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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姨一般會把鵝圈起來,怎麼今日讓它跑了出來。莫說是阿淼了,就是她碰到那隻伸長脖子撲扇著膀子像只小火箭一樣朝她衝過來的鵝,她都有些頭疼。
檢查了一遍看著沒事,曲隱才知道徐敏怕他被追的怕了才送他的,送徐敏離開後,曲隱才牽著他進屋,皺著眉頭輕聲問道:「真的沒有扭到哪兒?」
她可是見過那鵝扭過人屁股的。真是一隻色鵝!
看她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還是有些擔心他,古墨抿了抿嘴,最終還是將手朝她伸了出來。
曲隱一看,手背微微有些紅,可能是鵝剛扭就被他甩掉了,頓時捧著他的手吹了吹,心疼的問道:「疼不疼?」
古墨可能覺得自己這個行為太像受了委屈跟家長告狀的小孩子了,於是又把手收了回來,笑著搖頭,「不疼,他剛碰到我就躲開了。」
只是被鵝拼命追著的時候是真害怕。他想自己又沒招惹它,怎麼它就非扇著翅膀扭著屁股要追他?後來徐敏說鵝就這樣,可能是看你從它家門口過,怕你是壞人才追的你。
聽徐敏這麼一說,古墨有些害怕的鵝的恐懼雖然沒減少,但是卻對它多了那麼一點點的喜歡。因為它雖然小,但是卻拼了命的要替主人守護家。
他抬頭看向曲隱,想著如果他是一隻鵝,主人是她,那他也一定拼命的替她看家。
曲隱看他傻乎乎的樂呵著,絲毫不在意紅了的手背,不由得揉了揉他的頭,笑著說道:「阿淼果然長大了。」
以前他估計在人前堅強一會兒,等到就剩他們兩個人了,便會抱著她的腰哭出來,把手伸給她看,再巴拉巴拉的說落鵝一頓。
而現在,他會自己承受了,也會解決問題了。家裡的家務他也趁她不在家做了大半,平日裡會自己洗衣服了,有時候還會幫她洗洗。除了不會做飯,其他的,他學的差不多了。
以前的阿淼太像個小孩子了,她也一直覺得他小,對他無微不至,就怕她哪裡沒看到,他又磕著傷著了。現在的阿淼在慢慢的長大,慢慢的和她一起支撐起這個家。尤其是前兩天她差點在海上出事後,回來就能明顯覺得阿淼長大了些,懂事了不少。曲隱心裡窩心極了,心想著這也算因禍得福吧。
兩個人吃了午飯後,便一起睡了會午覺,曲隱醒的早,又把柴劈了,他醒的時候剛好幫著她把柴火抱進廚房裡。
下午兩個人就是做做家務,收拾收拾東西。曲隱得空了會給他再做些衣服。他也跟著她學了幾天的針線,只是每每都拿針往自己手指頭上招呼,曲隱怕他手指頭被他戳成馬蜂窩,趕緊勸著他放棄了。
晚上吃了飯後,曲隱帶著他在海邊閒逛,吹著海風,看著夕陽西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歲月靜好。他們也當的起這個詞。雖說阿淼那天被嚇得不輕,她勸了好半天他才願意再跟著她逛海邊,但是好歹再看到平靜蔚藍的海面時,兩個人都下意識的忽略了它發狂時的可怕。
阿淼這次不再跑來跑去了,而是拉著她的手十指相扣在身側晃來晃去,時不時彎腰撿兩個好看的貝殼塞包裡帶回去。曲隱垂眸看著他,想著氣氛剛好,要不就用今天剛拿來的鈴鐺正式跟他求個婚吧。
「阿淼,」曲隱柔聲輕喚,他抬起頭,捏著剛撿到的貝殼沖她彎了彎眼睛,將貝殼抬手遞給她,歡喜的說道:「曲隱,這個好看,送給你好不好?」
他蹲著,抬手舉起掌心裡的貝殼,漂亮的眼睛裡閃著星辰般耀眼的亮光倒映著她有些失神的樣子,恍惚之間竟然讓曲隱覺得他是在跟她求婚,還是用一隻貝殼……
曲隱抽了抽嘴角搖了搖頭,將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去。
古墨看她搖頭,還以為她不喜歡自己手裡的貝殼呢。他抿著嘴將手收回,垂下腦袋,眼瞼低垂,掩飾住眼底淡淡的失落。
——她怎麼就不喜歡了呢?以前他給她,她都是很寶貝的將東西收起來的……
古墨在心底小小的鬱悶了一下,又開始打起精神找別的貝殼。她不喜歡這個,那再給她找個好看的。
曲隱看他又低頭扒拉地上的貝殼,伸手抬著他的胳膊將人拉了起來,「阿淼,我有東西送給你。」
古墨眨巴眨巴眼睛,歪著頭看她從懷裡掏出什麼東西握在手心裡,疑惑的問道:「要送我什麼?」
曲隱撩起衣擺,單膝跪地,在他驚詫的目光下,將手掌攤開,露出躺在手心裡的那個閃著點點銀光的鈴鐺。
鈴鐺以白皙無暇的羊脂玉為主材料鏤空雕刻而成,以白銀絲勾勒鑲邊,鈴鐺心是一個寫著隱的小玉球,細心些的會發現鏤空的花紋隱隱是個淼字。
曲隱溫柔的看著手心裡的鈴鐺說道:「我家有個傳統,每個孩子都有一塊屬於自己的玉,上面刻著自己的名字,將來成婚了要把這塊玉交給自己的另一半,也寓意著要把自己交給那人。」
「這是屬於我的那一塊玉,我讓人把它做成了鈴鐺的形式,裡面是我,外面是你,我想一輩子住在你的心裡……阿淼,現在想把它送給你,」曲隱抬頭看他,認真問道:「你願意嫁給我嗎?」
古墨已經被她這一系列行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更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手裡的鈴鐺,在聽到她問自己願不願意嫁給他的時候身體比大腦還要快速的做出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