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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弄我很開心啊!我到底算什麼!
他狠狠地看著南星,心想你怎麼能離開我!
是不是今日知道裴若楓要回來,便早早有所準備了?
原來如此,原來是和這姦夫約好了!是要去哪裡?
是要私奔嗎!
你怎麼可以想著別的男人!
江雲華眼神冰冷,咬牙切齒:「裴小侯爺!身為忠義之後,竟是挾持朝廷命官家眷,皇城之下,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
長安這個點時間還沒禁宵,百姓聽見動靜,遠遠圍著看熱鬧,又因裴若楓向來名聲不好,江雲華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百姓開始指指點點。
裴若楓冷笑:「你好大的臉!誰的家眷,你的嗎?」
「我的。」
江雲華那邊的分開一條道,許京墨走了出來。
許京墨在燈火搖曳的人群里看著南星:「南星是我弟弟自然是我的家眷,小侯爺,您縱使位高權重,也不能把我弟弟拐去吧!」
「你!」裴若楓知道這廝是什麼德性,為了官職讓弟弟出賣身體的人是什麼貨色,他的長戟指著許京墨,「你不配做他的哥哥,滾!」
但是這些事是不能說的,說了南星就沒辦法做人。
許京墨只看著南星,那雙狹長的眼睛在煌煌的火光里竟然不那麼冰冷了,他輕聲說:「南星,跟哥哥回去吧,別鬧脾氣了。」
南星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看著他,「我不跟你回去。」
南星心裡說,你不是我哥哥,你只是拿著我的奴契,但是這種時候兩人默契的不提奴契,許京墨要是拿出奴契,他便只能認他。
但是南星料定了他不敢。
他要是敢拿,說不定寸陣子就要死在江雲華手裡。
江雲華喊道:「南星!」
南星看了江雲華一眼,並不吭聲也不應。
江雲華問:「你要跟他走嗎!」
南星不說話,江雲華反覆問,「你確定要跟他走嗎?」
南星不回話,裴若楓大聲回:「他當然要跟著我!讓開——」
裴若楓猛然發力,長戟挑倒了不少人,這還是他手下留情,要不然幾個人都掉了腦袋。
兇猛的爆發力宛如被野獸瞬間咬著命脈,危險感如針刺一般,光是氣勢已經嚇到了溫室里餵飽的長安士兵。
圍著的口子只是塌陷一角,已經被他沖潰。
裴若楓護著南星,馬鞭狠狠一打,那汗血寶馬便載著主子揚長而去!
江雲華立刻翻身上馬。
好像又回到了馬場的那一幕,裴若楓帶著南星上了馬場,他當時打抱不平去追。
可是如今,他的心境與當時判若兩人。
他要贏。
那時是因為見裴若楓要在南星面前逞能,若是追他,南星會嚇得更厲害,他便放慢速度,讓裴若楓贏。
可是今晚。
南星不哭也不怕,自願坐在裴若楓的馬上,正與他騎馬出城私奔!
他不放!
他的馬不是汗血寶馬,但是他騎得狠,竟是趕上了!
「南星!」
他遙遙的喊著南星的名字,又問,「你要跟他走嗎!」
南星不答,他重複的問。
終於,南星好像回了頭。
兩匹馬的的速度極快,但是他卻是精準無誤的看見了南星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眼睛看著他是冷冷淡淡,竟是沒有一絲情意。
緊接著南星回了他。
「是!」
他的心冰涼刺骨,睜大雙眸瞬間失了神,那狂奔的馬速度止不住,稍微一偏,竟然把他甩了出去。
江雲華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身體被甩在了一個攤位上,手腳都摔傷了,長發散落,衣服上沾滿了血。
江雲華狠狠地看著裴若楓那匹馬已經成了一個點,馬蹄後是滾滾塵埃。
屬下騎馬趕來,他立刻翻身上馬追了上去。
裴若楓手裡拿著皇詔,高高舉起,朗聲大喊:「開城門!皇詔!去西城!」
皇詔確實是西城的命令,但是沒有急在這一時。
與那個雨夜在城門口被卡下已然完全不同,守門看見皇詔,連忙去開門。
江雲華騎馬遙遙趕來,大喊:「不能開!」
但是城門已經開了個縫隙,不多時已經能通人,裴若楓諷笑一聲,大喊一聲「駕!」
已經如箭一般沖了出去。
江雲華滿身殺氣,他連忙跑上城牆,遠遠看見裴若楓已經出去了。
他手持弓箭盯著裴若楓的背影,狠狠一拉,利劍瞬間飛射出去。
裴若楓似有所感,千鈞一髮之際竟然擋了下來!
「拿重弓!我要重弓!」
城牆上的守衛嚇破了膽,一個是襄王府小王爺,一個是裴家小侯爺,兩人不知結了什麼怨,小王爺是要下死手讓裴家小侯爺命喪皇城!
江雲華不等人拿,已經自己找的的重弓,守衛來不及阻止,便見他已經開始拉弓。
弓拉滿月,正要釋放,江雲華的親信突然跑上來大喊:「主子!冷靜啊!」
江雲華不管不顧,親信見那弓箭正要釋放,便顧不得其他,拔出大刀便去砍弓箭。
江雲華見著兵器來殺,反射性躲了一下,弓箭失了準頭。
就這麼一瞬間,城門外的汗血寶馬上的兩個身影,終於沒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