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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的心跳停了一拍,他連忙問:「為何,你去洛陽做什麼?你不與我回心劍山莊了?」
南星淡淡笑道:「如今少俠救我出決明宮,讓我自由,我便是去開個鋪子做個點心師傅也能謀生。」
他今日內力全無,周圍都是心劍山莊和一些有仇的江湖門派,當然不能輕舉妄動。
如果把他放在洛陽,待明日恢復全部功力他立馬回決明宮。
決明宮死了多少人,佛耳如何了,朝辭夕那賤狗是不是懷著鬼胎,他是決明宮宮主,得一一去確認。
「我不是說……」
「少俠。」南星打斷他,「昨晚情況緊急,少俠為了救我才出此下策,阿南明白的,我不是那種拎不清的人。」
「不!」月見說,「我既然說了就是當真的,我說的是真的……」
南星沉默不語,並不回他的話,他好像是累了,不一會兒便在月見的懷裡睡著了。
月見怕他腿疼,特意把馬鞍墊得軟軟地,馬兒走得也很平緩,讓月見舒服的睡著。
很快就到了洛陽,眾人住了一間客棧,月見以照顧南星為由兩人要了一間房,月見既當眾說兩人私定終身,都是江湖兒女,如此也是過得去。
只有冷月心咬牙切齒。
但第二日南星說不走了,只留在洛陽,月見就知道他動真格的。
冷月心高興極了:「他要留便留,師兄!他如此不知好歹,我們何必強人所難,說不定人家看不上我們心劍山莊!」
月見已經聽不見旁人的說辭,他的眼睛只看著南星,反覆的問他:「為什麼。」
他不能理解南星這個決定,他當初在諸位英雄豪傑的面說得那樣清楚,說兩人可以成親,現在南星不跟他回去了。
他當時想著,如果這樣說南星會不會安全感更足夠一點?
南星是決明宮裡的小寵,皮人推出了做擋箭牌本就很絕望,如今又在對立的正道人士的手裡,若是沒有一個妥當的身份皮人護著,必然心裡不安吧?
他從日常的相處里看得出南星是真的喜歡他的,如果不喜歡,為什麼總是若有若無的勾引他,如果不喜歡,為什麼看見他疼會哭?更何況兩人已經發生了關係。
這是他的責任。
可南星說要留在洛陽。
「為什麼?」
「我不是說了嗎,我開個點心鋪子。」
月見幾乎沒有聽完他的話就打斷了他的話,他情緒略微激動:「就算跟我回去,我們成親後你也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你也不必辛苦謀生,你若是想做點心,就在家旁邊盤個鋪子,只要你喜歡。」
南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沉默著轉身走進了房間,月見跟隨而入,然後關上了門。
你那麼喜歡我,跟著我不好嗎?
他看著南星的背影,伸手觸碰他的肩頭,這個時候南星剛好回過了身。
月見瞬間愣住了。
南星的眼睛紅紅的,仿佛有許多不得已的苦衷,不知怎麼他的心像皮針扎了一下似的,略微痛。
「我配不上你。」南星說。
月見剛想說,沒什麼配不配得上,你跟著我我會對你好。
這個時候南星突然開始撩開袖子。
月見的臉「轟」地一下子全紅了,他語無倫次:「你、你……」
緊接著他看見了南星那隻雪白纖瘦的腕子上是深深淺淺的吻痕。
不過是幾日之前,南星身體上的痕跡未消,他的身體每一處都柔軟漂亮,月見愛不釋手,著了魔般吻了又吻,痕跡很重。
南星自嘲般笑了起來,他一笑,那雙眼睛如月牙般彎著,眼眶裡的眼淚全部涌落。
「看見了吧,我髒得要命。」
月見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便見南星袖袍一抹,將眼淚全擦了,滿懷恨意的哽咽:「就在前幾日、一個夜晚……一個禽獸!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月見想說,是我,那個人是我!那副解寒症的藥有後遺之症,我是為了幫你……
但是他這一刻並沒有第一時間把這件事說清楚,而是先問他:「若是你見了那人,會如何?」
南星握緊拳頭,露出陰狠的恨意:「我會殺了他!會將他碎屍萬段!我恨不得一刀一刀將他凌遲,來償還那晚所受的侮辱!」
他當然會把那人揪出來一刀一刀凌遲,只要知道那人是誰,他會要他生不如死!
但這並不是他不跟月見走的原因。
不過是為了活命妥協了月見的說話,偽裝成不會武功的小寵,他也只是暫時性的利用月見的話保護自己。
畢竟那些武林高手還沒走,誰知道佛王廟的禿驢此時此刻是不是回了老家。
他是決明宮的宮主,怎麼能跟個正道的毛頭小子成婚。
笑話。
他只是不想和月見走才編出的荒唐理由,皮男人上了又如何,他遲早要那人生不如死。
他得回決明宮。
月見睜大眼睛屏住了呼吸,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他突然記起了那天晚上南星也是這樣說的,然後他聽見南星又說了一句話。
「那人真是噁心得要命。」
月見的胸腔一抽一抽的,像是把氣息全部抽乾的,宛如窒息般難受。
南星說:「少俠,你是高潔的朗月,我皮那樣噁心的人要了身子,渾身都髒透了,一丁點也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