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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可能,只有這簪里的鬼魂能解說清楚了。
「你是怎麼發現這隻簪不對的?」荼錦伸手拿起鳳簪,天眼之下,她手指上帶著的白色靈氣直接逼退了鳳簪上的黑色陰氣。
緊跟著,她的舉動似乎是惹怒了陰氣,翻滾之下,陰氣蔓延,纏住了她整個小臂。
荼錦——
她靈氣運轉,毫不客氣的把這些陰氣吸進體內,研磨成粉碎,一點一點的吸收了。
陰氣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瞬間縮回了鳳簪。看起來十分之乖巧。
「是……夢。」徐尚諶臉色暗淡,帶著悔意,繼續說,「自從帶回來這隻釵,我的家人就開始陸陸續續做夢,夢裡的女人就帶著這個簪子。」
「女人,什麼樣的女人?」
「看不清,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個背影,我們全家都做了這個夢。然後我們就開始倒霉,一個接一個的,我妻子,兒子兒媳,孫子孫女,現在除了我,全都在醫院躺著了。」徐尚諶回答,恐懼和悔恨交織。
看著他這樣,荼錦挑眉,「你就沒把她扔了?」
「我試過,我也不想害人,就把它放到郊外的房子裡,可等我回來的時候,發現它還在原地。」說著話,徐尚諶沒忍住微微一抖。顯然當時發現這一點的時候被嚇壞了。
果然——
受到了驚嚇不把東西扔了荼錦才會奇怪呢。
「閣下,出來見見面吧。」荼錦指尖靈氣輸出變大,往髮簪上壓迫而去。
髮簪之上,黑色的陰氣翻滾不止,最後倏然間射向一側。窗台一側,黑色的陰氣如雲霧般翻湧,自下而上層層堆成,最後一個翻滾間盡皆散去,原地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曲裾深衣,衣邊滾著暗紅色紋路,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女子。
她的頭髮松松挽成了一個髻,其間插著的髮簪樣式,看起來正是那枚鳳簪。
「術士?」女鬼抬眼,眼波盈盈,讓人心裡一酥。
她生得很美,是那種嫵媚的美色。鵝蛋臉,桃花眼,挺直的鼻子,略厚的嘴唇,一縷髮絲調皮的落在臉頰邊,被她伸手撥到而後。似笑非笑勾起時,簡直能要了人的命。
「現在統稱玄門大師。」荼錦簡單的說。
方士,術士,道士,到最後,通通被歸到玄門裡面。
旁邊,徐尚諶和劉昌平已經呆住了。
這這這,從髮簪里出來了一個鬼。
竟然真的有鬼!!!劉昌平手一抖,不由得感到了害怕,心跳加速。
那鬼竟然長這樣。徐尚諶也怕,可他還是不由的分神想到。
一直一直做著同一個夢,卻總也看不到女鬼的臉,他心中雖然害怕,卻也有好奇。
「原來如此,那,大師,你叫我何事?」女鬼做恍然裝,腦袋微微一側,看著荼錦問。她說話時,尾音總是略微拉長,撩人無比。
「這位先生,家裡的事可是你做的?」荼錦下巴一點徐尚諶,直接問道。
「他啊,不是我做的。」女鬼看了眼徐尚諶,笑意盈盈,倏忽間一飄,也學著幾個人的樣子在空沙發上坐下。
「怎麼會,自從夢見你之後我家一直在倒霉。」徐尚諶下意識反駁。
「錯,是你家夫人倒了一次霉後,我才開始入你們的夢的。」女鬼糾正。
徐尚諶一愣,回想了一下,發現還真是這樣,可就算是這樣,「那又有什麼區別,不都是你做的嗎?」
他開口反問,滿臉的不解。
「等等老徐,」劉昌平拉住因為這些日子的折騰思維已經不怎麼清明的老友,轉而問女鬼,「夫人的意思是,讓老徐他們家人倒霉的另有其人,你只是碰巧被他們夢見了?」
女鬼點頭,又糾正,「不是碰巧,是我入夢保護他們,免得被別的鬼蠱惑的沒了命。」
「這,這怎麼可能。你的意思是我們家還有其他的,其他的……鬼?」徐尚諶不可思議的反駁,可說道後來,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下意識看向女鬼。
女鬼懶洋洋的靠在沙發背上,噙著笑點頭,「就是那個和我一起被你帶回去的。」
——
徐尚諶的臉色僵了。
「什麼,老徐,你還帶回去了什麼?」劉昌平震驚的問,他根本沒聽徐尚諶說過。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讓老徐瞞著他。他看著徐尚諶,目光漸漸嚴厲起來。「老徐,你是不是買了什麼不該買的東西?」
比如,那些可以成為國之重器的存在。
徐尚諶避開他的目光,抿緊嘴唇,顯然是不想說的。
「是鼎,」女鬼開口了,「正確來說,是鼎里的王肆。他現在已經成了厲鬼,我也奈何不了他,只能勉強護住你的家人。」
「什麼?!王肆?」
「宣武將軍王肆?」
徐尚諶和劉昌平都震驚了,就連宋元都面露驚訝。唯有一個對這個世界不怎麼了解的荼錦,在回想了一下才找到這個所謂王肆的來歷,跟著眼中訝色一閃。
王肆,成國宣武大將軍。有兵家奇才,性桀驁,犯上作亂欲起兵造反而未成。被成末帝拿下,為警戒群臣百官,於大殿之上,以鼎烹之。
重點,成末帝乃是成國最後一個皇帝,史上出了名的暴君。
聽說在濟國攻進皇城之時,命人殺死了宮內所有宮女太監,更是親手絞殺了他的后妃子嗣們。後,引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