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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咬牙切齒,拿著燒紅的烙鐵狠狠地按在他臉上,他在羽涅的慘叫聲里吼道:「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死,你越說,會越痛苦!閉嘴!」
第二日又是個大晴天,月見捆著他暴曬一整天,如此數日,羽涅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他反反覆覆只有那幾句激怒月見的話,月見已經聽得麻木了。
月見一邊忙著為南星尋找續命的法子,一邊折磨羽涅。
終於有一天,羽涅說:「我知道怎麼為他續命。」
「快說!」
羽涅說:「我只有一個條件,乾淨利落殺了我。」
月見眼神冰涼,冷冷道:「好。」
「楚將離是純陽之體,他若心甘情願讓南星採補,南星說不定還有救。」他並不想讓南星死,因為他知道月見這個樣子,沒了南星恐怕活不下去。
他終究是想讓月見好好地活著。
月見愣住了。
要楚將離嗎?
那豈不是要讓南星和楚將離……
難怪楚將離當時對他說起和南星在決明宮的點點滴滴那麼得意,難怪是為南星暖床。
原來他是純陽之體。
所以南星在他身邊會很舒服。
一個是純陽之體,一個是純陰之體,南星是他的解藥,楚將離恰恰是南星的解藥。
如果楚將離知道,一定是心甘情願的吧?
可是,為什麼我這麼不願意呢?即使到了這份上,我也不願別的男人占有你。
一定還有什麼其他辦法,他沒日沒夜的翻找醫書,竟是真的沒找出比這個更好的了。
而一具純陽之體出現,簡直是上天的恩賜,而這純陽之體,又是那麼願意。
就好像命運早就譜寫好了結局,他幾乎能想像到,沒了記憶的南星,也許會愛上楚將離,而楚將離也愛南星,也許會磕磕碰碰,但最終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
那他算什麼呢!
他寧願自己死在南星的手裡,寧願南星狠狠地報復他,就像他對羽涅這樣,他想讓南星把他綁起來,鞭打、凌遲,一點點把他殺了,這樣至少可以給他南星的恨一個終了,能讓他大仇得報,也會成為南星記憶力一個回想起來憎恨不已的的人,南星也許還能清晰的想起他的臉。
可現在南星連恨都不恨他了,把他當做一個厭惡的陌生人,也不願和他待在一起。
他又快馬去了藥王谷,幾番折騰終於找到了一個偏方。
他來到羽涅面前,他在黑暗裡,燭光只能照出了他的輪廓,他的聲音在寂靜的牢房裡格外的響:「你再幫我做最後一件事,我就殺了你。」
他好像說了什麼,羽涅反應很大:「不行!我沒有把握!那是刮骨般的疼,也難以成功,稍有不慎,你就會死!」
「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了,若是我死了,便是命。」
……
楚將離突然接到月見的消息——找到南星了!
還活著!
他這些日子找南星找瘋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連屍體也沒找到。
他一直相信南星還活著,但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
每日裡借酒消愁,醉得不省人事。
如今月見說南星找到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洗了個澡,把自己收拾乾淨,快馬加鞭來到了心劍山莊。
「人呢?」
月見坐在廳堂的主位,冷冰冰地像具人偶。良久後看見他笑:「人在佛王廟,他出了些問題,過會兒我備上汗血寶馬,楚兄便與我一起去見他吧。」
楚將離幾乎立馬要奔向佛王廟,但也仔細問:「什麼問題?」
「他生病了,我聽說楚兄是純陽之體,希望你能救他。」
楚將離一愣,想了好一會兒才知道月見是什麼意思,他是純陽之體,在好久之前,他便願意為南星做任何事,更何況南星生病了需要他。
他連忙要回應,但一眨眼月見就已經來到他身前。
月見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從前你我許多齟齬,仔細想想許多是我不對,如今事關南星,我想楚兄一定會心甘情願的。」
……
彌空再次見到月見時,已經是一個月之後。
月見好像生了場大病,瘦了許多,臉色總是蒼白的。
這一次月見來,是問他要南星。
「我此次來,是帶南星走的,我找到了救他的方法。」
彌空眉頭微蹙:「什麼辦法。」
月見笑道:「我是純陽之體,我心甘情願給他採補,世上除了此,再也沒有其他辦法能救他了。」
彌空眼皮微動,認真為他把了把脈,他沉默了許久,終於把師父喚來。
師父道:「的確是純陽之體。」
彌空:「可是不久前弟子為他把脈,不是這樣的體息。」
月見道:「著實是巧,大約是老天爺也不願南星受苦,便賜了我具異體,也是不久前才得的。」
彌空往南星住的方向看了一眼,眉頭緊皺:「但是南星不願跟你回去。」
月見眼眸微冷:「大法師是要眼睜睜看他死嗎?」
彌空看著他的眼睛,輕輕搖頭:「他跟你回去,不是好結果。」
「彌空!」廟裡的老師父猛然喚了他一聲名字,彌空驚醒般挺直背脊聽著。
只聽師父嘆了一聲:「為師教你莫要插手他人因果,你做得夠多了,再多便是犯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