖,不在房間床上吃東西,所以這張桌子買來,宗殷從來沒用過,放到了雜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