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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聽見啦,我懂得。」穆月很受用的聽著他清冷的聲音下隱隱關心的話語,一個勁的點著頭。
懂!懂你還非插手這個案子!蕭清禹自動忽略穆月的保證,想著再派兩個輕功好的暗中跟著她,他就怕一不留神沒看住,這沒腦子的丫頭就能給他整出事來。
蕭清禹推著輪椅往外走,看著還亦趨亦步跟著自己往慎思閣方向走的人,挑了下眉問道:「怎麼?不想去查案了?」
「啊?」穆月這才發現自己下意識的跟著他走了那麼遠了,聽到他問立馬說道:「去,馬上就去。」
這個馬上最後還是等蕭清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里才離開。
離開宇王府的穆月並沒有直接去京兆尹府衙門,而是去了自家——對面的景府。穆月充分發揮了大禹治水時的精神,過家門而不入。
穆府兩旁的門衛看到自家三小姐時還沒歡快的迎上去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小姐只是點頭打了個招呼,身影便消失在了對面的門裡。
穆府兩旁的門衛抽了抽嘴角,心裡狂汗。小姐啊,就算穆府里沒有主子們還有他們這群下人啊,能不能別弄的跟沒人一樣!
穆府主子穆將軍和夫人常年駐居邊疆,極少回來。穆家大小姐穆安遠嫁江浙地區不能回來。穆家二小姐穆霏身為皇后的護衛也很少回來。而穆家三小姐穆月自從去年成了捕快後就沒回來過!一提起這個老管家便是一臉欣慰的說三小姐長大了,知道和將軍一樣報效國家了。
而穆月每次聽到老管家的評價都是一臉的心虛,報效國家就不用了,其實她只想報效宇王爺~
而對於為什麼不回家穆月是這麼跟她二姐解釋的,「你們都不在,家裡就我一個人,空蕩的家讓我連飯都不想吃。」以前她還小的時候母親還會在家裡照顧她,自從去年她及笄後,母親就果斷的拋棄了她去找她爹了。
穆霏本來還覺得小妹雖然是宇王府捕快但是住在宇王府總歸是有點不合適的,但是想到家裡的情況之後便連那點不合適也淡化了。
因為家裡沒什麼人,所以穆月直接去了對門。景府的人對穆月太熟了,連通報都沒有就直接放行了,進府後遇到的丫鬟還都會跟她行禮喊聲「穆小姐」,除了那個穆姓稱呼,其他的都會讓穆月覺得跟進了自己家一樣。
穆月先是去主屋拜訪了一下景姨然後才輕車熟路的往景柯住的洛可園奔去。
穆月來到洛可園的時候景柯並沒有在屋子裡,而是在鄰水亭那翹著二郎腿靠在軟榻上磕著瓜子曬著太陽眯著眼聽著曲,一副享受的不行的表情。
穆月抽了下嘴角,這貨前兩天真的差點被採花賊禍害了?
「回來了?」那人吐出嘴裡的瓜子殼連眼皮都沒有抬直接對著穆月的方向問道。
穆月嘿嘿一笑湊過去從一旁的青花瓷碟上抓過一把瓜子踢掉鞋子擠上軟榻問道:「每次你怎麼連眼都沒睜就知道是我?」
聞言那人才輕抬眼皮說道:「對一個人要是熟悉了你連她身上獨特的氣味和腳步聲都能聽的出來。」
景柯的話讓穆月想起來她昨天回來那人也是頭也沒抬的就說了聲回來了,她那時沒覺得有什麼,現在聽到景柯這麼說穆月覺得心裡甜滋滋的冒著泡泡,於是蹭近景柯在她耳邊說道:「我昨天回來王爺也是頭都沒抬的就跟我說『回來了』」。
景柯聞言睜眼打量著一副少女心泛濫的就差沒在軟榻上來回滾的人,揚手撒掉手裡的瓜子殼說道:「你還不死心呢?」
聽她這麼說穆月磕瓜子的動作一僵,隨即咧嘴笑道:「還沒有。」喜歡了那麼久怎麼可能會死心。
「穆姨可不會讓你這麼一直耗著,喂,別把皮吐我榻上!」景柯伸手將靠在靠枕上的人拉起來,氣的直戳她腦門,「你怎麼長不大呢,小時候這樣大了還這樣,怎麼就沒有變成熟點呢?你看看隔壁張翰林家的女兒張淋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她可就比你大兩天。」
聞言穆月哼哼的說道:「為什麼我要跟她比這個?我有著自己喜歡的事自己喜歡的人,將來就是不成親也能過的很好。」
「傻丫頭,」聽她這麼說景柯笑罵了一聲便靠在靠枕上跟她並排躺臥著,聽著樂師彈奏的曲子,半響才輕聲說道:「你這想法要是說出去估計會被笑死,因為他們認為女子靠男子養活需要依附著男子整日守著夫君孩子才是對的。」
穆月默然,的確是這樣,女子只能守著夫君孩子還得看著姨娘免得她鬧么蛾子最後還得防著丫鬟魅惑主子,其實她並不知道男人才是問題的根源,其實就算她知道也沒辦法,有時候甚至會為了向外人顯示她大度即使再不願意還是會為夫君安排小妾。
這是大多數女子沒辦法改變的命運,不過,「我們不一樣,我家是女孩當男孩養,沒那麼狗屁規矩,如果我不願意我爹是不會逼著我嫁人的。而你家就更不同了,連你要去當尼姑景姨都只是說了句找個離家進點的尼姑庵就沒問過了,你還擔心這些?」
景柯聞言舒眉一笑,桃花眼裡波光流轉,勾起水嫩的粉唇說道:「我從來都不擔心我自己。」對於未來她有著清晰的想法,不像穆月,情路不定。
景柯伸手撿起掉落在穆月周圍的瓜子抬手放在軟榻上的矮几上,倒了杯花茶遞給她,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擔心你呀,你喜歡的那個不是一般人,我怕最後受傷的還是你。不過你要真放不下你就放心的喜歡吧,大不了最後受傷了沒人要你了,你就來尼姑庵找我,我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