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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楓嘞的有些緊了,許牧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額頭在她胸前蹭了一下,哼唧著嘟囔道:「陸楓,別鬧。」
他無意識的呢喃,引起陸楓的沉思。自己接二連三的夢境,裡面的場景她有些記不清了,但木頭卻跟她說,每次她做夢驚醒的時候,喊的都是蜜餞。
而許牧夢裡呢喃的,也是她的名字。
這似乎不是巧合。
她上輩子,娶的會不會就是許牧?
這小妖精,是不是上輩子喜歡她喜歡的緊,才在奈何橋上偷偷把湯倒了,就這麼投胎來找她來了?
越想越有可能,陸楓最後總結道,肯定是這樣的。
想到這種可能,陸楓竟覺得有些想笑。
這蜜餞,怎麼那麼粘人。
大概也就只有她,才會允許他肆無忌憚的粘著了。
畢竟一開始自己雖然懷疑過他,但卻沒對他奇怪的舉動和話語生出任何害怕或者反感,甚至願意和他相處。
敢問還有誰,比她心還大。
陸楓頭歪著,側臉貼在許牧的臉上,有些發呆的看著前面的一排排牌位,努力回想自己的夢。
她總覺得,她的夢在告訴她些什麼,可一覺醒來,又總是記不了多少。
陸楓手裡捧著許牧腫著的左手,手指無意識的揉著他發腫的指關節。
本來塗了藥酒壓下疼痛的手指,又被人揉了起來,許牧疼的嘶了一聲,側頭,張口對著陸楓就是一口,咬完後抽回手縮了起來,不滿的哼唧道:「疼。」
他這一口,咬在了陸楓的胸前,正在發育的地方,被他隔著厚厚的衣物咬了一口,不痛,卻有些癢。
陌生又奇異的酥麻感是陸楓從來沒有過的,從被咬過的地方順著脊椎一路向上直衝頭皮,麻了半個腦袋,脊背更是不自覺的繃著,下意識的想將懷裡的人推出去。
好在及時回神,才沒把甜蜜餞推到地上,摔成一塊蜜餞餅。
陸楓摸了摸被咬過的地方,心裡有些彆扭。得虧李氏前段日子才嫁給姑母,讓她對許牧沒生出表親的感覺,否則就這麼咬了一下,陸楓能尷尬的半個月不想見他。
陸楓揉了揉鼻尖,伸手去摸許牧的左手,輕輕柔柔的哄著睡著的人把左手又伸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裡。
頭貼在許牧額頭上,陸楓打算再睡一會兒。
才剛閉上眼睛,就聽著身後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了。
陸楓摟緊懷裡的人,猛的回頭,平日裡茶色的眸子,在夜裡卻黑的發亮,透著股寒意。
本以為裡面的人已經睡著了的小廝,忽的對上陸楓的眸子,嚇的差點扔了手裡的火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主子,主君讓我給您添幾個火盆。」那小廝壓低聲音,小聲說著。主君本來囑咐說要靜悄悄的,莫要給陸楓發現了,誰成想她睡的這般警惕。
陸楓這才點了點頭,示意她們進來吧。她爹真是,想罰她,又怕她凍著了,竟讓人在她睡著後偷偷送來火盆。性子彆扭的很。
等小廝們將火盆放下,陸楓才扯了扯大氅,將懷裡的人腦袋露出來。
蜜餞都睡著了,要是被小廝看見說到她爹那裡,再把人抱回去睡,實在是太折騰了。
放了火盆,屋裡漸漸暖和起來。陸楓腿有些麻,就將許牧打橫抱起來,自己顫抖著兩條發麻的腿站起來,用腳尖將身下的三個蒲團拼成一條線,重新抱著許牧躺了下去。
陸楓隱隱約約記得,她娘好像跟她爹說過,男子不能受涼。
想了想,陸楓將許牧翻到了自己身上,讓他趴在她懷裡睡,抖了抖大氅,當做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被壓著的感覺一點都不舒服,甚至胸口有些發悶,但陸楓下半夜,卻沒再做任何能讓她驚醒的夢。
紀氏一早就起來了,讓人把祠堂里偷偷放著的火盆撤下去,自己去了祠堂。
打一個巴掌,再給個甜棗,才能讓孩子聽話。
小廝們沒敢跟主君說昨個她們放火盆時被小主子發現了,只能低著頭聽話的將火盆撤去。
推開門,屋裡還殘留著火盆的溫度,紀氏見陸楓躺在蒲團上,對這幅場景,他早就習以為常,但走近了些才發現有點不對勁。
陸楓什麼時候這麼胖了?
紀氏趕緊過去,掀開大氅的一角,就露出許牧那張睡的紅撲撲的臉,頓時愣在當場。
門還開著,清晨的冷風灌進來,吹在許牧臉上。他覺得有些涼,就扭了個頭,面朝里睡。
紀氏很想揪著陸楓的耳朵問她是怎麼把蜜餞弄過來的,但見兩個孩子睡得還挺熟,才忍下這個衝動,探身輕手輕腳的將許牧抱了起來。
身上忽的一輕,陸楓還以為是許牧從她身上翻下去了,皺著眉頭掙扎著睜開眼低頭往懷裡看。
見女兒醒了,紀氏才用腳尖輕輕的踢了踢她的胳膊,用唇形無聲的說道:「回頭再跟你算帳。」
紀氏這次過來不僅沒給紅棗,還默默地把棒子又掏了出來。
陸楓惺忪的眸子茫然的睜著,她又怎麼了?
紀氏把許牧用大氅蓋好,送回了聽楓院的床上。陸楓迷迷瞪瞪的也算醒了,爬起來跟在他後面回了院子裡。
見許牧躺在床上,舒服的蹭了蹭枕頭,翻身睡了過去,陸楓看的直瞪眼,暗罵了句小沒良心的。
「看什麼看!你還想再跟著睡一會兒?」紀氏壓低聲音,瞪了陸楓一眼,「跟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