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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英額頭上滿是細汗,他按住南星的四肢,將他壓製得不能動彈,他的力氣足以勝任。
是南星絕望痛苦的表情令他幾乎有了一絲不忍,他急切的問:「還要多久?」
蠱師說:「至少要一天一夜,這一天一夜他不能吃東西能喝水,不過你不用擔心,不用一個時辰他便沒有了力氣。」
「那……他還會繼續這樣痛嗎?」
蠱師道:「痛苦是不會減少的,是看他能不能適應痛苦。」
裴英冷盯了那蠱師一眼,那森冷的眼神把蠱師嚇得退了幾步。
裴英對這名蠱師動了殺心,為什麼要做出如此害人的東西?但更可恨的是給南星下蠱的人,用這樣下作的手段把人禁錮,是何等的該死!
裴英深吸一口氣:「多謝您了,若是有什麼事還要請您幫忙,接下來他交給我照顧吧。」
蠱師見他說話客氣,壓下方才一瞬間的心慌,一邊退下一邊心有餘悸,近日生意做多了,恐怕惹了很多危險,是時候換地方了。
裴英一手把南星的雙手摁在他頭頂,兩條腿抵住南星的膝蓋,另一手按著他胸口,讓南星沒法動彈。
南星漂亮的雙眸睜地大大的,透明的淚水不斷的流下,眼裡萬般痛苦又絕望至極,口中含著小球無法說話也無法自盡,便能「唔唔」地哭。
他哭起來的樣子令人心碎,裴英忍不住哄他:「很快就不疼了,再忍忍,我會一直陪著你。」
南星鼻腔里發出一聲哀鳴,如同幼獸求救般的聲音,裴英幾乎於心不忍,但也能不斷的哄喚。
南星口中有東西,能是混亂不清的說話,裴英見南星那雙眼睛一動不動死死盯著他,好似有話要說,便輕聲問:「你要什麼?」
南星唔唔了好幾聲,裴英將耳朵貼在他唇邊,溫熱濕潤的氣息很快讓他的耳朵染上一層薄薄的汽水,他屏住呼吸去聽,好幾遍才聽出幾個字眼。
南星反覆的念著幾個字。
「殺…了……我、殺……了……我……」
裴英雙眸猛然睜大,仿佛是被什麼扼住脖子般,他呼吸變得困難。
要不是他,南星也不會這樣痛苦。
他眼前猛然一黑,好像有什麼畫面在他腦子裡閃過,但他想抓住時,又忽然消失不見了。
他怔怔的看著南星這個樣子。
這樣痛苦絕望的南星,他仿佛曾經見過一般。
一個時辰終於過去了。
裴英鬆開南星時,南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他拿出南星口中的小球,幫他擦了擦眼淚和唇邊的涎液,又讓人端了一盆熱水,他擰了條毛巾幫南星擦汗。
「忍了這一天便好了。」
南星意識是清晰的,他能感知每一絲每一毫的痛苦,他力氣耗盡了,張口說話時似喃喃自語,裴英聽不清他在說什麼,看見那雙美麗的眼睛無時無刻不在流淚。
裴英怕他體內的水份流失過多,便想去不遠處的桌子上幫他倒水,但他怕他一晃神南星出了什麼意外,便抱著他過去。
南星的背脊單薄瘦弱,貼在他胸膛,渾身都被汗浸濕了,發著抖狼狽不堪,可憐得讓人想好好憐愛。
他讓南星坐在他腿上,一手摟住南星,一手去倒水。
給南星餵了一杯水,灑了大半杯,南星抖得厲害,他便又將人抱在床上,給他蓋著被子擦汗擦淚,也不斷的說話哄他。
裴英想,他這輩子都沒有如此照顧過一個人,就連最疼愛的弟弟裴若楓,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南星是頭一個。
南星的衣服被汗水浸濕了,裴英怕他著涼便讓人送了套衣服來給他換上。
解開腰帶的時候,南星的衣服微微滑落,領口開得很大,他皮膚白皙如玉一般,精緻的鎖骨藏在領口裡若隱若現。
裴英的手頓了頓,他油然而生一種罪惡,南星這個樣子好像要被他欺負似的。
但他又想,南星本是個嬌奴,身子不知被多少人碰過的,如此一想,仿佛又覺得沒那麼貴重了。
他將南星的衣服脫下,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衫,他按住南星的雙臂,眼皮猛然一跳,南星背後蝴蝶骨上的一顆鮮艷的硃砂痣闖入他眼帘。
可真是巧,他記得阿楓背上也有一顆痣,是阿楓的是黑色的。
他知道自己弟弟很喜歡南星,若是知道南星的背上也有一顆痣,說不定以為是天註定的一對,不知能高興得怎麼樣。
裴若楓就在西域,若是喊他來照顧南星,恐怕是連任務也不管了跑過來。不過裴英是不打算告訴弟弟南星這件事,裴若楓如今還年輕,又那麼喜歡南星,若是知道了這些慘事,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裴英把南星的衣服穿好,讓南星好好躺著,他守在一旁,時不時給南星餵點水。
可能是外頭的溫度正好,空氣也舒適至極,也太安靜了,裴英竟然睡著了。
小憩間竟是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他額頭青筋暴起,是極其痛苦的模樣,好像在忍耐著什麼,然後他突然看見自己俯身下去,兇猛的在親吻什麼人。
那人皮膚雪白,一雙纖細的手腕被他按住,手骨十分漂亮,不看其他看手便是名美人。
他從來沒有和人這樣親近,從前在軍中打仗若是身體上積欲已久,也是練武沖冷水渡過,自己這個失控的模樣真是不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