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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沒工夫聽他一堆臭話,他左右看了看,四周少有人來往,更隱蔽處好像有個廢井,正適合拋屍,於是連忙往那邊跑。
那人見他慌不擇路往更偏的地方跑,心中愈加興奮,連忙去追,但沒走多遠便被人抓起來錘了一巴掌,他定睛一看,竟見是大小姐冷月心!
南星緩了腳步,見到冷月心來了,就知道這臭玩意今天死不了了。
冷月心生氣道:「要不是我聽護衛說你來了,多了個心眼,指不定今日怎麼樣了!你怎麼這麼沒有防備!」
南星道:「冷家乃是鼎鼎大名正道門楣,南某很是信任……」
這種臭玩意用得著防備?
冷月心聽他這麼說,真是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冷家乃是正大大戶,竟然出了這樣下作的事,家裡的下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對客人起了賊心,即使這個人是她討厭的人,卻也是客人,怎麼能忍?
冷月心立刻把氣撒那人身上,她狠狠打了他兩巴掌:「你這臭玩意,看我不打死你!來人,把人拖下去,狠狠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打不死也要脫層皮。
那人喊冤:「冤枉啊大小姐!」
冷月心根本不聽,那人又喊:「小的是大少爺的人!要打也得是大少爺打啊小姐!」
冷月心氣得要命:「哥哥的人就打不得了?拖下去!」
把人拖了下去,她才帶著南星去見月見,她一方面心虛於在冷家讓師兄的人差點出事,一方面又想著這人是她情敵,她怎如此大度帶著人去見自己愛慕之人,她可真是美貌善良又識大體。
月見見到南星竟然來找他,當下開心極了。
冷月心怕南星在月見面前說他們冷家不好,於是自己把事情小心翼翼說了一遍。
「那家奴在哪?」月見道。
冷月心猝不及防瞥見月見的眼睛,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覺得師兄突然變得可怕起來。
「在、在後院,正在打板子!」
月見把南星安置好,跟著冷月心去了後院,冷月心以為月見是要去訓一訓那家奴,沒想到他竟親手幫人打起了板子,只打了五板子,人已經涼透了。
月見的脖頸臉側沾了些猩紅血沫,在他那張潔白如玉的臉頰上格外顯眼,他淡淡垂下長睫,「抱歉,心中氣憤,不免下手重了些,我會去向師父領罰。」
「沒、沒事!我去和爹說,是這奴才該死!」冷月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莫名其妙汗毛豎起,在某一個瞬間她突然覺得這位從小愛慕的師兄像一頭怪物。
剛剛其實第一板子,她已經看見了鮮血橫流,那人應該沒氣了,但是月見又狠狠地打了好幾板子,幾乎是把人的屍體打爛。
且這家奴是他哥的人,冷騰向來和師兄不對付,但是師兄總是忍讓,沒想到這次竟然下手這麼狠。
「師、師兄?」
「嗯?」月見從懷裡拿出一張乾淨的手帕,他蹲在清泉邊細緻地擦拭臉上沾的血,他抬起頭,是一張俊美無雙的臉,「小師妹,幫我看看還有哪裡沒擦乾淨?」
冷月心吞了口唾沫,「耳朵,還有耳朵上有兩個印子。」
月見細細的把耳朵擦了一遍,臉上又是乾乾淨淨,他輕輕地溫和的笑:「沒有了吧?可不能讓阿南看見這些髒東西,怪嚇人的。」
……
月見回來時,南星正坐在月見處理公務的凳子上看他的字。月見從南星的身後一把將他摟在懷裡,貼著他耳朵:「我寫得好不好呀?」
南星慌亂道:「我就隨便看看。」
月見笑:「隨便看得這麼認真?」他垂頭,髮絲從他的肩頭滑落,神色溫柔,「怎麼想起來找我?」
南星嘟囔:「只是有點無聊。」
月見心底像是有一片柔軟的海,南星的耳垂透出微紅,稍微一觸碰,他的心軟成一團。
南星嘴上不說,但是他知道。
「是不是想我了?」
「才不是。」
月見笑笑,他像個高潔君子般站在書架旁,他突然伸手把南星拖起,將他按在書架後的暗柱上。
南星嚇得輕呼了一聲,他被月見托得高高的,雙腿不著地,「你幹什麼?」
月見呼吸有些重,他仰頭瞧著南星,「我想抱抱你,把你抱得高高的。」
南星想說他兩句,但他張口,話已經說不出來,只看見月見渾身沐浴在明朗的日光下,神仙般的好看,他長睫顫動,眼睛就像在發光,南星只聽見他輕輕道:「我好喜歡你呀。」
南星的心臟宛如遭了一個重擊,狂亂地跳動,他渾身都是麻麻地酥癢,跟喝醉了似的,腦子一片空白。
那心臟跳著跳著跳得太快了,似乎又有些疼。
南星的背脊遲鈍地弓下,輕輕地抱住了月見的整個腦袋,他抿著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月見以為他特意來找他的,其實他不過是利用他勘察整個冷家宅院。
月見溫柔地笑:「北安那邊出了些事,我向師父請命去處理,若是處理得好,師父便同意為我們倆……阿南,我回來便娶你。」
南星的心重重一頓:「去多久?」
南星記得北安可是有個魔教頭子,也是決明宮的對頭,北安的魔教可是和決明宮行事作風完全不同,他們和正道有深仇大恨,凡是落到他們手裡的正道,連個全屍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