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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這人是長輩,曲隱都想抽她。「您的藥那麼苦,生病的阿淼都不願意喝,更何況我。」
「你說他不願意喝?」王大夫覺得似乎抓住了藥沒發揮作用的一點頭緒了,「那你是怎麼讓他喝的。」
以曲隱的性子,定然不會是掰開他的嘴硬灌下去。
曲隱聽她這麼問,似乎也想到了什麼,有些羞愧的說道:「我往藥裡面加了不少糖。」
找到原因,王大夫立馬指著曲隱說道:「我說曲隱啊曲隱,你看起來不是個辦混事的人啊,怎麼就偏偏辦出這麼混的事呢?俗話說良藥苦口良藥苦口,加了糖的還能是良藥嗎?糖破壞了藥的作用,還怎麼治病啊!」
莫說做錯事的曲隱,就連古墨也被王大夫的話罵愣了,但是他很快的反應了過來,看著面前這個大夫兇巴巴的指著曲隱說落,曲隱也不還口,古墨挪著小身板硬是擋在曲隱前面遮住王大夫看她的視線,睜大眼睛不甘示弱的瞪著她。
――『壞人!壞大夫!罵傻女人的都是壞人!虧他還覺得她醫術好,會是個好人呢,她罵一句就算了,還罵了這麼多句!』
――『傻女人還不是因為他才這麼糊塗一次的……要罵就罵他好了,他又不會還嘴的。』
看著就跟只護食的小貓一樣擋在曲隱前面的人,何夫郎伸手拍了拍自家妻主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看看面前瞪著她的人,她怎麼就沒個眼力勁呢。
王大夫順著何夫郎的眼神看過去,一看才嚇一跳。她之前是對著曲隱頭頂說的,也就沒往下看,這一低頭才看見之前坐在曲隱旁邊的人怎麼挪到曲隱面前來了,還鼓著腮幫子仰著頭兇巴巴的瞪著她,就跟村東頭老李家那隻炸了毛的貓一樣,就差弓著腰發出咕嚕咕嚕的警告聲了。
「瞪什麼!沒說你了是吧,」王大夫可不管他多凶,手往下一移指著他說落道:「多大個人了,還怕吃藥!要不是因為你,以曲隱那腦子能幹出這等混事!吃個藥你還怕苦,不吃藥能好嗎?」
曲隱本來因為自己一時糊塗差點害的阿淼高燒不退,因此對於王大夫劈頭蓋臉的說落也一副受教的樣子聽著,就全當換個教訓了。誰知道她話頭一轉對著阿淼說落起來,這還了得!她的人,就是錯的再多也不能被人這麼說落!
「王奉御!」曲隱沉著臉伸手摟過阿淼,把他連人帶凳子護到身後,才緩了緩臉色無奈的說道:「王大夫,這的確是我的錯,您說落說落我也就算了,他還小,您就別這麼劈頭蓋臉的說他了。」
「就是,你還得理不讓人了!」何夫郎也跟著拍了王大夫一下,這人,就這脾氣壞,不然也不會犟的跟他回老家。
「好孩子,不怕啊,」他兒子比古墨也大不了幾歲,喊他一聲孩子也恰當。何夫郎坐在古墨旁邊,瞪了一眼臉色不好卻已經坐了下來的王大夫才開口道:「她呀就那張嘴壞,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你可別跟她計較。她其實也是怕小曲辦錯了事,到頭來誤了你的病。」
古墨看著何夫郎人長的和善,說話又不像那個壞女人那樣凶。他悄悄看了一眼曲隱,看她微微點了點頭,自己立馬會意的對著何夫郎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好孩子。」何夫郎豈能沒看到眼皮子底下兩個人的互動,當下笑著拍了拍古墨的手,回頭對曲隱說道:「得了,我去再給你配服藥,回頭再煎一回喝了,燒半夜也就該退了。」
第18章 我是對你好的好人
曲隱以前跟他們見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是到這之後卻是難得的熟悉人,所以對曲隱何夫郎便沒有像對古墨那樣說了。曲隱性子好,識大體,這樣的話他就是不說曲隱也不會怪他妻主。
曲隱自然是不會怪王大夫,要不是她提醒自己,自己就真的會害了阿淼,對她,曲隱只會感謝。
「王大夫彆氣了,您的話我都記著呢,下回要是再幹這混事,不要您說我也向您認罪可好?」
「哼,」王大夫臉一撇,不過臉色倒是沒那麼難看了,只是就這麼被她一兩句話說的不生氣了臉面也不太好看,只能梗著脖子說道:「吃藥可不能當兒戲,不然要大夫幹嘛!我是個大夫,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這樣胡鬧誤人病情!你可別覺得我小題大做,生病吃藥這事兒,可是最馬虎大意不得!我之前就說落你兩句,你說我說的可對?」
話雖然硬幫幫的,可是裡面已經沒了一絲火氣,只剩話里隱隱藏有的一聲勸導。
「對,您說的對。」曲隱想起她辭官的原因,認真的應道。等看到她臉色好了些才笑著說道:「說落我這個做錯事的人自然是對的,不過阿淼還小,不懂這些,是可以原諒的。您說落我這個年長的就行了,您說多少我都聽著。」
「他也就看著小,都十五歲了還不懂事!吃藥又不是吃飯,哪能輪到他挑肥揀瘦的!」王大夫瞥了一眼又對自己瞪眼睛的人,對著曲隱說道。
「他十五了!」曲隱驚了一聲,注意力完全在王大夫的上半句話,她回頭看了一眼衝著她眨巴了下眼睛的人,喃喃道:「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吧。」
「他的確十五歲了。」看著再怎么小也瞞不過大夫的眼睛,人的年齡有很多地方可以看的出來,其中臉是最會誤導人的。
曲隱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此時乖乖的坐在她旁邊的人,輕聲問道:「阿淼,你真的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