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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如彩色的呢。
空地離賀府並不遠,繞過府邸的牆也就到了。
翠螺高興的舉著風箏先跑過去,試了試風,揚聲跟賀眠說,「主子,今天風好,風箏肯定能飛的特別高。」
這兒就是塊打麥場,旁邊堆了幾個矮小的麥垛,現在正是閒置的季節,大片的空地用來放風箏正好合適。
林芽站住,微微閉上眼睛感受風的味道,心情雀躍,整個人就像他手邊腳邊的衣袍一樣,被春風揚起,輕飄飄的。
他已經好些年都沒有這麼高興輕鬆過了。
「姐姐,」林芽側眸看向賀眠的,眼底波光流動,眼尾淚痣微紅,「你待芽兒真好。」
他本以為賀眠對他沒有那個意思,如今看來也不全是他一人自作多情喜歡她。
剛才來的路上,林芽都在想放風箏的事兒。
他想像中的放風箏,應該是他被賀眠圈在懷裡,兩人貼的極近,她手把手教自己這個應該怎麼玩。
而實際上卻是
賀眠挑了個矮小的麥垛往上一跳坐上去,離的挺遠,就準備這麼幹看著他玩。
「姐姐,芽兒笨手笨腳的,不會放風箏。」剛才林芽也不是跟賀眠謙虛,他是真的沒玩過這個,不知道怎麼放飛怎麼松線。
那不是巧了嗎,賀眠表示,「我也不會啊。」
林芽愣住,完全沒想到還有這種可能。
「你讓翠螺教你,她會。」賀眠捏了根乾淨的麥稈叼在嘴裡,完全沒有下地跟林芽一起放風箏的意思。
翠螺聽到這話立馬拍著胸脯說,「沒事林芽少爺,我把風箏飛起來以後再給你,保證它飛的又高又穩。」
這不是飛的高不高的問題,這是跟誰一起放風箏的問題。
賀眠見林芽站著不動,疑惑的問,「你是不是不喜歡?你要是覺得沒意思咱們就回去吧。」
回去寫字帖?林芽抿抿唇,好不容易讓賀眠陪自己出來一次,他可不想就這麼掃興而歸。
林芽想著也許等自己把風箏飛起來了,賀眠就感興趣了呢?
他深吸了一口氣,朝空地中間走去。
翠螺的確是放風箏的高手,那天張葉的風箏就是她幫忙放飛的。
她讓綠雪舉著風箏,自己扯線先跑起來,然後告訴他什麼時候鬆手。
兩人是頭一回合作,完全沒有默契,試了三五次,這偌大的彩色蝴蝶才緩緩飛到天上。
翠螺熟練的松線收線,看起來特別輕鬆,等風箏飛穩了,才把線軲轆遞給林芽,「可以了少爺。」
風箏借住風勢往上掙扯,力道特別大,林芽突然接過線軲轆的時候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被帶著被迫往前走了好遠才堪堪停下來。
旁邊賀眠看見這一幕毫不留情的笑出聲,雙手圍在嘴邊大聲喊,「芽芽,你要是再瘦一點就可以跟風箏一起肩並著肩飛上天了。」
剛才翠螺拿著的時候叫做放風箏,到了他這兒險些成了被風箏放。
林芽臉色發熱,扯著風箏想往賀眠那兒走。
可惜賀眠買的這隻風箏實在是太大了,飛到天上後完全有了自己的想法,林芽根本拉不動它!
一人一風箏較勁了得有小半盞茶的功夫,最後是熱的滿頭薄汗的林芽先放棄了。
他面無表情的把線軲轆還給翠螺,表示自己已經玩夠了,這輩子都不想再玩第二次。
以後這隻風箏就掛在屋裡當擺設吧,別指望再有飛上天的機會。
賀眠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林芽,笑的肚子疼。
林芽抿唇抬眸看她,嬌嗔著控訴,委屈的不行,「姐姐不幫芽兒就算了,居然還嘲笑芽兒。」
剛才他險些被風箏扯走,柔弱又可憐,這要是換成別的女人早就上去幫他把風箏控制住了,就算不幫他,也不會像賀眠一樣把眼淚笑出來。
「你不是沒飛起來嗎,不然我肯定去救你。」賀眠笑的緩了口氣,拍拍身旁的麥垛,「沒事我也不會玩,咱們坐在這兒看它飛也一樣。」
今日天氣好,頭頂一片碧藍色,乾淨的像是被水沖洗過。彩色的蝴蝶風箏被翠螺牽引著,張開翅膀在空中飛翔,離遠了乍一看還挺好看。
林芽並肩坐在賀眠身邊,抬頭看風箏。
春風拂過兩人面龐,揚起彼此臉邊的碎發,在空中短暫的相觸交織,轉瞬又各自分開。
氣氛莫名曖昧起來。
林芽側頭看向賀眠,她正微眯起眼抬頭望著遠處的風箏,神色放鬆,心情顯然很不錯。
「姐姐,」林芽手指捻了捻袖筒布料,輕聲喚她,見賀眠扭頭朝自己看過來,目光專注,胸口的心臟突然跳的有些快,「從未有人陪芽兒出來放風箏,姐姐是第一個。」
林芽把香囊攥在手心裡,紅著耳根說,「我昨天跟阿葉去街上買東西的時候,也給姐姐挑了份禮物,不知道姐姐喜不喜歡。」
他側身把手伸到賀眠面前,一隻紅色的香囊躺在白嫩的掌心裡。紅與白相映襯,顯得林芽皮膚更白香囊布料更紅。
「怕姐姐不喜歡濃郁的花香,我特意把裡面的東西換成了別的。」林芽眸光清亮,心跳鼓動耳膜,輕聲問,「姐姐喜歡嗎?」
香囊這種還算貼身的東西,輕易是不會送人的。通常一個男子如果給另一個女子送香囊,那就代表著自己心悅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