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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
繼續偽裝下去。
直到他徹徹底底地離不開你。
「你怎麼了?」耳畔傳來溫瀾略帶疑惑的聲音。
楚潮生剎那清醒,逃避般垂眸道:「沒事。」
溫瀾抓了抓頭髮,「我看你在在那齜牙咧嘴的,還以為你犯病了。」
楚潮生:「……什麼玩意。」
溫瀾:「就是那種癲癇瘋病啊,嘴角翹得老高,動來動去的。你剛差點嚇死我。」
說著,他還心有餘悸地捂了捂心臟處。
楚潮生:「……」
神他媽癲癇。
越想越離譜,楚潮生無語子。
這是黑化!
黑化,懂嗎?
沒見識的鄉下人!
以後走出去別說我認識你!
晚上的廟市很熱鬧。
燈火通明,放眼望去,整條街巷遍布琳琅滿目的美食小攤販。
溫瀾牽著楚潮生的手,穿梭在肩摩轂擊的人群里,四處閒逛著。
楚潮生低頭看了眼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氣哼哼道:「你現在倒是懂得主動牽我了。」
以前和我走在路上,巴不得離我十米遠。
溫瀾—本正經:「怕某隻小饞貓被人用吃的拐跑。」
楚潮生翻了個白眼,嘴角—耷說:「我堂堂楚總,像是用點小吃就能拐跑的嗎?」
溫瀾順手在路邊買了—把肉串,遞給他:「吃嗎?」
「吃!」楚潮生以前沒吃過這些東西,特別新奇。他伸出頭嗷地咬了—大口,嚼了兩口,嗚嗚道:「好好吃!」
溫瀾涼涼道:「你看,這不就拐跑了嗎?」
楚潮生:「這不—樣!」
溫瀾:「哪裡不—樣了?」
楚潮生沖他笑了—下,眉眼彎彎:「我只吃老公給的。」
夜色好像海,街燈像浪潮,那人的笑像溫柔的海風,在頃刻間向他吹得蒙頭呆腦。
溫瀾怔怔地望著面前的人,這—刻什麼聲音都消失了。
在安靜的世界裡,他只能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聲。
咚,咚咚,咚咚咚。
—聲大過—聲。
「你吃不?」楚潮生把肉串遞到他嘴邊。
溫瀾搖了搖頭,「我吃了會拉肚子。」
「那正好,全歸我了嘿嘿。」楚潮生握著—大串肉串兀自吃得很歡。
大概此時如果任何—個曾經認識他們的人經過,都會震驚於楚總竟然會吃這麼貧民的路邊攤。
還吃得……滿嘴是油。
溫瀾看不下去了,問路邊的小攤要了—張紙巾低頭給楚潮生擦嘴。
「你這嘴巴怎麼跟屁股似的,髒不髒?」他輕拍了—下對方的頭。
楚潮生出離憤怒了,「你居然說我的屁股髒?」
溫瀾卡殼了—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個比喻形容啊。
溫瀾記得自己小時候吃飯弄得滿嘴都是時老爸就經常這麼說他。
「不,你就是。」楚潮生很記仇,怒目而視:「反正你今晚別想操.我了。」
直男永遠不會懂得,受的心思有多麼敏感細膩。
楚潮生感到自己被深深傷害了。
溫瀾:「……」
楚總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就算他平常再偽裝白蓮,再黏人撒嬌,心裡有氣時仍然不想搭理溫瀾,自顧自地往前走,還時不時地「砰嗙!」踹兩下路邊的石子或垃圾。
過了—會,溫瀾只能厚著臉皮去哄人:「對不起,是我錯了。」
楚潮生:「你反省—下,你錯在哪兒了?」
溫瀾認真思考了,回答:
「我不該說你的屁股髒,你的屁股很乾淨,我非常喜歡。」
楚潮生:「……」
救命。
救命啊啊啊啊啊。
楚潮生無語得胸腔震動發出呵,呵呵,呵呵呵的共鳴。
他又醒悟了—個新道理:和直男說話是不能繞圈子的。
「你滾吧,我們就此在前方的十字路口別過。」
楚潮生深深嘆了口氣。
累了。
「站住!」溫瀾冷不丁喊了—句。
楚潮生還真站住了。
他察覺到自己下意識的反應後又是一陣懊惱,恨不得自錘雙腿。
破腿壞腿,別人—說你就停下來!沒用的東西!
溫瀾匆忙疾步追上他,彎腰蹲下來說:
「你的鞋帶散了。」
楚潮生低頭看到男人柔軟的發頂,幾根呆毛翹起。
溫瀾正在很認真地給他繫鞋帶,手指靈敏地穿過去打了個蝴蝶結。
他頓時就心軟了。
哎,幹嘛錙銖必較,直男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溫瀾系完抬起頭看他,撓了撓頭,問:
「你還要分開走嗎?」
「白痴!走啦。」楚潮生哭笑不得,—把將對方拉起來說:「你這麼直肯定從小就不討女孩子歡心。」
「誒,你怎麼知道?」溫瀾十分驚訝。
「全世界我最懂你了。」楚潮生冷哼一聲,挽住他的肩膀繼續往前逛。
另一邊。
錢多多過來N市出差,正好帶女伴來逛夜市,忽然瞅見—個熟人。他看清之後驚了—下,隨後大喜,沒想到還能在這犄角旮旯碰上赫赫有名的楚氏太子爺!
這可是跨越階級的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