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頁
鳳涼箏安靜地看著他們鬧,神色也很平靜。
他仰頭看著天上三千祈願燈,忍不住有一個奢望。
鳶兒若在,該多好。
鳶兒說,她夜裡需要凝神修煉,作為靈,她也需要增進實力,所以夜裡她從未出現過,一到白天,鳶兒就迫不及待地和他形影不離。
他曾有過疑惑。
鳶兒太粘著他了,從她少女時,就一直很粘人,有一段時間,她也不知道怕什麼,他必須要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這麼粘著他的鳶兒,夜裡竟要修煉?
有一次他曾遇到過危險,命懸一線,那麼護著他,愛著他的鳶兒,竟也不曾出現過,他就忍不住靈的傳說。
有靈的兵器,心意和主人相通,若是主人遇到生命危險,有些靈物甚至會付出生命去保護主人,可鳶兒在夜裡,沉寂得讓他懷疑,他的靈對黑夜是不是有什麼忌諱?
可白天裡,看著鳶兒眷戀的眼神,這些念頭又深藏在心裡,鳶兒說什麼,他就信什麼,此情此景,他忍不住想起鳶兒。
期待與卿相見。
日夜不分!
雁回這酒量,確實恐怖,喝倒了一大片,年錦書扶著他回驚鴻院時,他的腳步也就虛晃,身上酒氣特別中,卻一點醉意都沒有。
他坐在院內的竹蓆上,仰頭看著三千明燈,全城明燈,一仰頭就能看到,那明燈如墜落在他的眼瞳里,眼光有光。
年錦書端來了醒酒湯,他卻怎麼都不願意喝。
「阿錦……」雁回一雙眼眸帶著熱切,定定地看著他,年錦書哄著他喝醒酒湯,他卻一把打落了碗,「你做什……」
她話音未落,雁回撲過來,把她壓在竹蓆上,雁回一手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緊扣,雙手都穩穩地壓在她的頭邊,低頭吻住她。
急切的,充滿了欲望的親吻,粗暴又帶著濃郁的酒氣,宛如猛獸。
年錦書略微一掙扎,卻激怒了他,雁回幾乎是殘暴地咬著她的唇,年錦書嘗到鮮血的味道,渾身戰慄。
她渾身如被一陣電流穿過,戰慄又酥麻,整個腳趾地捲起來,無措又慌亂地抵住涼蓆。
你屬狗的嗎?
她雙腿掙扎後,也被壓制了,四肢都被穩穩地控制著,嬌柔的身體被他壓在冰冷的竹蓆上,戳圓捏扁。
「阿錦……」
他一聲聲喊著她的名字,眷戀又痴迷。
年錦書心想,他一定醉了。
若不是醉了,他一定不會這麼纏綿地喊著她的名字,他一直都克制自己的情感,仿佛在他們之間劃了一道長河。
誰也越不過去!
他喜歡今晚的祈願燈,他喜歡今晚的禮物。
可他並未放縱過他的心意,也未放縱過他的情感。
雁回眼底漸漸地跳躍了一團火光,身子僵硬如石頭,就這麼戳著她,年錦書倏然有些害怕,她萬萬不能放縱雁回。
他在守孝!
「雁回……」年錦書的心跳得特別快,幾乎失序了,汗水漸漸地打濕了裡衣,她像是悶熱的天氣里被困在火場裡的小動物,無助,想逃,卻又無處可逃。
年錦書眼角發紅,衣襟被雁回扯開了一些,灼熱的親吻從唇一路往下,男人鋒利的牙齒如遇到了最甜美的獵物,在那美麗又脆弱的地方,落下一個一個屬於他的印記。
「疼……」年錦書無助地折騰,又心甘情願地放縱,一時也分不清楚是哪兒疼,她想疼他,縱容他,哪怕她已失去了對抗的武器,哪怕她會成為他的獵物,她也捨不得拒絕那伸過來的手。
濕熱的吻,舔吻著她的傷口。
雁回埋頭在她脖頸間,輕聲說了一句話,年錦書渾身一僵,那些冒出心尖的激情如潮水般褪去,雁回問,阿錦,你是誰?
她是誰?
她仍是年錦書啊!
可於他而言,她是不是一個陌生的人?
年錦書聲音哽在咽喉里,她想告訴雁回,她已活過了一世,那一世里,他們都有慘烈的結局,可最終都飛升了。
來不及傾聽彼此多年的心聲,又回到了少年時。
剛重生時,她在想什麼?
她千方百計地阻攔他飛升,心裡把他當成仇家,可前一世潛藏的情感一寸寸地冒出頭來,再也藏不住,她再也無法忽略心裡的悸動。
雁回似是很痛苦,他喝醉了,這是故意放縱的醉,他開心,又難過,他如履薄冰,又患得患失,他已一無所有,她為何還留在他身邊?
是為了幻境裡,她心動的少年。
「我不是!」雁回發狠地咬著她的皮膚,似要她也嘗一嘗這樣的疼痛,他恨不得吶喊,恨不得嘶吼,恨不得品嘗著她的鮮血告訴她,我不是!
他不是她心裡的少年郎。
若是有一天,她察覺到他只不過是一個陰鷙的,偏執的瘋子,他已沒了少年時的坦蕩和意氣,她會不會再一次離他而去。
他恐懼!
「你是說什麼?」年錦書沒聽清楚,他的聲音太小了,醉話含糊,聽得不是很真切,可再問一遍,他又再也不肯說了。
他的手順著本能去探索她的甜蜜。
第233章 主人,你臉紅了
漫天星光長燈照耀,以地為席,以天為被,她聽著他粗重的喘息聲,在意亂情迷中回過神來。
她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