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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別動。」老大跑進屋裡拿了棉花和酒精,就著屋檐下的燈光,給他媽清理手上的傷。
賀家這邊鬧的太兇,住得不遠的政委也來了,他看向賀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能跟我說說?」
嚴慧蹲在地上,什麼話都不說,一個勁兒地哭。
喬靜安站出來,「領導,這個你要問嚴慧,趁著我洗澡的功夫,就敢跑進我家臥室,賀勛怎麼罵她都不走,硬要巴上去。要不是我出來得及時,賀勛腦袋上還不知道要被她扣上什麼罪名?這麼不要臉的人,我平生第一次見。我敢做敢當,嚴慧是我打的。這次要不給我一個好的交代,這事兒沒完!」
嚴慧哭泣著小聲辯解,「我不是,我沒有。」
喬靜安看向政委的目光堅定得不可撼動。
原本想打個圓場的政委認真起來。喬靜安是賀家的媳婦兒,但也是研究所的能人,這個事兒如果處理得不好,軍區的臉就丟大了。
王嫂子往前站一步,大聲說道,「打她我也有份兒,這麼賤的人,誰見了不想扇她一巴掌?你們說,是不是?」
老二大聲回答,「就是,王嬸子做得對。」
政委看向臉色黑的跟墨一樣的嚴學兵,「嚴副師長,這事兒你怎麼看?」
嚴學兵被氣得半晌沒說出話,嚴老太太替兒子說了一句,「以前我們孤兒寡母生活艱難,受了嚴慧爺爺不少照顧,這恩情我們一直記在心裡。可是,這孩子我們實在教不了啊!明天,明天一早我親自把她送回老家,交給她爸媽管教!真是家門不幸啊!」
嚴老太太說到最後,忍不住老淚縱橫。
和嚴老太太比較親近的人都勸她別放在心上,「誰家還沒有幾個糟心親戚,不怪你們家,都是她爸媽沒教好。」
嚴子蘭狠狠瞪了嚴慧一眼,轉身跑了。嚴家丟了這麼大的臉,她以後怎麼和小姐妹、同學交往?
嚴學兵看向賀勛,「這事兒是我對不起你們,請你和你愛人諒解。」
嚴學兵朝賀勛彎下了腰。
一時間,因為嚴學兵這個鄭重的動作,院子裡鴉雀無聲。
賀勛、喬靜安兩夫妻沒說話,這次的事情,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
嚴學兵緩慢的直起腰,「明天我會申請調走!」
嚴學兵深深看了一眼賀勛,轉身大步走了。
「散了,都散了!大晚上的,都回去睡覺。」
一群看熱鬧的人慢慢散去,嚴慧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跑了。
喬靜安送王嫂子、孫嫂子下山。
「你快回去,我們帶了手電筒的。」
「好,注意腳下,別摔了。」
賀家一家子進屋,關上門。
父子四人一臉驚訝地看著喬靜安。
喬靜安瞪他們一眼,「看什麼看?」
老二誇張叫道,「哎呀,不得了了,我媽變成母老虎了。」
「媽,我以為你一直都懶得搭理那些壞女人、長舌婦,沒想到你也有變身的一天,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啊。」
喬靜安沒好氣地瞪了賀勛一眼,「那還不是你爸太招人了。」
老大:「經此一戰,估計再也沒有人敢打我爸的主意了。」
「再出現這種事,我就把你爸一腳蹬了,咱們娘四個過去。」
老三撒嬌道,「好,我跟媽媽過。」
賀勛無奈,這究竟是什麼人間疾苦啊!
第二天,喬靜安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桌上賀勛留了一張紙條,中午都不回來吃飯。
中午她隨便弄了一點吃的,晚上她想吃涼皮。
去柜子里舀了麵粉出來,揉了一團死面,蓋上蓋子,醒了一會兒。
重新拿了個乾淨的瓷盆,加了半盆水進去,開始洗面。水渾濁了又換一盆新的,直到洗到水變清澈。
抓了一把酵母粉,和著麵筋揉巴揉巴丟進碗裡,等晚上再來蒸。
單手揉面、洗面還是不太方便。
她洗完麵筋,剛洗乾淨手,孫嫂子、王嫂子就來了。
「靜安,手還痛不?」
「還行。」喬靜安抬起受傷的那隻手。只是一點擦傷,賀勛早上已經重新給她上了藥,已經好很多了。
「昨晚多謝嫂子們幫我,要不然我可能就要被打了。」她會點花拳繡腿,和一般女人打架她還是有把握的,但是遇到那種比她有力氣的,她的勝算就不大。
王嫂子搖搖頭,「這算什麼?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特別會裝模作樣。」
「今天一大早嚴家就在搬家,中午沒到就全搬走了。」她就住在路邊上,山上有什麼動靜,她最先知道。
「我不知道,昨天實在是太累了,我睡到中午才醒。」
「嚴老太太人還挺好的,那兩個小的都還不錯。」王嫂子嘆息一聲。
不提嚴家這麼掃興的事兒,孫嫂子問起喬靜安暑假班還辦不辦?
「要辦吧!」李承祖在她出差之前就打電話過來,說放假就來。
「今天幾號了?什麼時候放假?」
「今年放假晚了一周,聽我家二娃說明天就放假了,今天是最後一天考試。」
喬靜安不知道瀋陽那邊什麼時候放暑假,左不過就是這幾天,「那再等幾天,等承祖到了,你們就讓孩子上來。」
喬靜安燒水泡了一壺茶,三人聊到太陽下山,才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