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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摟在她腰間的手力道微重,輕掐著抱緊, 「夫妻之實臣可以等,其他的......不敢保證。」
「我們分明說好了......」
「說好了什麼?」裴郁卿輕吻她耳側,右手停在她心口處,若即若離地翻折她衣襟。「我只告訴你,答應了,便沒有後悔的機會。殿下只說實在不行,可以和離,其他的一概未談。」
他吻順著臉頰過來,恰停在她眼前咫尺,目光深鎖,「殿下要和離,自給微臣一個合理、足有說服力的理由,到底哪裡不行。」
秦書似乎不想聽他說話,只一個勁兒想著推開他,可她那點力氣在他懷裡無異貓兒撓癢。
裴郁卿任她想方設法,繼續道, 「若說感情不行,成婚至今,臣與殿下相敬如賓和如琴瑟。」
他驀然更用力地收緊手臂,迫她看著自己, 「若說人不行,殿下還尚未試過。」
秦書紅著臉咬唇怒視他,尋不出什麼更無恥的話反駁他。
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他哪裡是什麼冷月,分明是見望月即變身的狼。
裴郁卿看著她覆下的眼睫,低聲細語,「或者殿下可以現在就可以試一試。」
秦書用力掐他手臂,手腳並用,「你滾你滾!」
他身上肌理緊緻,掐半晌酸的只有她自己的手。她在他懷裡這般鬧騰,委實不明智。
裴郁卿低頭深咬了她一口,呼吸變得有些沉,「殿下不試也可以,我折磨你,或是你吻我,自己選。」
秦書垂蓋的長睫輕顫,抬眼時眼尾紅潤,憐憐哀哀,哽咽著控訴,「你欺負人......」
裴郁卿不為所動地看她半晌,目光落在她粉澤的唇,「這招沒用,殿下真哭假哭,臣一眼即能看出來。」
她這會兒心裡定不知道怎麼罵他呢。
她心性他最了解不過,若真這般容易招她哭,許多事情倒是容易了。
秦書恨的咬牙,眼底的柔弱一掃而空,怒意輕燒,「你這個混蛋,今夜本宮不與你同歸於盡,納蘭令珩四個字以後便倒過來寫。」
她說完便摟著他的脖子咬上去,真切的咬。
裴郁卿一瞬便嘗到了血色,他接住人抱著徑直轉身朝床榻走。
秦書一邊纏他深吻,一邊扯他單薄寢衣。
反正在春宴之前都不怎麼見人,誰也別要臉。
他壓身下來,覆了滿目燭影。
先前她推從抗拒,只燃他侵略之欲。眼下卻是嬌卿迎之,頃刻便潰沒理智。
簾幔揚落,裙衫盡解。
天地與夜共沉,恣意春色難藏。
掌下凝霜玉,耳畔裹香吟。
滿盈柔軟雲雨,是夢境最深也未曾敢念。
幽峰繚霧鬢,腰纏奪命刀。
分明彼此潰不成軍,亦不放棄相互折磨。
星點燎原無處不及,烈火無處不燃。
壓枝一束墜嬌花,堪折直須折。
終是燃成了縱情痴纏不能解的肆火。
漫花遍地零落,摘一瓣桃色作酒。
在醉入青雲潰敗理智之間,秦書找回自己的聲音,低聲喊他。
「裴郁卿......」
低音餘喘息,教人難抵。
她知道只要她不心甘情願,他便絕不僭越最後一步,因此才敢這般同他叫板。
其實到了這一步,其他一切早已經不重要了。遵循心意,愛之予之,有又何妨。
她出聲喊住他,不為別的。
單純為了同他負氣。
裴郁卿停了好一會兒,呼吸也未緩下來。
甚至沒有褪去半分情絲。
他手下不規矩的發泄了一番,秦書咬唇忍著,同他賭氣到底。
「阿珩,若哪天當真是人不行,你絕無理由丟棄我。」
他聲音喑低沙啞,光聽亦是折磨人心的程度。
他翻身大步離開,連房門也未帶上。
秦書扯過被子躺在床上平復了一會兒,忍不住笑。
她越笑越放肆,蒙著被子來回打滾。
待裴郁卿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他眼底濃情退散,看到她時又沉了些。
秦書寢衣未穿規矩,香肩半露。
裴郁卿掀開被褥躺進去,緊緊摟過人咬了一口。
她頓時疼清醒,推著他挑釁,「還來?」
裴郁卿呼吸埋在她肩骨,低聲笑道,「微臣錯了,殿下。」
「你若再敢仗著力氣大欺負我,我們便同歸於盡。」
他悶聲笑了笑,吻了吻唇邊香肩。
「若真把微臣忍出毛病......殿下以後的幸福怎麼辦......」
「你沒毛病我也不幸福。」
秦書懶洋洋地回了一句,裴郁卿頓覺心塞。
回想起來,他們倆上輩子還真同和尚尼姑沒多大區別。
裴郁卿微悵地嘆息,「可惜。」
秦書抬了抬眼,「可惜什麼?」
「可惜殿下如此嬌身,微臣以往竟不曾察覺。」
秦書涼涼笑了笑,恭維道,「裴卿也不差,本宮方才感受到了。」
既是夫妻夜話,這臉不要也罷。
她整個人被圈在他懷裡,是從未有過的安心。呼吸間滿是熟悉的木沉香,在他懷中好似翻天覆地也能安然無恙。
「殿下,我們不和離好不好。」
裴郁卿唇貼著她額角,藉此溫情時刻輕聲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