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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芽想的很好,他覺得這種方式含蓄不直白,特別適合表明心意。
但他完全沒想過賀眠可能根本看不懂這麼含蓄的暗示。
「送我的?」賀眠目露驚訝還挺高興,覺得自己沒白疼林芽,出去玩還知道給自己捎帶小禮物回來。
她好奇的拿過荷包,遞到鼻子前低頭嗅了嗅,眼睛微亮的看向他,「這個味道我喜歡。」
有種淡淡的花果香味,又帶著茶香,聞起來像碧螺春。
香而不濃。
見她喜歡,林芽臉紅的發燙,目光侷促的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頗為忐忑的等著賀眠的回答,「那姐姐的意思呢?」
無論是接受還是拒絕,他都做好了相應的心理準備,也早已想好了應對的說辭。
「?」賀眠低頭把香囊系在腰帶上,疑惑的側眸看林芽,表情茫然,像是沒聽清他剛才說了什麼。
林芽眨巴眼睛,一時間摸不准賀眠是真沒聽見自己說的話,還是故意在裝傻?
結合賀眠以前種種讓人意想不到的反應,林芽沉默了一瞬,覺得肯定是前者。
他深吸了口氣,攥緊手指,本著說都說了的打算,臉色通紅的又重複了一遍,聲音緩慢,吐字清晰,「姐姐,芽兒說,芽兒喜歡你。」
那一刻,林芽覺得空氣中的風都停止了。
他怔怔的咬著唇,侷促羞澀的把頭低下,看著自己的指尖輕聲問,「那姐姐的意思呢?」
賀眠反應如常,就「哦」了聲。語氣聽起來好像剛才林芽說的是「今天晚上吃什麼」一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沒,沒了?
林芽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下一句,疑惑的抬眸看她。
「哦」是什麼意思?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具有實質性了,賀眠扭過頭來,眨巴眼睛,「我聽到了啊,你說你喜歡我。」
然後呢?林芽緊張的看著她。
賀眠微微皺眉,語氣理所應當的表示道,「喜歡我多正常,我那麼優秀。」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第26章
賀眠覺得自己的回答沒有任何問題。
這樣的話但凡換個人來說,她可能還會琢磨琢磨對方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要算計她感情?
但要是林芽說喜歡自己那就完全不奇怪了。
畢竟她那麼疼他,芽芽要是連自己都不喜歡,賀眠能氣得從屁股下的麥垛上直接跳下去!
頭朝下的那種!
除了翠螺,賀眠跟林芽可謂是朝夕相處,兩人就差沒有手牽手睡一個被窩了。
她送他手爐,背他下山,還放棄大好的學習時光陪他放風箏,這可是張葉哭著喊著都求不來的。
再說,自己模樣不差脾氣又好,家境也很優越,最重要的是理解男子每個月那幾天的痛苦。
就問問,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女人能比她更了解月事?
絕逼沒有!
賀眠驕傲的不行,覺得女尊時代的好女人非自己莫屬。所以林芽喜歡自己想都不用想,那不是肯定的事兒嗎。
可這話剛說完賀眠就發現林芽生她氣了,具體表現在他又不肯跟自己好好說話。
半個時辰後,賀眠感覺也玩的差不多了,放風箏圖個新鮮勁就行,在這兒干坐半天多無趣。
更主要的是她字帖還沒寫完,晚上指不定要點燈熬油寫到什麼時辰。
「芽芽,咱們回去吧?」賀眠扭頭看他。
林芽頭都沒回,眼睛看著天上的風箏,語氣幽怨,「姐姐當真是不喜歡芽兒,連陪芽兒放風箏都覺得倦怠了。」
「???」你是從哪兒得出這個結論的?
賀眠被他說的一愣,仔細回想兩人剛才對話的內容,自己何時說過不喜歡他了?
偏偏林芽連讓她張嘴解釋的機會都沒給。
他深吸口氣,眼尾泛紅,扯起嘴角側眸朝她虛弱的笑笑,「沒事的,姐姐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姐姐的事情要緊,芽兒是不會生氣的。」
他就差哭出來了,怎麼可能沒生氣。
賀眠吶吶的又坐回去,半句話都不敢說了,餘光偷偷撇林芽的臉色,心說這齣來放風箏怎麼還放出脾氣來了?
早知道這東西不吉利,就應該送給張葉讓他帶走,也不至於有這事。
賀眠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天色慢慢暗下來,翠螺累的往地上一坐實在是跑不動了,她扭頭看向麥垛上的兩位主子,竟然沒一個開口說要回去的。
她是喜歡出來玩,但也不至於把命交代在這兒啊!
翠螺攛掇綠雪去問問,這風箏是不是得斷線了才算結束?要是這樣的話,她就考慮考慮把線咬斷了。
林芽這才鬆口,借著綠雪的攙扶從麥垛上下來,抬眸看著賀眠,柔聲說,「芽兒乏了,姐姐還要看嗎?如果姐姐還沒看夠,芽兒可以陪姐姐再坐一會兒。」
「看夠了看夠了。」賀眠瘋狂搖頭,生怕林芽反悔,立馬跳下來,招呼上翠螺抬腳就走。
要不是怕林芽剛才哭出來,賀眠都想自己先回去,讓他自己在這兒慢慢看。
兩個孩子一出去就是大半天,賀父心疼的問,「累不累,芽兒臉色瞧著不好,是不是餓壞了?」
「不餓,」林芽笑著回話,「姐姐陪芽兒出去放風箏,芽兒開心都來不及,哪裡會覺得餓。」
賀父憐惜的摸摸他被風吹到微涼的臉蛋,「要是喜歡玩下次就再去,什麼時候想玩什麼時候讓眠兒陪你,以後多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