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頁
動手術什麼的總是怕的。
尤其醫院給他們的手術同意書,各種風險——白宗殷沒有瞞著齊澄,夫夫倆一起看的。齊澄越看越害怕,老公就握著他的手。
「澄澄安全是第一位的。」白宗殷和醫生說。
然後等他們入住時,病房樓層就成了現在六樓六號病房。
緩了兩天,那些風險書齊澄拋之腦後,已經懷了,馬上要生了,沒別的辦法就一條路走到底,要是自己嚇唬自己,那真的可害怕了。
不能提不能想。
可現在一看到這間房,他坐在床上,晃了下jio,露出了淺淺的酒窩,笑的特別開心。白宗殷一看小朋友的笑,握緊了手裡的手。
「老公我想吃泡麵,紅燒牛肉味的。」齊澄說。
好好地氣氛,一下子就沒有了。成了日常了。
白宗殷卻覺得踏實,捏了下少年的手指,少年胖了一些,指頭也圓了起來,指甲修的短短的,圓圓的,粉里透著白,十分的可愛。
「好,一會吃這個。」
齊澄高興起來。小時候在孤兒院,哪個小朋友要是生了病,院裡的阿姨能給泡一包方便麵,小朋友都快饞死了。他也是默默流口水的。
不過也不敢故意生病,因為有時候有泡麵待遇,有時候沒有。
大多時候是沒有的。
所以才覺得美味好吃。
鄭阿姨將東西歸置好,一聽白先生要泡麵,小澄補充說要紅燒牛肉味的,還愣了下,這東西可沒營養,怎麼想起來吃這個。不過沒勸,麻利下樓去買了。
這個好買,醫院裡的小超市就有。她買了泡麵,還有火腿滷蛋也一齊買了。懷孕的人口味刁,有時候就是想這一口,再好的不喜歡也看不到眼裡。
齊澄還是住院了,手術安排在三天後,正好是九月二十二日。
醫院病房是套間,裡面病床、浴室,外頭是沙發圓幾電視,還有一張小床,是陪床睡的。齊澄一個人住有些害怕,鄭阿姨、權叔都說留下來,最後是白宗殷留下來了。
「外面的床,有陪護睡。」白宗殷說。
權叔就更放心了,宗殷的腿還是不方便,小澄又是這個樣子,他實在是操心,萬一晚上有什麼動靜呢。白宗殷看出權叔想什麼,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他也怕自己照顧不好澄澄,早已安排好了陪護。
裡面的床不小,但還是加了一張陪護的單人床。
晚上齊澄沖了澡,扶著把手,怕滑到,他肚皮大的垂著眼已經看不到腳面了。走路很小心,洗漱後,穿著寬鬆的病號服,老公給他吹頭髮。
醫院很安靜。
等齊澄上床躺好,白宗殷才匆匆洗漱。
「老公,你能不能先陪我睡一會呀。」齊澄側著臉,望著老公,可憐巴巴撒嬌。
兩人結婚以來,自從齊澄上了老公的床,後來就再也沒分開住過。哪怕後來肚子很大,體熱出汗很多,一個人睡他更睡不好,不踏實。白宗殷知道,撐著病床把手上去,虛靠一邊,側著身,兩人面對面,可還隔著不小的距離。
齊澄笑了下。
「寶寶躺在我們中間。」
白宗殷伸手摸摸少年髮絲,湊過去輕輕的吻了下少年。
「晚安,寶寶。」
齊澄以為老公是親著他,跟肚子裡寶寶說的,但唇分開後,看到老公眼神,臉有點點紅,小聲說:「老公你剛才是叫得我吧?」
怎麼從寶貝到了寶寶。
「你是啊。」
我都多大了,怎麼會是呢。
齊澄澄有點凡爾賽,這可是幸福的煩惱。
「睡不著嗎?」白宗殷看少年眼睛亮晶晶的,一點都不困。
齊澄點著腦袋,小嘴叭叭:「換了新環境有一點,幸好老公你陪著我,不然我一定會一晚上睡不著的。」
才怪。
齊澄自己說完都覺得不可信,他可是睡眠質量超好超快的星人,尤其前段時間和路陽跑,每天泡完腳回來沾著床就睡。特別好。
他哼唧了下,撒嬌精說:「老公你給我講個故事好不好?」
白宗殷輕笑了下,又親了口撒嬌包,說:「好。」沒有說童話故事,而是說:「家裡後院的槐樹開的很茂盛,現在這個季節,槐花開了,樹枝滿滿的白色小花——」
「是權叔說的槐花蒸飯的槐花嗎?」乾飯人圓圓的眼睛問。
「是。」
乾飯人可惜:「我都沒有見過和吃到。」又高興起來,說:「等明年,老公你腿好了,我們寶寶也差不多一歲,就可以一起吃槐花飯了。」
他覺得超級棒。又充滿了期待。
從那棵樹秋天葉子光禿禿的時候,齊澄聽到說可以花蒸飯,就惦記上了,以為今年秋天可以吃到,沒想到錯開了。但是好飯不怕晚嘛。
「種樹千日,用樹一時。」末了吟唱肯定。
白宗殷笑了,點頭應和小朋友的話。齊澄順著老公的話,暢想著小寶寶生下來後,老公腿好了的日子,他們吃槐花飯,家裡早已裝修好了,已經晾了整個夏天,家具也換了新的。
齊澄知道裝好了,但沒親眼看到實際圖。
「我好期待啊,我們新的家,還有新的成員。」
他們閒聊了很多,都是生活上的細碎小事,在家裡時的記憶,還有齊澄澄說他的小汽車會不會放壞了,他好像一年都沒有開了。聽老公說好著,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