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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自詡直男,儘管貪圖楚家富貴,卻一直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和男人上、床。
楚潮生是0號,但自尊心極強,絕不可能求著原主上他,所以兩人結婚多年仍沒有過晉江不允許的更深入交流。
見溫瀾半晌沒說話,鄭容州愈發肯定內心的猜測,越靠越近,直到都快碰到對方的臉時才停下來,語氣曖昧:「所以——你該不會,也是下面那個吧?」
「啪!」溫瀾反手就是一個巴掌。
作為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他毫無疑問將鄭容州說的這番話視作侮辱。
清脆的巴掌聲迴蕩在病房內。
啪—啪啪——啪啪啪。
鄭容州被打蒙了,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哪怕是溫瀾這種向來好脾氣的人,也無法忍受正牌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溫瀾冷著臉:「都讓你離我遠一點了,你不聽活該。」
「還有,你有口臭。」
鄭容州:「……」
「你敢打我?!」鄭容州回過神來後勃然大怒,像一頭憤怒的公牛朝溫瀾衝過來,直接把人壓到了病床上。
他雖然拎不動溫瀾,但卻可以把溫瀾壓制在身下。
男人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已經完全讓鄭容州選擇性忽略了他們此時的姿勢有多不像情敵。
鄭容州死死盯著溫瀾。
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溫瀾覺得有些刺眼,睫毛微微一顫。
「你能不能鬆手?」語氣無奈。
鄭容州喉結上下動了動,驟然移開視線,原先扣住對方胳膊的力道也減輕了幾分。
「你先打我的!」他強調道。
溫瀾吸吸鼻子,面露困擾:「好吧,我向您抱歉。但是鄭先生,您能不能先去衛生間漱個口?您嘴巴里的味道……」
溫瀾萬萬沒想到堂堂正牌攻竟然有口臭。
該說什麼好呢?
或許這就是人無完人吧。
作者態度嚴謹。
這本小說,非常地寫實。
「閉嘴!我沒有!」
說完,鄭容州似乎也聞到了,整個人就像彈簧似的蹦起來,臉憋得通紅,轉身跑進廁所,「嘭」地一聲用力把門關上。
溫瀾嘆了口氣。
瞧正牌攻這傻樣兒。
哎,怪不得楚潮生沒有雙腿截肢之前,寧願和原主這個軟飯渣男結婚,都不願多看鄭容州一眼。
楚潮生走進來時,溫瀾正在彎腰拖地。
方才雞湯打翻得到處都是,床單、被褥全都被浸濕了。
仿佛烏七八糟的打鬥現場。
楚潮生微微蹙眉,目光停留在男人殘餘水漬、皺巴巴的襯衫上。
一股莫名怒氣使他瞬間惱火。
聽到動靜,溫瀾抬起頭看楚潮生,有些抱歉道:「我已經讓護士幫你換一間病房了。」
「沒事。」楚潮生打量著溫瀾,問:「鄭容州來過了?」
「嗯。」
「……這裡怎麼回事?」
「哦,我自己不小心把湯打翻了。」
溫瀾下意識把錯攬在自己身上。他現在巴不得撮合主角受和正牌攻,讓自己功成身退。
就算鄭容州揍他,他都不可能說鄭的不好。
「灑這麼多出來?」楚潮生看起來不大相信。
「是的。」溫瀾面不改色地撒謊,「我最近手抖得厲害。」
另一邊,病房自帶的衛生間內。
鄭容州聽到這番話,愣了愣。
在鄭容州的想像里,溫瀾應該會對楚潮生大吐苦水,百般說自己壞話才對。
畢竟以前溫瀾也不是沒幹過這種事兒。
但是今天……實在讓他意外。
鄭容州不由得想起把人壓在床下時,溫瀾長如羽翼的睫毛。陽光灑在對方毛茸茸的鬢角碎發上,表情怔忪,居然有點兒呆呆的可愛。
「你別拖了。」楚潮生說:「等會讓護士進來打掃。」
溫瀾搖搖頭,握著拖把柄認真道:「不可以,是我自己不小心,怎麼能麻煩別人?」
他性格一向如此。準確而言,是大多數社恐患者都這樣——寧願滴自己的汗,也絕不吃別人的飯。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握住拖把的那一刻,溫瀾忽然感到頭有點暈。
楚潮生卻愈發肯定眼前的男人絕不是自己丈夫!
「溫瀾」可從來不會做家務。
楚潮生目光落在男人那張曾經令他無比迷戀的英俊臉上,此刻卻感到該死的陌生。
「蘇秘書好像談戀愛了,他剛才問我B市有沒有適合約會的場所。」楚潮生佯裝不經意地問:「你還記得嗎?我們大二暑假最經常去的地方?」
溫瀾僵住。
小說里可沒有寫到過這種細節。
「我忘了……」他撓頭,只能裝失憶。
楚潮生默默看著他,似乎很失落。
溫瀾被他看得於心不忍,想想,挑了幾個情侶常去的地點,「餐廳?還是電影院?」
「不,是酒店。」楚潮生說。
溫瀾:「……」
原主和主角受不是沒做過嗎?他們成天去酒店幹嘛?蓋棉被純聊天?
溫瀾深感此舉令人費解。只能猜測作者在寫狗血文時大概來不及摳這些小bug。
而此刻楚潮生卻已經篤定眼前的丈夫被人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