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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胥推了推眼鏡,「出來玩怎麼不喝酒啊?怕被楚總管?」
男人的虛榮心罷了。
溫瀾可不想在朋友面前承認自己是個妻管嚴,當即道:「才不是!我只是,只是不能喝酒。」
朱胥:「喝點小酒又沒事兒。」
溫瀾:「我好像會發酒瘋。還是別了,在外面這樣不太好。」
朱胥便沒再強求,自己要了兩瓶清酒。他本人是特別愛喝酒的類型,每次在寫作前都要小酌幾杯才能有靈感動筆。
朱胥:「對了,下周去參加同學會,你沒忘吧?」
溫瀾:「沒忘,到時候你叫我一起去就行。」
「你到時候肯定啪啪打那群人的臉。」朱胥想到這個就激動,臉漲得通紅,說:「讓他們以前小看你!」
被小看的是原主,溫瀾倒沒啥感覺,哈哈一笑就帶過去了。
隨後兩人聊了一會晉江小說,話題逐漸又拐回了另一半身上。
朱胥說自己最近相親成功,和女孩進展飛速,兩方家長也見過面了,估計年底就要結婚。
「你到時候可要來參加我的婚禮啊。」朱胥高興地對溫瀾說。
「當然。」溫瀾拍拍胸脯道:「朱老弟的婚禮我怎麼可能會錯過!」
朱胥:「我這個女朋友,真的是又賢惠又可愛,她說還要給我織圍巾呢。」
他露出了憧憬的神情。
溫瀾不甘落後,想了想說:「我老婆也非常賢惠,而且善解人意,從來不在我碼字的時候打擾,還會給我倒飲料。每次回家都會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特別黏人,就像小貓似的總愛賴在我懷裡,特別喜歡撒嬌……」
平常輕微社恐·話少的溫瀾一說起自家小嬌妻就口若懸河,喋喋不休,假如口水不干,想必可以說到猴年馬月。
朱胥石化狀態。
?這是楚總?
朱胥咽了口唾沫,說:「你老婆,是誰?」
他生怕溫瀾出軌了。
溫瀾莫名其妙,「當然是潮生啊。」
朱胥:「……」
鬆了口氣的同時更加震驚了。
楚總私底下竟然是這樣……
他抬頭敬佩地看了眼溫瀾。
那麼,能夠征服楚總的男人
真乃神人也!
溫瀾出來沒開車。吃完飯,他告別朱胥站在路邊等網約車的時候,忽然感覺有點頭疼。
哦nono,又是這種熟悉的眩暈感。
好不容易等到車,溫瀾強撐著坐上后座,就像打翻的酒瓶七歪八倒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起——剛才飯桌上自己錯拿朱胥的杯子,以為是水喝了兩口。
可也就喝了兩口啊……怎麼會醉?
溫瀾對這具身體的酒量一無所知。
司機:「先生,目的地到了。」
司機大概也看出他醉了,全程不斷用後視鏡偷窺,生怕溫瀾吐在車裡。
「哦,好……」溫瀾僅憑剩下的一點微渺意識打開車門,就像只沒有骨頭的軟趴趴生物,踉踉蹌蹌地走下來。
「嗯,要給老婆打電話……」
溫瀾怕自己醉倒在上樓的路上,便想叫楚潮生下來接他。
「誒……誒,手機呢?」
他在褲兜里摸了半天,最後才想起來大概是落在網約車上了。
溫瀾氣得在公寓門口跺腳,蹦來跳去,最後累了,席地坐在台階上,頭一點一點的歪下來。
公寓內的保安當時看了溫瀾幾眼,還以為他在做頭部伸展運動。
另一邊。
樓千鈺遛狗回來,剛到公寓門口,他發現六六仿佛聞到了什麼熟悉的味道似的,興奮地四處亂竄。
樓千鈺不想強拉狗繩,乾脆也就隨它去了。
很快,六六停在台階上的男人面前。
「汪汪汪!」它舔著舌頭拼命去拱對方。
男人疲憊地抬起頭——路燈昏暗,卻也足夠樓千鈺在這一瞬間看清對方的臉。
夜裡,朦朧的暖調光線氤氳了男人緊閉著的眉眼,臉上也泛著不健康的潮紅。
樓千鈺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是溫瀾。
喝醉的溫瀾。
就像被打了麻醉失去意識的大狗狗,毫無防備,誰都可以撿回家。
他一怔,想到這裡,呼吸驟然急促了幾分。
樓千鈺換成左手牽狗繩,右手微微顫抖著上前,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溫瀾的衣袖。
男人沒反應。
樓千鈺心中竊喜,警惕地打量了四周——許是他運氣好,眼下周圍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儘管樓千鈺很清楚,此刻楚潮生說不定就在樓上。
溫瀾可能只是在這裡等人下來接自己。
但是他心裡,還是無法抑制的,像栽進欲.望已久的種子破土闖出,隱秘而歡喜地冒出了一個小念頭:他很清楚,他想得到溫瀾。
——哪怕只有一夜。
哪怕自己明天就將面臨楚總追到天涯海角的封殺和報復,他也甘之如飴。
……
溫瀾模模糊糊看見眼前出現一道人影,隱約還聽見了狗吠。
察覺到對方動作輕柔地將自己從地上攙扶起來,抱住他的腰,一步步小心地踏過台階。
「潮、潮生?」溫瀾揉了揉眼睛,呆呆地發問:「是老婆來接我回家了嗎?」
「嗯。」對方刻意壓低嗓子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