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
賀盼理直氣壯的朝賀眠伸手,「給我一兩銀子。」
活像個討債的。
她說,「我爹說你有錢,讓我在書院沒銀子了就找你要。」
上回徐氏因為張葉的事情,先被林芽氣的不輕,後被賀母冷臉訓斥,他氣的哭了一夜,心裡怎麼都過不去這個坎兒。
正巧賀盼過來問他要零用錢,徐氏抹著眼淚說,「去問你娘要去,面上府中是我管著,可你看看我這樣子,哪裡是個管家的主人,分明就是個管家傭人。」
徐氏說的也不全是氣話,他雖生賀母的氣卻無可奈何。
自己治不了賀母,還不能膈應賀眠跟林芽嗎?
徐氏心思轉動,就沒像以前那樣,每次賀盼回書院的時候都給她大把銀子,而是說,「盼兒,若是沒了銀子,可以問賀眠要,眠兒怎麼說都是你姐姐,總不至於不管你的。」
在書院裡,但凡賀眠要點臉都不會不管賀盼。盼兒年齡小,有什麼事當姐姐的不給她兜著誰給她兜著?
這事回頭鬧到妻主面前,自己也有話說。畢竟賀眠是姐姐,她在外面連自己的庶妹都不護著,將來賀眠若是管家了,自己跟盼兒可還有活路?
賀母哪怕再在乎賀眠這個嫡長女,也不會不為自己的小女兒考慮。將來她老了,準備把賀家產業交出去的時候,肯定會因為這事多想上一想。
徐氏心思深,想著若是賀眠給賀盼銀子還算罷了,如果不給,自己有的是話等著她。
所以在書院這幾天,賀盼跟人打賭把手裡的碎銀子輸完了,這才捏著鼻子來找賀眠。
看她這個架勢,聽見的知道賀盼這是在問賀眠要零用錢,不知道的,還以為賀眠欠了她的銀子呢。
徐氏慣著賀盼,賀眠可不慣著她。
「我憑什麼給你銀子。」賀眠伸手把賀盼遞到面前的手心打了下去,同樣抬起下巴看她,「我又不欠你的。」
熊孩子就是欠收拾。
賀盼疼的把手縮回來,立馬就炸了,瞪著賀眠說,「你不是我長姐嗎?你不給我銀子我怎麼還給別人。」
「還給別人?」林芽迅速的抓住話里的重點。
賀盼眼睛心虛的閃爍起來,知道自己一時嘴快說錯話了,惱羞成怒,「不給就不給,我去找別人借,看母親回家罰不罰你。」
她放下一句狠話就又走了。
林芽側眸看向賀眠,賀眠無所謂的擺擺手,「別管她,自己欠的錢讓她自己想辦法還。」
熊孩子就應該打翻她的「奶瓶」讓她知道社會的險惡。當自己又不是她錢袋子,說要錢就要錢,美得她。
再說人都在書院裡,出不了什麼事兒。
但讓賀眠沒想到的是,賀盼是沒出事,出事的人反而成了她。
欠錢的人分明是賀盼,結果兩天後賀眠卻被人指著鼻子說到面前。
說落她的人叫做白殷殷,他問自己,「你怎麼能讓賀盼去跟別人借錢呢?她是你妹妹啊,你都有錢買櫻桃怎麼沒錢幫她?」
他眼中露出譴責,好像賀眠不管賀盼是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
要說白殷殷,還是書中前期挺重要的一個男配。
昨天請假幾天的李綾終於回了書院。
跟李綾一起返回書院的還有縣令的兒子,也是書中前期重要的男配——白殷殷。
白殷殷作為蓮花縣白縣令的兒子,自然是嬌生慣養的。
只不過身體孱弱整個人病殃殃的,柳葉眼裡裝滿了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悲憫,顯得有些暮氣沉沉。
年前白殷殷因為隨父親回鄉探親,路上顛簸勞累又生了場病,生生養到現在的五月份才回來。
好在男子不用參加科舉,也不用擔心耽誤了功課。若不是怕兒子在家越養精神氣越差,白縣令都不想折騰他讓他來書院。
為何賀眠對他有印象,實在是前期在鹿鳴書院裡,白殷殷算是男主最大的競爭對手。
一是,白殷殷家世比男主好。
陳夫子雖說中過舉人,可最後只選擇做個夫子,比不得白縣令是實打實的有官職在身。
二是,白殷殷病弱。
眾人向來憐惜弱者,每次陳雲孟看不慣白殷殷跟他起衝突的時候,白殷殷只要一捂胸口搖搖欲墜,陳雲孟就只能氣的乾瞪眼不敢再說話了,生怕他厥過去。
三是,白殷殷文採過人。
陳雲孟咋咋呼呼的性子哪裡是能安心坐下來看書的,這個時候安靜孱弱的病美人白殷殷自然就入了女主的眼。
兩人賞識彼此的才氣,互相引為知己。在陳雲孟對沈蓉笙產生感情後,更是越看白殷殷越不順眼。
尤其是後來沈蓉笙連中兩場,先是得了秀才後又考中舉人。
白縣令賞識她的才能,覺得沈蓉笙前途不可限量,曾暗示想把兒子白殷殷嫁給她。
奈何那時候沈蓉笙心裡喜歡的人是陳雲孟,深表遺憾的婉拒了,說,「我跟殷殷只是知己,我待他如手足如弟弟。」
除了感情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的原因是沈白兩家家世懸殊很大。
那時候一窮二白的沈蓉笙要是娶了縣令的兒子可就相當於變相的入贅了。女主是有野心的,怎麼可能會答應?
白殷殷平時在書院裡就看陳雲孟不順眼,覺得他整日跟女子廝混在一起,不檢點,沒點男子該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