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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不動聲色的再顯擺顯擺禮部侍郎對她如何看中時,忽然瞥見婁府管家快步朝她們這桌走過來。
她來到幾人跟前,跟賀眠行禮說道,「賀修撰,沈府來人說朝廷傳旨於你,宮使正在沈府等你回去接旨呢。」
「朝廷傳旨?」有不少人都聽見管家的話,包括本來在旁邊招待賓客的婁夫子都朝這邊走了過來,詢問道,「可說是什麼事情嗎?」
沈蓉笙捏筷子的手微微攥緊,心裡隱隱期待起來,難不成賀眠犯了錯,被罷職查辦了?
光是想到這種可能,她都激動的不行。
畢竟總不可能是升遷聖旨,就賀眠一個修算學的,還能得到重用?除非皇上年齡太大糊塗了。
沈蓉笙覺得這聖旨十有八九不是什麼好事。
跟沈蓉笙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此時全都停下手裡的酒杯筷子,目光朝賀眠這桌看過來。
眾多視線中,有關心的,有好奇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看熱鬧的。
賀眠年紀輕輕就中了狀元入住翰林,跟的老師還是鄒大學士,後來又娶了沈家的小公子,這幾樣單是拎出其中一樣,都是不少人做夢都不敢想的。
同樣的年齡,有幾個人能有這番造化跟成就?所以在京城中,賀眠屬於招眼的那一類,免不得讓人心生嫉妒。
正因如此,她們找不到賀眠別的毛病,就指著她修算學無用這一點說話,仿佛這樣才能心裡平衡些。
這會兒聽說朝廷傳聖旨給賀眠,個個心裡好奇的要死,全在等管家開口。
婁夫子也催促的問她,「沈府來的人,可說清楚聖旨上是什麼事情嗎?」
她非但不覺得是壞事,反倒覺得說不定是好事,所以這才故意讓管家當眾說出來刺激刺激這群人。
誰讓她們老說賀眠修算學沒出息,她的關門弟子再沒出息,那也是正兒八經的翰林院出身!
管家說,「我聽她提了一句,好像是說皇上讓賀修撰去工部協助工部尚書修建橋樑。」
修什麼?
修橋?!
眾人驚詫,以為自己聽錯了,賀眠不是修算學的嗎,怎麼能去修橋?
「管家你是不是聽錯了,賀修撰是修書的,可不是修橋的。」有人揚聲開口,這兩者的差距可太大了。
管家也是一頭霧水,「這是沈府管家說的原話,我一個字都沒改動。」
婁夫子輕咳兩聲,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驕傲,「既然大家都不相信,反正婁府離沈府也不遠,乾脆我們一起過去聽聽聖旨上到底是怎麼說的。」
主人都發話了,客人自然願意去看熱鬧。
讓一個修書的去修橋,這不是開玩笑嗎。
賀眠跟林芽回去接旨,身後跟著一大串人,沈蓉笙也在其中。
她是怎麼都不相信賀眠還能去修橋!這不是胡鬧嗎,聖上不可能會下這種聖旨。
眾人跟隨賀眠去了沈府,等在院內的宮使瞧見來了這麼多人還挺疑惑,心說這還沒傳旨呢,怎麼一個個的穿的這麼喜慶精神,提前過來替賀修撰慶祝了?
原來賀修撰不僅能力出眾,人緣也很出眾啊!果真讓人敬佩!
宮使按下心裡種種想法,將聖旨拿出來,宣讀陛下旨意。
聖旨上的話跟剛才婁府管家的話也沒差多少,只不過解釋了一下讓賀眠去修橋的原因。
皇上說賀眠是學算學的,對橋樑構造理解深刻,明顯有天賦在裡面,再加上鄒大學士這段時間的培養跟極力推薦,很適合去協助工部尚書修建橋樑。
宮使讀的聖旨總不可能是假的了吧。
賀眠真的能修橋!
眾人愣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有種被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感覺,頭腦恍然。
原來學算學不止是能當帳房,還能去幫工部修橋啊!
可算是長了見識。
聽陛下聖旨上的意思,對賀眠還很看中,說不定等橋修完,她直接就升遷了呢。
不虧是翰林院的,能得皇上賞識不說,就連升遷都比別人要快。
本來對賀眠心生嫉妒的,這會兒全都成了羨慕。
比起旁人,沈蓉笙要顯得難以置信許多。
她僵在原地,頭腦空白,跟賀眠比起來,自己之前晉升的那一級仿佛不夠看的。
虧得她還以為自己終於超過賀眠,讓她淪為眾人的笑話,誰成想到頭來她才是那個小丑!
偏偏賀眠還欠欠的過來安慰她,虛偽的表示道,「彆氣餒,我知道你壓力也很大。」
她拍了拍沈蓉笙的肩膀,語氣里是光明正大的得意,「但是沒辦法,誰讓你師姑我這麼優秀呢。」
第100章
聖旨上說的是讓賀眠去工部協助工部尚書修建橋樑,其實她過去就是畫畫圖紙,負責監工。
猛的瞧見這麼年輕的人過來,工部有些老師傅還不服氣,覺得她這個年齡的孩子吃的鹽比走的橋還多,能有個什麼經驗可談。
甚至有人猜測賀眠跟鄒大學士是不是有點什麼親戚關係,否則她怎麼力薦這個小年輕過來?
再不然賀眠家裡就跟皇帝處的不錯,這才得了皇上青睞送來工部混個功績好方便她日後的升遷。
總之,賀眠之所以能來工部,肯定不是憑藉她自己的本事。
工部尚書今年四十多歲,身形高瘦,臉型偏長,聞言也不多說話,任由賀眠自己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