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
畢竟賀盼可是他的全部寄託。
像以前只要他這麼說,自家盼兒就會拍著胸脯保證肯定要給賀眠點顏色看看。
雖說她年齡小做不了太多,但徐氏聽了這話也開心。而且他家盼兒就是比賀眠聰明,這次童試定然能考中秀才。
她也才剛剛七歲啊,這么小要是就考中秀才,那簡直就是神童,到時候妻主眼裡哪裡還能容得下賀眠?
「爹,快別說這個了,」賀盼一反常態的沒敢附和徐氏跟他一起罵賀眠,而是眼神閃爍的讓他別講了,像是怕誰聽見,還抬頭左右瞧了瞧,見的確沒人偷聽這才鬆了口氣,說道,「你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
「就知道吃,你要是考中秀才,整個賀府可都是咱們的了,倒時候想吃什麼吃不到?」徐氏伸手戳了下賀盼的腦門。
不敢想不敢想,現在是一點都不敢想。
賀盼縮著脖子不吭聲,生怕本就悽慘的屁股再次雪上加霜。
廢話,打的又不是她爹,他怎麼能知道自己有多疼!
聽說爹爹來看自己的時候,賀盼心裡其實升起那麼一丟丟想要告狀的念頭,誰成想路上正巧碰見賀眠。
今天是老竹送徐氏來的,徐氏給賀盼帶了東西,老竹奉命給賀眠送吃的,說這兩天賀父因為去寺里還願沒法親自過來,就讓她來看看賀眠。
老竹送的吃的挺多,賀眠抱了滿懷,遇見賀盼後想著她最近需要補補,就大方的留了只滷雞給她。
賀盼戰戰兢兢的把吃的接過來,結巴著說,「我,我爹爹來看我了。」
她怕自己的心思被賀眠一眼看穿,頭都沒敢抬。
賀眠倒是沒多想,「那你快去吧,對了,跑慢點,你屁股還沒好。」
她純屬就是好心的多叮囑一句,誰成想卻嚇壞了賀盼!
她覺得賀眠肯定是知道她想告狀,這是在威脅她!
肯定是威脅!不然為什麼提起她的屁股?
而且你看看手裡的這隻滷雞,連屁股都沒有!賀眠這是不是在警告她,要是敢多說一句,她就跟這隻雞一個下場?
賀盼被自己的腦補嚇到了,見到徐氏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
拿了吃的後,猶猶豫豫的還分給賀眠一半。
雖說賀盼害怕賀眠,但要是問她賀眠能不能考中秀才,她肯定搖頭。
雖然除了申夫子,大家都覺得賀眠考中秀才的可能性堪比太陽從西邊出來,但賀眠自己還挺有信心的。
畢竟那麼多年的論文不是白寫的。
「我覺得我發揮的挺好的。」賀眠不跟她們爭論,捏了顆老竹特意從家裡送來的花生米塞嘴裡,嘎嘣嘎嘣的咬著。
童試前兩天剛考完,難度的確不大,但想要考出成績也不容易。
這裡的童試也跟古代有所不同,賀眠記得她那裡古代的童試好像分為縣、府、院試三個階段,三年考兩次,分別在二、四月份,至少要考個三五場。
而這兒不同,就考六月份這一場,地點在縣衙里,由蓮花縣的白縣令主持。成績大概會在六月二十號左右出來,考中秀才的今年八月份就能接著考秋闈了。
賀眠考試前天,林芽緊張的不行,給她檢查書袋,看筆墨紙硯有沒有漏帶的。
陳雲孟從兩人面前路過,顯然把自己前兩天說的「再也不跟賀眠說話」的事兒忘了,沒忍住停下來輕哼一聲,睨著兩人,「李綾考童試的時候都沒帶那麼多東西,賀眠怎麼比男子還要麻煩。」
他臉上就差明晃晃的寫著「差生文具多」這幾個字了。
不說李綾,就連旁邊的沈蓉笙帶的東西也很簡單,只有賀眠,提了個大書袋。
「賀眠,除了筆墨硯台,其他的都帶不進去。」李綾過來,跟她說進考場前是要搜身的,就怕有夾帶。再加上只考一場,早上進去最遲下午就能出來,用不著太多東西。
她早已有秀才的功名在身,今年不參加童試,但作為過來人,李綾熱心的給每個要參加童試的人傳授應考經驗。
賀眠承了李綾的好意,表情略顯可惜的把書袋裡的零嘴一樣一樣全都拿了出來。
幾乎堆成一座小山。
陳雲孟看的杏眼睜圓,指著桌上那些吃食問賀眠,「你是去考童試的還是去縣衙里踏青的?」
居然帶那麼些吃的!
「你也不是第一次考童試了啊,怎麼連這個都不懂。」陳雲孟就像個過來人一樣點評賀眠,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李綾拉了陳雲孟一把,沖他搖搖頭。
要說童試,賀眠回回都考,但每次都是謝謝參與從未中過。現在陳雲孟說這話,不是往人賀眠傷口上撒鹽嗎。
「雲孟哥哥懂得好多呀,果然去縣衙考過童試的人就是不一樣呢,」林芽眨巴眼睛看向陳雲孟,接了他的話茬,「不像芽兒,連縣衙都沒去過,更別提參考過童試了。」
陳雲孟作為男子自然不能參考童試,更沒去過縣衙,這些事情他都是聽陳夫子跟李綾說的。
這會兒被林芽說到臉上,一時語塞,面上有些尷尬,眼睛轉動支支吾吾的說,「沒去過也應該聽說過啊,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懂。」
「芽兒身體弱常年養在府里,不像雲孟哥哥在書院裡有那麼些女學子相伴,懂的自然多。」林芽拿著被油紙包著的花生米抬眸問賀眠,「姐姐這個也不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