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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竹又和南星說了許多夫子教學,這些確實是南星不懂的,他也想聽國子監的夫子教學,他其實非常羨慕方玉竹。
方玉竹終究是個趕考的學子,不是南星這樣的閒人,他說了會話便自覺要回去看書了,南星和他道了別,繼續在茶館裡喝了會兒茶。
正打算回去,沒想到碰見了江雲華。
南星笑著打招呼:「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了小王爺,您也來喝茶?」
江雲華道:「我來了許久。」
南星笑道:「您可是在雅間?難怪我沒見著您。」
江雲華說:「我在你不遠坐著,街上的人都見著我了,只有你顧著和方公子聊天,眼是沒見著。」
窗外瞧見他的人都已經駐足停留,他在那兒坐著,茶館裡的人都看了好幾眼,只有南星和別人有說有笑,點也沒有注意到他。
南星笑容僵硬,他不知道江雲華要說什麼,不知道寒暄嗎?非得把話說成這樣?如此他已經不知道怎麼接了。
南星只能說:「聊了些詩詞,許是太投入了,沒看見小王爺,希望小王爺莫要見怪。」
江雲華笑道:「沒有怪你,我早瞧著你在國子監望著,後來又在茶樓里問方公子夫子教了什麼?可是想進去瞧瞧?」
南星說:「只是碰巧路過,隨便說說。」
南星覺得自己也沒說得怎麼大聲,小王爺怎麼全聽見了?
江雲華說:「我正巧要過去拿些書,身邊沒個伴,你可願陪我進去拿書?」
於是南星進了國子監。
眼望去全是書,筆墨紙硯,滿滿的墨香氣味,南星特別喜歡這樣的氛圍,忍不住往教室里瞧了幾眼。
如今放學了,國子監來來往往還有些夫子,江雲華在教室里,見南星站在外面不敢進去,便笑道:「你過來,幫我拿些書。」
南星這才進去。
江雲華指了指個視線好的位置,說:「這是我的座位,我般不來這裡,皇家有自己的學堂,但是國子監給我留了座位。」
南星有些好奇的站在邊瞧他的座位,江雲華道:「你可以坐坐,這兒沒人,不會有人說你的。」
南星有些猶豫,江雲華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坐吧,你過會兒還得幫我拿書,我連坐都不讓你坐,怎麼好意思?」
南星這才坐下,按照年幼時夫子教的那般坐著,他這麼坐,便仿佛自己也是國子監的學生生,他開心地笑了起來:「小王爺,您這兒視線真好,夫子說什麼都能聽見。」
江雲華此前總是見他客氣地笑著,什麼話都說得好,但是第回見他這麼開心,便說:「若是你想來,捐個監生,我幫你和夫子說說,也可以來。」
南星愣了下,最終是搖了搖頭,他笑,「我不做官也不考功名,就是圖個新鮮,只是想見識下罷了。」
江雲華什麼也沒說,拿了兩本書給他:「你幫我拿這兩本可好。」
南星乖乖接著,兩本書不重,其實點也不需要他拿,小王爺自己也能拿。
莫非他只是想帶自己來國子監看看?
南星和江雲華捧著兩本書出去,沒想到下起了雨,兩名小廝也沒帶傘,並在外面躲雨。
南星不知道江雲華有沒有帶傘,但見他也是站在外邊。
南星仰頭看著天,黑沉沉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停雨,他有些擔憂自己今日要等到何時,眼看要天黑了。
可是雨下得這麼大,讓小廝冒雨去買傘也過意不去。
這時,不知江雲華從哪裡拿了把傘過來。
江雲華說:「我那邊馬車來了,我送你回去。」
南星看了看雨,點頭道:「謝過小王爺了。」
他把書藏在懷裡,見江雲華只拿了把傘撐著,示意他過去。
南星連忙過去,傘撐著遮擋了風雨,他為了跟緊腳步也沒注意腳下,沒想到踩了灘水,鞋子全濕了,腳底都涼颼颼的。
江雲華上了馬車,把將南星拉了上來。
兩人進了馬車,把潑天的大雨擋在帘子外,江雲華低頭看他的腳,「是不是鞋濕了?」
南星搖頭:「沒事,會兒到家了。」
江雲華皺眉:「把鞋脫了,別著涼了。」
南星不說話,他覺得在別人馬車上脫鞋很不禮貌,腳是髒物,不能見人。
江雲華怕他著涼,便自己去幫他脫鞋,南星連忙阻止:「小王爺,我的腳又臭又髒,別弄壞了您馬車!」
江雲華都要被他逗笑了,他的腳是什麼厲害的東西,還能弄壞馬車?他二話不說已經脫了南星的鞋。
白皙漂亮的小足瞬間暴露在空氣里,稍微泡了水,腳跟紅彤彤的,瞧著又白又嫩,瑩潤漂亮,也沒有什麼氣味,連帶雙細細的腳踝也是要藏不藏引人去看。
江雲華不知怎麼臉紅了下,莫名想起那天南星脫褲子,如今連鞋也被他脫了,就坐在他的馬車裡,赤著腳,鞋子被他拿在手裡,真是像極了夢裡那些哄騙漂亮小少爺的過程。
他這些天都刻意避著西區,因為許府就在西區,他怕碰見南星。
碰見南星難免會想起夢裡南星的事,實在是難為情。
只是沒想到他今日在茶樓喝茶竟是看見了南星,南星在國子監外頭瞧了又瞧,像是想進去看。
後來又見南星和方玉竹那樣開心地說話,他心裡似起了個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