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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母知道徐氏的心思,想為賀盼做打算,也能理解他。但這個家好不容易才有今天,賀母想提點提點徐氏,讓他目光長遠些。
徐氏眼睛微亮,聽這意思,賀父跟她是同意林芽進門了?
他心頭止不住的激動,像是自家侄兒即將嫁入高門似的。
「妻主放心,我都明白,你在外做你的事情,府里全都交給我就是,定不會委屈了主君哥哥一分,也不會苦了芽兒。」徐氏眸光閃爍,「這也快入秋了,我正說讓裁縫鋪子那邊來給芽兒做幾身秋天的衣服呢。這孩子命苦,好不容易來了咱們府上,身子弱又病了,可不得讓人多疼著點。」
他這一反常態的態度,讓賀母沒忍住多看他幾眼。
外頭馬車已經備好,老竹前來催促,賀母這才踩著腳凳上車。
今日出門送賀母的只有徐氏一人,林芽病了,賀父正不離身的照顧他。
等馬車走遠,汀溪才抱怨著說,「家主怎麼那麼偏心,光想著主君跟那外人了,都不想著主子您。」
「想我作甚?」徐氏悠閒的轉身回府,他女兒就在身邊,女兒未來道路上的「障礙」也正在一點一點的清除,好日子都在前頭呢,他有什麼好想的。
「對了,聽我的,讓廚房仔細點,看看雲綠院那邊想吃什麼,隨時都準備著。」徐氏叮囑道,「要是委屈了芽兒,我可繞不了她們。」
汀溪聽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心說這還是我的主子嗎?別不是被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上身了吧?
年初剛入春的時候,徐氏連盆炭都想不起來往雲綠院送,怎麼這會兒連吃食都仔細起來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林芽是徐氏親侄兒呢。
汀溪心裡納悶,也就問出聲來,「主子,您怎麼還對個外人好起來了?有什麼好東西,自然要緊著您用啊。」
「什麼外人不外人的,芽兒以後可是咱們賀府的人。」徐氏笑的溫柔,側眸睨了汀溪一眼,「以後這話可不能再說了。」
徐氏可就指望著林芽嫁給賀眠呢,誰要是攔著,他第一個跟誰急!
賀母走後,徐氏親自前往雲綠院探望。
要他說林芽身體也的確弱了些,這還沒換季呢,他就先躺下了。府里也請大夫過來瞧過,說沒什麼大問題,慢慢養著就成。
也虧得他身體弱,徐氏才更放心。他要是一口氣能吃一頭牛,光看著就好生養,徐氏能氣的把心裡的算盤給砸碎了。
「可好些嗎?」徐氏撩開帘子進來,就看見賀父眉眼間皆是擔憂,目光落在床榻間,沒分給他半分。
徐氏絲毫不在意,抬腳走過來。
林芽躺在床上,唇色蒼白,面色帶著病態的緋紅,顯然是燒還沒退。
「這怎麼現在頭還燙著?你請的大夫到底有沒有用?」賀父不滿的看向徐氏,總懷疑他要害林芽,不然怎麼遲遲不見燒退?
徐氏可冤枉死了,「府里請的可是蓮花縣最好的大夫,先前眠兒落水的時候,就是她給瞧的。」
可以這麼說,整個賀府里除了賀父,沒人比徐氏更希望林芽快點好起來了。
賀父也知道大夫醫術了得,可就是心裡擔憂,這才故意把火氣撒在徐氏身上,可現在見他忍了自己的脾氣,賀父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
他視線重新轉回來,握緊林芽搭在床邊的手,心疼的眼眶都紅了,「我的芽兒,怎麼淨遭罪了。」
「哥哥也別太擔心,大夫說了,最遲晚上也就退燒了。」徐氏讓汀溪去看看藥煎好沒有,「芽兒是個懂事的孩子,定然不捨得讓哥哥太心疼。」
賀父不想聽徐氏說話,只握著林芽的手不出聲。
徐氏也不惱,坐在旁邊的繡墩上守著。
喝了兩幅藥,天色擦黑,林芽出了一身的汗,這燒才算退下來。
不止賀父鬆了口氣,連徐氏心裡都輕鬆不少。
林芽這一病,就病了五六天,等徹底好起來的時候,人都瘦了一圈,臉上原本還帶著的嬰兒肥徹底沒了,只剩下一張標準的瓜子小臉,巴掌大小,好看極了,只是他臉上還有些憔悴,看著沒什麼精神。
「我的好孩子,可算好起來了。」賀父喜極而泣,摸摸林芽的臉,又摸摸他的手,不停的說,「瘦了瘦了。」
瘦了好啊,瘦了多好看!
徐氏對現在的林芽可真是太滿意了,以前的林芽身上還有些孩子般的稚氣,這回病了一場,倒是徹底長開了。
小臉精緻,長腿腰細,尤其是眉眼,比原先還要勾人,撩起眼尾看過來的時候,真真是讓人驚艷極了。
徐氏向來以為自己貌美,可看見現在的林芽心裡還是忍不住嫉妒,不想承認自己年齡大了。
正因如此,他才敢把話放在這兒,就林芽這等絕色,別說蓮花縣了,就是省城都不一定能找出第二個。
賀眠要是連他都看不上,她也別成家了,直接出家算了!
徐氏圍著林芽打量,越看越滿意,連忙讓汀溪把裁縫鋪子叫過來給林芽裁製新衣服。
這都八月十三了,再過幾日賀眠也就該從省城回來,可得讓裁縫鋪子抓點緊把衣服趕出來。
等賀眠回來,定要讓她從林芽身上移不開眼睛。
徐氏美的笑出聲來,惹的林芽跟賀父側頭看他。賀父不安的握緊林芽的手,生怕徐氏打什麼壞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