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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錦安靜的回想著他剛才說過的話,一旁,祝逢祉輕聲開始解釋。
田致信的臉色一直都是僵冷的,可隨著祝逢祉說的話,他眼中還是不由的驚愕,看向荼錦。
看起來嬌嬌弱弱的荼錦,竟然是天師?孽債?田冠安身上乾乾淨淨?而且,田家竟然出手把有人猝死的事情壓了下去?!
雖然關於白家和田家的合作這裡,祝逢祉掩了下去,可已知的這些,就已經足夠讓田致信驚訝了。
「還真是,我總以為我夠了解我那位父親的了。可到頭來,我還是小看了他。」他有些苦澀的說。
……
祝逢祉並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留出了足夠的空間,讓田致信緩緩。
半晌,田致信才算開了口,報出了兩串生辰八字,又說,「我這些年一直在追查這些事,然而,在出事之前,我媽和姓田的感情很好,也沒什麼仇人,更沒有什麼利益糾葛。我始終找不到理由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媽。後來,就寄希望於這上面。可……有田家在,我不敢貿然出手,不知不覺的,竟然拖到了今天。」
說著話,田致信把目光放在荼錦身上,直勾勾的,只等著那個讓他掛心了幾十年的答案。
荼錦閉目,先排田致信母親的八字。
半晌,她睜眼,說,「大富大貴,福壽綿長的命。」
「你是說我媽?」田致信脫口問出。
荼錦點頭,說,「是你的母親,她的運,被人拿走了。」說著話,她看了眼祝逢祉。
祝逢祉也想到了這件事,當初荼錦翻開尚元留下的消息,說是他的門派有一個可奪人氣運的秘術。他和荼錦還曾經猜測過,這個秘術馮權用來到底是要幹什麼,可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
「運?」田致信疑惑的說,他不清楚這些,可眉毛還是下意識的皺緊。
直覺告訴他,這背後肯定是個很糟糕的事情。
荼錦就大致說了一遍命和運之間的關係,又說,「我看過了,你母親和田冠安剛結婚那會兒,田家的情勢不太好。但是,在你母親去世後沒多久,就變好了。想來,是田家,或者說是田冠安,拿走了你母親的好運。」
田致信拳頭不由的攥緊,憤怒到極致,他反而無比的冷靜。
荼錦又開始排田致信的命,跟著睜眼,說,「你也是上佳的好運,沒有被偷或是被搶,但是因為孽債,你的好運正在被消磨。當你的運用盡,你就會猝死。目測,大概還有十年左右。」
聞言,田致信豁然站起身,他手緊緊的撐在桌面上,牙關緊咬。
跟著轉身,一拳一拳的砸在牆上。
「老田。」祝逢祉站起身,直接握住他的手。
田致信直接把他揮開,說,「別攔我,別攔我!!」
祝逢祉認真的看了他一眼,鬆開手。
田致信繼續砸,砸到心底的那股氣散去大半,才力竭似的倒在地上。
荼錦輕輕嘆了口氣,收回眼神,祝逢祉蹲下身,掐了個回春訣。
肉眼可見的,田致信手上已經露出白骨的傷勢癒合了。至於牆上——荼錦直接把血給清走,砸下去的坑和砸破的壁紙就沒辦法了。
「你知道田冠安的八字嗎?」荼錦直接問。
田致信報了一個,荼錦心中一轉,直接皺眉,說,「不是這個,這是假的。」
聞言,田致信又是一僵,目光冰冷又苦澀,說,「看來,他早就防著這一天了。」
「先去看看你母親的墓地,這個陣法,既然是活葬,那這個陣法,肯定布在墓地周圍。」荼錦直接說。
「好。」田致信一口答應下來。
他不想自己的母親死的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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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
祝逢祉連打幾個電話,準備在明天空出一天時間。
他們剛才已經和田致信約好,明天去墓地看望他母親。
荼錦則懶洋洋的靠在祝逢祉的身上,心中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現的線索,一一回顧了一遍,而後忽然一頓,拿出手機打給賀守昇,開口就問,「纏絲蠱的事情解決了嗎?」
正在加班的賀守昇心中一凜,能讓荼錦過問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他忙說,「還有些問題,怎麼,您發現什麼了嗎?」
「那那件事的始末跟我說說。」荼錦沒有多說,直接要求。
有些不解,可賀守昇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
這事說白了,就是一個男人移情別戀引發的問題,一個女孩兒和男朋友談了半年,正準備見家長啊,男朋友就移情別戀了。要只是這樣也沒什麼,可那位男朋友卻表現出一副根本不認識女孩的樣子。而且,所謂的新戀情也不是什么正經人,而是酒吧里遇到的陪酒小姐。
女孩兒一開始還真以為男孩兒喜歡上別人了,可看了兩回,就發現了不對。她是了解男孩的,總感覺這時候的男孩兒,跟變了個人似的。
到這,問題就來了,那男孩兒家境不錯,雖然兩人說是還沒見家長,可男方父母都是知道女孩兒的。經歷過這場變故,他們難免就要去問問女孩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樣一來二去,總算是把事情弄清楚了。家裡老人家年輕的時候也經歷過一些事,看到男孩兒這樣,就覺出不對來了。於是就找上了十一局。
十一局派人去看,發現是那個酒吧小姐用蠱蟲迷了男孩兒的神志,說是喜歡他,忍不住才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