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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牧伸手緊緊的摟著陸楓的腰,像是想把自己鑲嵌進她的身體裡一樣,瓮聲瓮氣的說道:「想你了。」
兩個人晚飯前還見過呢,陸楓搖頭笑了。蜜餞總是那麼粘人,不過她就喜歡被他這麼粘著。
「陸楓,」後背被她輕輕撫著,許牧心裡微微發燙,昂起臉看她,「我今天想和你一起睡。」他抿了抿顏色蒼白的唇,眼眶微紅,聲音有些哽咽,「我想和妻主睡。」
陸楓本來以為許牧的「睡」是那個「睡」,心裡的湖泊仿佛被一隻小手輕輕撩了一下一樣,忍不住的泛起漣漪蕩漾了一會兒,但猛的又想起她爹的話,頓時不敢多想了。
可那句差點脫口而出的「不行」,在聽到許牧最後一句話時,吞回了肚子裡。
「我想和妻主睡。」許牧臉埋在她懷裡,聲音帶著哭腔,含著委屈,「我好久沒和你一起睡過了。」
陸楓心一下子就軟了,輕輕拍了拍許牧的背,柔聲應了,「好。」
將他牽到自己床邊,陸楓和他約定,「咱們就只是同床共枕,不許做別的事情。」
不然她怕真的到了能娶蜜餞的時候,腿還是斷著的……
「嗯。」許牧根本沒想做別的事情,他滿心想的都是被妻主摟著睡。現在聽陸楓答應了,麻溜的將大氅解開,一骨碌的爬到床裡面,伸手掀開被子躺進去,眼巴巴的等著還站在床邊的陸楓上來。
主動的簡直不像話。
「……」看著溫順的躺在床裡面的人,陸楓心裡悔啊。蜜餞都這麼主動的送上門了,她居然還想著她娘要揍斷她的腿……
不是應該先把事情辦了嗎?畢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可話都說出去了,現在收回未免會覺得臉疼。
陸楓憋屈的掀開被子躺進去,才剛掖好被角,蜜餞就滾到了她的懷裡,主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摟著她的腰,「……。」
她剛才就應該別說話,讓事情順其自然的發展!蜜餞摟過來,他的額頭就在自己嘴邊,要是剛才沒出聲,她現在多麼自然的就能親一下他的額頭。
許牧嗅著陸楓身上熟悉的味道,才覺得空落落的心慢慢的被填滿。精神一放鬆,困意就如潮水般湧上來席捲全身,沒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陸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摟許牧睡覺了,可最近的一次也是幾年前。從那以後,她爹拿她當狼防,生怕她半夜進了許牧的屋。
可現在,羊半夜三更自己撲騰著腿跑進來她屋裡來了,她能怎麼辦?又捨不得趕出去……
懷裡的人身形瘦小纖細,微微蜷縮著小腿,膝蓋頂在她的腿側,貼在一起的地方在跟彼此傳遞著兩具身體的溫度,越來越熱。
陸楓一點睡意都沒有,睜著眼睛看床帳,可許牧身上那股清甜的味道拼命往她鼻子裡鑽,擾亂她想靜靜發呆的打算,就像只無形的小手,勾著她垂眸往懷裡看。
許牧睡的很安心,對她沒有一點防備,眼睛閉上,卷長的睫毛在眼瞼投下一抹陰影,下嘴唇微微嘟著,色澤粉潤。
陸楓盯著許牧的嘴巴,忽的想起來,蜜餞是不是還欠她一次親親?
幾年前她在軟榻上睡著的那次,蜜餞偷偷親了她,她一直都沒還回去。
現在,貌似是個機會。
這個念頭不得了,一旦在腦子裡種下,宛如野草一般瘋長,刺激著全身的每一處毛孔都在叫囂著,「還回去還回去!」
陸楓添了添嘴唇,慢慢對著許牧試探性的低下頭。
她極其有耐心,幾乎步步為營,每次只往前一點,生怕驚醒懷裡的人。
陸楓慢慢抽回被他枕著的胳膊,撐在他腦袋兩側,低著頭,鼻尖懸在他的鼻尖上面,和他慢慢呼吸相融。
交換彼此呼吸,讓陸楓覺得身子越發的熱,眼睛盯著那張嘴唇,陸楓悄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不同於舔自己的嘴唇,舌尖碰到他下唇瓣的時候,陸楓覺得自己像是被電到了一樣,一股酥麻從舌尖傳到頭頂,激的頭皮發麻。
許牧難得好覺,睡的有些沉。
陸楓輕輕將唇瓣覆在他的唇上,邊注意著他的眼睛,邊輕輕將他的下唇瓣含住,輕吮了一下。
又甜又有彈性,比蜜餞還好吃。陸楓想用牙尖輕輕摩挲,又怕把他弄醒,一時有些糾結,只能用舌尖卷著含了好幾下。
這種感覺如同隔靴搔癢,根本緩解不了陸楓想要更親近許牧的衝動。
陸楓伸手捂眼,自己冷靜了好一會兒,才將許牧摟進懷裡。
摟著他又睡不著,陸楓閒著無事就轉移自己想親許牧的注意力,輕輕扯過他的頭髮胡亂纏了起來。
後來不知道想到什麼,又扯過自己的幾縷青絲,和許牧的纏在一起。
看著掌心裡分不出彼此的頭髮,陸楓忍不住笑了。所謂結髮夫妻,就是如此吧。
陸楓摸摸許牧的頭髮,又拉過他的手放在掌心裡捧著,捏著他柔弱無骨的手指,不由想起姑父剛嫁過來那年,她帶著許牧出去,差點將他弄丟的事。
那時候人販子掰斷了他的手指,左手的五根手指腫的跟豬蹄一樣,看的她心裡揪疼,一連幾個月沒啃的下去豬蹄。
陸楓也就敢摸摸許牧的手,摸摸他脖子以上的臉和頭髮,絲毫不敢往下亂摸。
良好的教養讓她不會趁人睡著了就亂動手動腳,另外,她也怕自己一旦摸了,就控制不住心底的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