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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揚你是因為你做得對,兄弟之間就是該這樣。打你是因為你做錯事兒,知道哪裡做錯了嗎?」
老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不該罵嚴小強的媽!但是是她先指著我媽的,她也不對。」
賀勛還不知道有這麼一段兒,老婆根本就沒說。
「嚴小強的媽說什麼了?」
問清楚究竟吵了什麼,賀勛拿了一張帕子給他擦掉眼淚,「行了,保護媽媽也是對的,我不該打你。」
「那,我下次繼續發揚光大?」
賀勛瞪他一眼,「平時給我收斂點,狂得沒邊了。」
嚴家這邊,曹美華氣得不行,婆婆她不敢說,就對著兒子、女兒罵。
嚴學兵回來,家裡兩個孩子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怎麼呢?」
「還能怎麼?你兒子讓隔壁的給打了!不爭氣的東西!」
嚴學兵對她再熟悉不過了,她說的話就不能全信,回頭去廚房找嚴老太太。
「媽,孩子們哭什麼呢?」
嚴老太太慢悠悠的瞅了他一眼,她這一輩子,男人死得早,最驕傲的就是培養出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沒想到在娶老婆上面吃了虧。
嚴來太太嘆氣,把今天的事兒說了一遍。
「說起來都是小孩兒之間鬧騰,都有錯,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咱們家小強和隔壁家三個兒子都和好了,你媳婦兒非扯著不放。」
嚴學兵皺眉,「您別管,我去說她。」真以為革委會管的著他們部隊的人嗎?看人下菜碟,連人都看不對。
這件事兒嚴家是什麼情況,喬靜安不知道,反正第二天,嚴老太太帶著孫子孫女過來玩兒,喬靜安笑著接待了。
老太太坐在門口納鞋底,喬靜安和老太太聊了兩句,就各做各的事。
院子裡幾個孩子玩得嘻嘻哈哈的。
不用人喊,玩一兩個小時,賀家孩子就跑進屋給自己倒水喝。
老二還十分有友愛地給嚴家兩個孩子倒水。
嚴小強這次真的被賀二哥收服了,賀二哥真好,給他小餅乾吃,還給他倒水喝!
老二細心地囑咐他,「喝慢一點,別嗆著了。」
老大給媽媽的杯子裡添了水,喬靜安放下筆,接過老大遞來的水,觀看老二假模假樣的表演,和嚴小強這倒霉孩子真誠的星星眼。
從這天后,嚴老太太不知道是真喜歡她家的茶水,還是怎麼的,隔一兩天就要上門找她閒聊,其實也沒說什麼事,但老太太就是三天兩頭的要來一次。
喬靜安都快撐不住了。
她本來就是一個挺注重私人空間的人,結果有個人隔三差五的就要來一次,一坐就是半天,還不好趕人家走。
這事兒已經成為她的心理障礙了。
這天,老太太剛走,她心裡一想到老太太明天還是後天又要來一趟,心裡就犯愁。
賀勛在一旁看著她抓耳撓腮的,笑著說道,「你再堅持堅持,等開學就好了。」
喬靜安眼睛都亮了,「怎麼說?」
「聽嚴學兵的意思,兩個孩子都要送回城裡讀書,老太太肯定要回去的。」
「那老太太隔三差五地來我們家幹什麼,我看她也不見得是喜歡我才來咱們家。」喬靜安十分不解。
原來以為老太太要在這兒住下來,才到她這裡和鄰居打好關係。畢竟每次王嫂子、孫嫂子、鄭大姐她們來找她,老太太都熱情和她們扯關係。
如果不是留下來,她為的是什麼?
賀勛親了她一口,「老太太現在找你燒香,估計是希望你和曹美華發生矛盾的時候別鬧得太難看。」
喬靜安白他一眼,「哪次不是曹美華找我麻煩,我什麼時候和她主動搭過話?」
賀勛沒說話,背後男人之間的交鋒,就不跟她說了。
嚴學兵和他一樣是副師長,但他真要找點不痛快,門道比他這個光杆司令強多了。
如賀勛所說,果然,沒過幾天,嚴老太太來辭行,說明天就回城了。
「孩子們已經習慣了那個學校的老師,我怕孩子轉到這裡來讀書影響成績。」
喬靜安十分真心的贊同嚴老太太的話,「您想得對,孩子多學點比什麼都強。」
嚴老太太苦澀地笑了笑,「我家美華要是有你這樣的遠見,我也就不操這些心了。」
從賀家出來,老太太慢悠悠地走回家。
曹家堂屋裡,曹美華靠著椅子,一邊看閒書一邊嗑瓜子兒。
晚上嚴學兵回家,臉色十分難看。
嚴老太太擔憂地看著兒子,「工作不順利?」
「您別管,明天您好好的回城,兒子就不送你了。」
嚴老太太沉吟半晌,「要不讓美華跟我們一起回去。」
嚴學兵搖搖頭,「她不會願意的。」
她現在已經跟隔壁賀家的媳婦兒槓上了,雖然隔壁並沒有把他們一家看在眼裡。
嚴家老太太一走,喬靜的焦慮症不藥而愈,高興的整天在家倒騰好吃的。
至於三匹小野馬,家裡有好料吃,每天都按時歸家,老實寫作業。
這天沒什麼事兒,她跟賀勛說了一聲午飯自己解決,她去城裡走一趟,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存一些。
她先去百貨大樓買了兩盒百雀羚,出來的時候感覺不對勁,總感覺有人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