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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7:「羽涅的身體掃描完畢,該生物為人類,有生命跡象,但特徵有異於正常人類,該特徵表現為:心跳微弱,呼吸微弱,畏光,嗅覺味覺喪失——稱之為煉藥殘次品。」
南星思索:「已經有兩次,他每每見我都封閉自己的氣海和嗅覺,明明沒有嗅覺,是畏懼在我這裡嗅到什麼東西?」
A7:「該問題的答案解鎖涉及規則因果律,宿主應該已經猜到了,但直接得到結果有一定風險。」
南星在腦海里笑道:「沒關係,我很快就能得到。」
……
南星的雙眸慢慢聚焦,眼尾乖巧地垂下,長睫上沾染細微的淚珠。
他看見羽涅的手又伸了過來,他驚恐地後退,將背脊死死貼在冰冷的牆上。
羽涅的指間停留在他前額,指間上是一隻紫色的蠱蟲,正虎視眈眈盯著南星。
羽涅笑問:「現在能乖一點了嗎?」
南星眼眶裡的淚水伴隨著他點頭滑落。
羽涅說:「月見是我恩人的孩子,而你是我一手養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身體不好,你恰好能救他,我便將你煉成藥人……待他好了你便自由了,所以你要好好待他,知道嗎?」
南星心中冰涼得像落了一地雪,他身體不好憑什麼要作踐我來救他,你的恩情與我何干,這便是你們二人欺騙我、虐待我、凌.辱我的理由嗎?我與你們有何仇怨,要折磨我至此?
但他的眼睛裡是一汪水,乖巧點頭的樣子看得人心都化了。
羽涅解開他嘴裡含的小球,垂眸看向他的眼睛:「記得喊我什麼嗎?」
南星輕輕地喊:「義父。」
羽涅搖頭:「不對。」
南星想了想,才道:「前輩。」
羽涅笑了起來:「這才對嘛,月見喊我什麼你便喊我什麼,你是他的藥,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藥不乖就會痛,就像今天一樣,記住這個痛了嗎?」
南星啞聲,帶著一絲哽咽:「記住了。」
羽涅摸了摸他的頭,態度溫和:「這才乖,擦乾眼淚,待會月見要來了,別讓他發現你哭了。」
南星聽話地擦了擦眼淚,羽涅也將他一頭被汗水浸濕的長髮烘乾,也烘乾了他身上的汗水。
他又說了些敲打的話,這才放心離去。
他轉動機關,他雖然封住氣海聞不到,但知道室內的氣味很大。
那種令人著迷的藥香要排氣。
厚重的石門像巨大的怪物般緩緩啟動,張開大口。
露出黑暗的彼端。
羽涅眼皮微動。
石門外是月見拿著一盞昏暗的籠燈,蒼白的站著。
他的聲音輕輕地,如幽靈般響起:「前輩怎麼在這裡。」
……
羽涅眼珠子輕輕動了一下,他笑道:「昨日你不是說他身子不太好的模樣,我無事便來替你看看。」
羽涅不經意的看了南星一眼。
南星很快就過來了,他小心地說:「是……前輩來給我看病……」
南星的眼睛一直看著羽涅,生怕他有一絲一毫地不高興。
月見笑:「隨口一說,勞煩前輩來看了,前輩不必費心此人,我毫不關心他,便是死在這裡也是他的命……」他咬著牙微笑,「那時……死在他手裡的人也該含笑九泉了……」
羽涅張口想說話,月見立刻笑著打斷:「今日勞煩前輩了,天色已晚,前輩先行回去吧……這地方是犯人待的,前輩往後別來這晦氣之地了。」
羽涅看了一眼月見,什麼也沒說便走了出去。
石門緩緩放下,月見將機關卡死,他轉過頭,露出冰冷俊美的臉。
那張臉在昏暗的光里,慘白得如厲鬼。
那雙如霜似劍的眼睛盯著南星,他冷笑:「人已經走了,還在看啊。」
南星喃喃問:「什麼?」
月見快速走到南星面前,將南星逼退到牆角,咬著牙,問:「今天怎麼乖了許多?是不是看到了其他男人,心裡歡喜,就乖了?」
月見捏住他的下巴,輕聲問:「前輩是不是……長得很好看?……樣貌英俊、武功高、醫術也好……怎麼著?想要他?」
南星皺眉:「我沒有。」
他想:我現在看見你們兩隻賤狗任何一個都想打死,我是瞎了眼才會想著你們。
月見忽然暴躁大喊:「你沒有?!眼睛都要黏在他身上了!他的臉是不是很好看啊!在他面前乖的像只貓一般,你是不是想勾引他?就像當初勾引我一樣!」
南星惱道:「我沒有!」
月見像個聽不見話的瘋子:「我告訴你!他就是看著年輕,其實已經是個不知道多大歲數的老男人!」他把鼻子湊在南星身上用力的嗅了嗅,他冷冷道,「好香啊……怎麼會這麼香,我記得每次我們做完你都是這樣香。」他的眼睛在黑暗裡睜大到可怕,他啞聲,「你們剛剛是不是做了?」
南星還沒來得及說話,月見就已經撲了過來撕他的衣服,口裡反覆叨念:「給我看看你的身體、到底有多少痕跡!」
南星掙扎:「你幹什麼!你是不是瘋了!」
南星忍無可忍,這一瞬間的怒氣蓋過了剛才對羽涅的懼怕,他把羽涅的話忘在了腦後,抓起月見的頭髮給了他一耳光,「你有病!」
南星吼得過於大聲,又虛弱地俯在床頭劇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