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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卓緩了半天,想著還有三個孩子等著自己呢。深吸一口氣,直勾勾的望著洪熙:「皇上可要為我們做主。」手上使勁抓住了洪熙。
這邊寧楚閣又睡過去了,太后想著也不能太厚此薄彼,還是準備回去給剩下的孫子們發個壓歲錢。皇帝這邊也得顧念著皇后的面子。兩人相攜而出。
整個御花園好似沒發生過任何事一般,只是皇后代大家問候了淳貴妃。太后發完紅包,連煙花都沒看就回一心宮了。對於皇帝,太后是放心的。
像除夕這種大日子,帝後應同寢。皇后今天倒是開了竅似的。
「皇上,今日之事臣妾也有不查之罪,定會嚴查後宮。今時不同往日,皇上還是去淳貴妃處看看公主吧。臣妾會為皇上守歲祈福的。」
皇帝到底沒同意。
「這個事情不怨你。規矩就是規矩,你也不要多想。」後宮眾人看皇帝還在這裡,大致猜想貴妃與公主應是無大礙的。也是緩解了些許緊張。
不過心裡也都怨二公主不是東西,好好的喜慶日子就被攪黃了。皇帝不高興了,誰能有好日子過?
卻說赭石真是沒想到二公主能幹出這種事,反倒有些後怕。到時候二公主會不會連累自己,甚至報復自己?
這邊正想著,崔乘岸已經堵到了赭石,準備帶下去了。
本來這件事情,應以石答應因挑撥皇嗣事發自盡,與二公主禁閉於宮室為結尾。但是二公主卻走出了一條不同的路。
石答應能夠挑撥二公主與寧楚閣的關係,二公主就能有樣學樣的唆使石答應兒子皇二十子站在與淳貴妃子女鬥爭的最前線。
二十皇子這個急先鋒居然直接在玩鬧的時候,拿起石頭砸了額爾赫。雖然被額爾赫的太監小栗子擋住了,但是影響太壞。
和卓這次是根本沒等皇帝那邊說什麼,直接到了二十皇子和二公主新搬到的阿哥所。跟洪熙說了讓他好好辦,看來還得自己出手。
阿哥所本來是七歲以上阿哥的專門住所,但是後宮裡基本都不按這個規矩走。
後來慢慢演變成,很多受寵嬪妃的子嗣都是一直在額娘宮中住到出宮開府的。就算無寵的嬪妃,也儘量不讓自己的孩子到這裡來住。
住進來的,主要是那些死了額娘的皇嗣。因為洪熙帝的子嗣中女兒太少,加上二公主實在是不招人待見,直接讓二公主和二十皇子一起搬了過來。
所以阿哥所雖是皇嗣住所,但大家心裡都明白,這裡的皇子皇女可不是有光明未來的。比如,現在這裡只住進了二十皇子和二公主。
其實也有其他喪母的皇子們,但是都被求子心切的嬪妃們領著住進了別處。
等到皇帝、太后、皇后收到信說二十皇子與二公主被淳貴妃杖責的時候,和卓已經回到一心宮,和幾個孩子正在吃進貢的草莓。
皇后本來還想申斥淳貴妃,聽說皇帝已經過去了還是作罷。誰知道皇帝怎麼說呢,估計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至於要不要去阿哥所看看?不去。什麼臭魚爛蝦的值得自己大冷天的跑一趟。只是按照宮規,取了牌子讓太醫院派個大夫過去了事。
太后對於淳貴妃這麼不理智可是不太高興。這好好的苦主倒變成了惡人。怪她自己不爭氣。
聽說皇后已經派了御醫過去,那自己也就不費二道手了。還得踅摸名醫給寧楚閣調理身體呢,可不能落下病根。
洪熙對於踏足阿哥所是想都沒想過,但是聽了御醫的匯報。其實兩位皇嗣都只是皮肉傷。但是杖責這個事吧,特別跌面。是要脫褲子的……
說是二公主想不開,要上吊。沒成功之後,整個人都不大對勁。
等處理完手頭上的奏摺,洪熙還是去了一心宮。看著和卓,第一次眼神不是溫柔似水,而是隱隱有怒火。和卓看著皇帝來了,也沒有親親熱熱的請安。
兩人就這麼隔著老遠站著不說話。崔乘岸就跟蒸桑拿似的,汗嘩嘩的流。
「是不是你打了二十皇子和二公主板子?」
「是。」
洪熙就這麼看著和卓,好似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一般:「你這是傷害皇嗣你知道嗎?」
「那他們傷害我的孩子的時候算什麼?就不痛不癢的關禁閉?」
「你這是在怨朕?」
「不敢,我只是替我的孩子討公道。」
「不敢?討公道?你好大的膽子!」
「是啊,我好大的膽子。寧楚閣現在還只能臥床休息,我失去了一個沒成型的孩子,額爾赫還被欺負。我看是我太好說話了,才讓孩子們受苦。」
「放肆!之前的事情已經有了定論。額爾赫的事情朕自會訓斥二十皇子。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哼,皇帝自會看著辦的。都是皇上的骨血,皇帝自然各個都珍惜。」
「你簡直不可理喻!從今天起,淳貴妃在一心宮中禁足,無朕手諭不得外出。」洪熙說完拂袖而去。
不過幾日,二公主生病夭折。二十皇子倒是見好。
當日,太后下懿旨,將淳貴妃降為淳嬪。長公主寧楚閣、皇十七子德克濟克、皇十八子額爾赫交由太后撫育。即刻搬離一心宮。
皇后聽到這道旨意反倒一笑:「這是等著淳貴妃,哦,淳嬪去求饒呢。皇上給人降了位份,奪了孩子卻解了禁足。可真是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