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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以為是兄弟倆在鬧矛盾。
許京墨說:「嬤嬤別擔心,他過幾日便會來的。」
南星偷了假香,很快就會回來找他的。
用不了多久。
奶娘嘆了一聲:「大少爺去哄哄他吧,表少爺自小聽您哄,您哄哄就不哭了。」
許京墨應著:「好。」
只是這回格外難哄。
好像怎麼哄都哄不好了般,南星越來越遠。
奶娘說著說著,有些哽咽:「大少爺,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您說。」
這麼晚了奶娘來找他,肯定是思慮許久想說什麼重要的事,不會只是來聯絡感情。
「表少爺怎麼來的老奴心裡明白,但是這麼多年了,他跟個寶貝疙瘩似的,也是老奴是心頭肉啊……老奴不知道你們倆是怎麼了,但是大少爺,您要是喜歡他,不說娶、好歹也納了給個貴份吧……」
南星在許府說是表少爺,但是奶娘那日看著,以為許京墨把人「欺負」了,如此若是往後許京墨娶妻生子,南星該怎麼辦?難道是不明不白做個「表少爺」,無名無分的和哥哥偷情?這可是有違天倫!長此以往必然會被作踐的!
還不如早早確定名分,省的往後被作踐,省得以後主不主僕不仆地下賤地落在髒泥里。
和哥哥偷情這樣的罪名,可是能讓人「死」的罪,若是被發現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許京墨眼眸睜大,他按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失態。
他的心跳快了起來,顫抖般的跳著。
他沒有想到奶娘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奶娘什麼也不知道,可能那日以為南星被他……
他知道奶娘是為了南星著想。
可他覺得奶娘的話竟然有些道理。
不僅是有些道理,是越想越正確!
他養了這麼多年的人、花了這麼多錢財和心血,憑什麼讓給別人?
若是南星跟著他、嫁給他,便不僅有慕情做保障,還有一紙婚書。
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占有,而不是一張拿不出手的奴契。
如此一細想,他突然覺得,在長安做官,好像沒了一點意思。
他在揚州做個富商,有用不盡的錢財,自由自在能去更遠的地方,可以享受山河的壯美和天地廣大,能用世上一切奢貴的東西。
能比皇子皇孫更奢貴。
也不用在官場上做小伏低忍氣吞聲。
許家世代要做官的心愿他已經做了,也實現了老祖宗的心愿。他若是再做回商人,老祖宗應該不會生氣。
若他要帶著南星走,小王爺也沒有辦法,世上不止江家有江山,還有南疆還有西域,還有更廣闊的海外。
若是去海外,誰又能管住他?反正他有的是錢,海外的生意他也做著。
何必在擁擠的長安仰仗權貴?
許京墨突然笑了起來:「嬤嬤說的是,從前我有欠考慮了!」
南星偷了假的慕情,用不可半個月就會回來找他。
只要南星回來,他便把人扣下,直接去海外避風頭成親。
而且如今二皇子一脈被貶,小王爺估計很不好過,無暇顧及於他。
他向來不做虧本買賣。
他養了這麼久的人,花了這麼高的成本,最終當然也會是他的。
許京墨著實準備去海外的事,就等著南星回來自投羅網。
他覺得去海外真是個妙極了的法子,南星人生地不熟,也不會言語。
而且他有配香,南星這一輩子是離不開他的。
但是他等著、等著十天半個月過去了。
南星卻沒有回來。
又幾天,南星還是沒有回來,他已經慌得不行,連忙派人去揚州、去西城找。
南星是不是又要和他慪氣?
這麼遠的距離,不知道人在哪裡,南星身上有慕情啊!
慕情不能離配香太久,久了會要了人命。
……
南星跟著裴若楓出城,他本來想去揚州的,最終是沒有去成。
裴若楓說西城有軍機,需先去西城。南星說自己可以去揚州,裴若楓又說小王爺和許京墨可以會追來,便說先帶南星去西城,等西城的事了,他陪他一起去揚州。
南星覺得小侯爺說得對,他若一個人去揚州,肯定會被人逮到,如果有小侯爺在,那就不一樣了,他能安安穩穩考試。
他從前覺得小侯爺魯莽衝動,對他有所圖謀想把變成男寵,但是如今他不知被小王爺弄過多少回,還被小王爺買了個宅子養著,早就是小王爺的男寵。
再回頭看從前,竟發現小侯爺才是最單純真摯。
南星說:「往後我考了功名,同朝做官,你有什麼幫得上忙的都可以找我。」
裴若楓笑著:「好。」
他心想我很快就要做大將軍,我會把江雲華和許京墨都打下去,你不用辛苦做官來賺取俸祿,我終有一天會娶你,你跟著我就好。
他在戰場上無數次生死關頭都咬牙挺了過來,他的信念感極強,他沒有大哥那種為蒼生為百姓為國家的信念,他只為了一個人。
他想,他要比得過江雲華,他要把南星搶回來好好保護,他要做南星的大英雄。
就像這次,他保護了南星,他覺得特別快樂。
他一點也不希望南星去揚州考試,他希望南星跟著他在西城,如果每次打仗回來能看見南星在等他,他心都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