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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眠的確不是個隨便的人,可陸霖覺得她隨便起來不是人。
昨天就因為她在小偏房講了次書,結果今天中午剛休息就有侍書搬了小凳子堵著她的門等著。
陸霖本來覺得是好事,正好可以趁機賣書,結果群侍書們絲毫不買帳,全都問賀修撰什麼時候再過來講書。
這事陸霖怎麼能知道,就因為上次打賭,她還賠了本書出去呢。
一聽說賀眠今天不來,這群侍書又拎著凳子回去,根本沒人理會陸霖新出的話本。
陸霖尋摸著既然賀眠講的故事麼受歡迎,不如以後每天抽點時間在小偏房說書得了。
只是這事還得賀眠同意才行。
其實陸霖極少往翰林院的正房跑,就怕鄒大學士見著她又要說教,這會兒是趁大學士不在,偷摸過來的。
她打算跟賀眠合作,以後賀眠只負責說書,其餘的事情交給自己負責,到時候賺的錢兩人六四分。
賀眠六,她四。
意倒是個好意,賀眠只有一點不太明白,不由疑惑的看著陸霖,「說書的人是我,為什麼我才六?」
陸霖扇子拍在掌心裡,下定決心咬咬牙說,「就三七分,你七我三,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三七分還可以。
賀眠點點頭,滿意了。
「就這麼說定了。」陸霖桃花眼都快彎成一條縫。
賀眠伸出一根手指頭,迎著陸霖疑惑的目光仰靠在椅背上,挑眉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我為什麼要說書?」
她表示,「我又不差錢。」
不差錢?
陸霖都好奇這個渾身上下就能摸出兩個銅板的人,是怎麼理直氣壯說出這三個字的。
「女人得留點私房錢,這樣你急需用錢的時候就不用看夫郎臉色了,你看翰林院的群學士們,哪個手裡沒點小金庫。」陸霖循循善誘,像賀眠這樣的,一看就是剛成親還不懂。
可賀眠平時又用不著錢。
更何況,「我夫郎跟她們夫郎不一樣。」
陸霖「哦?」了聲,來了興趣,「難道說沈公子性情溫柔對你出手大方?」
沈鈺回京時間不長,更沒怎麼露過面,陸霖倒是不甚清楚。
賀眠格外驕傲,挺起腰杆,「不是,是他長得好看。」
就芽芽個小臉,鼓起臉頰生氣的時候也好看。
陸霖深吸口氣,見此路不通又換了種說法,「你夫郎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如果你手裡有銀錢,是不是可以買來送他,給他一個驚喜?」
她這麼一說,賀眠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入春後天氣暖和,林芽閒在府里沒事,成親前就打算將院子裡的花草重新休整一番。
後來忙起來就給忘了。
賀眠懷裡的三個銅板早上買包子了,這會兒還真拿不出銀子去買花。
「賺了錢後,你陪我去趟花樓吧,」賀眠說,「京城中我不熟。」
花樓?
陸霖驚詫的看著賀眠,這才剛成親沒兩天就要去花樓,果然還是家裡夫郎管的太嚴,手裡有了銀子就想找點歡子。
「你想去什麼樣的花樓?」陸霖搖動手裡的扇子,一副風流倜儻其中常客的模樣,準備跟賀眠好好講講京城的各個花樓,以及每個樓的特色。
雖說家裡大姐管的嚴,但陸霖作為一個寫故事的,偶爾還是會喬裝一番進去喝喝茶聽聽曲。
她覺得倒是可以帶賀眠去長長見識,「這京城裡的各大花樓我可太熟悉了,你儘管說想去哪家。」
既然有人熟悉可真是太好了。
賀眠興致勃勃的跟她描述,「就種賣花的樓,隨便哪家都可以。」
下午賀眠跟鄒大學士打過招呼後,跟陸霖走的還挺早。
要陸霖說,這種地方下午來不如早上來,畢竟上午花兒鮮,下午經過日頭麼一曬再好的花都該打蔫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能扛過日頭還鮮艷的,說明生命力旺盛,能養活。」賀眠說的頭頭是道。
就林芽個笨手笨腳的,一般的花他肯定種不活,得挑個「命硬」的。
進了賣花的店鋪後,賀眠跟掌柜的去後院挑花,陸霖對這種花興趣不大,想著附近有家板栗炒的不錯,就讓翠螺幫忙跑腿去買回來。
「三份,請你跟你子吃。」陸霖將銀子給翠螺,強調道,「街上賣板栗的有好幾家,你別跑錯地方了,就姓李的首飾鋪子旁邊家最好吃。」
翠螺收了錢歡歡喜喜的出門,她什麼都能記錯,唯有吃的不會。
家賣炒板栗的鋪子不大,但生意卻很好,翠螺去的時候前面排了好幾個人,不得不在兒等一會兒。
她無聊的左右看,正好瞥見有個熟悉的身影從首飾鋪子裡面出來,不由揚聲喊,「君!」
林芽聽見聲音扭頭朝後看,見是翠螺,就帶著曹欣郁走過來。
婁允九月份出閣,林芽在這裡訂了套首飾,今天正好曹欣郁過來,就跟他一起來看看。
「怎麼就你一人,」林芽疑惑的左右看,「姐姐呢?」
按理說翠螺在這兒,賀眠就應該離的不遠才對。
翠螺「哦」了一聲,笑呵呵的說,「子逛花樓呢。」
第93章
林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愣怔的看著翠螺,頭腦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整個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