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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殿下想要什麼樣的男人?」裴郁卿嗓音輕啞地望著她,那雙漆濃的眸子好似下一秒就能將她沉入潭底,拆吞入腹。
秦書繞開他,顧自輕解了腰帶,「與你何干,反正不要你。被染指的髒男人,本公主才不要。」
裴郁卿勾了勾唇,笑意漸深。
他坦然地看著她褪了外衣,準備去淨室沐浴。
裴郁卿兩步上前攔腰抱起她,「既然微臣被染指了,那殿下不如讓微臣乾淨回來。」
他低頭隔著衣襟咬了咬她身前,聲音沉沉地沙啞著,「令微臣身上都繚著殿下的氣息,就不髒了。」
秦書搭著他肩上的手揪緊他的衣袍,咬唇美目嗔怒,她湊上去胡亂地咬他,以牙還牙。
裴郁卿由她作亂,抱著人去淨室,腦海里浮現是鴛鴦戲水鴛鴦浴的場面。
第52章 道是不可言 (一) 三十六計。……
最近天兒有些過余的熱氣, 晝夜都沒了淡潮涼意。
御花園四散的淺縈花香也濃了些。
靜嘉挽著陛下的手臂在石鋪板道上漫步,今天沒有大太陽,天上一片藍, 萬里無雲。
「父皇,那族王可真是操心的很。契雅公主不過是對裴哥哥有些好感罷了, 他竟然連什麼『二女共侍一夫『的想法都開始預先打探了。」
不得不說,倒真是疼女兒。
只要是契雅喜歡的, 這坦族王定是無論如何也會向陛下爭取。
文帝看向她, 「你耳朵倒是靈。」
族王確實同他旁敲側擊提過此事, 他直言裴大人已經是他皇族駙馬,卻不料人家並不介意女兒『共侍一夫』。
他沒有鬆口的意思,也好在契雅公主未曾表露什麼, 否則他還真不知該如何解決這件破事。
教令珩同別人共侍一夫,只有兩個後果。要不就是她鬧的雞犬不寧誰也不得安生,要不就是這駙馬她直接拱手讓人。
靜嘉嘿嘿一笑,「不過父皇,皇長姐的脾氣你比我了解吧。」
文帝毫不在意地淡哼了聲, 「她那是逆性難磨。若契雅公主有意, 朕還偏應下這親事,看她敢同朕造反到哪個份上。」
「父皇!」靜嘉晃著他的胳膊喊了一聲, 皺眉不高興地小聲道, 「您怎的這般幼稚。」
分明心裡是在意阿姐的, 偏是不承認。
文帝揚眉,抬手就揪住了她的耳朵, 「你說什麼?」
靜嘉疼的直求饒,「誒——父皇,父皇我錯了——」
「朕看你是越來越大膽了, 怎麼,跟你皇長姐學的?嗯?」
「不是,不是。」她好不容易解救了自己的耳朵,頗是哀怨,「我這不是同您提前報備報備……」
「你一天天這麼閒,是因為葉華年沒空搭理你?」
靜嘉莫名一噎,連忙反駁,「才不是。」
陛下洞悉輕笑,左手輕撫過玉帶上的刻紋,「讓你們婚禮推遲也是為了讓他好儘快牢靠地掌管慶川軍。」
「葉華年……到底是葉卿的兒子,他的紈絝和才華,還真不衝突。」
這些天聽奏稟,都是對他的誇讚。
這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從陛下口中聽到葉華年的好,靜嘉欣喜驕傲地抬了抬下巴,「那是自然,本公主的駙馬,那是極好的。」
文帝淡漠地瞧她一眼,懶得搭理她,顧自繞過繼續走開了去。
今日裴郁卿休沐,一直想說動殿下出門去,但她就沒理過他。
冷淡的仿若一朵冰川雪蓮。
分明就是醋了。
裴大人心裡雖篤定,暗自欣喜中卻夾雜著無法言說的慌亂。
按理說小醋怡情,怎的到他和殿下這裡是就不適用了。
一個醋一個哄,一來二去,感情便直直升溫才是。
老夫老妻,連正經情愛都沒有半分經驗,說出去可真是令人嗤笑。
裴郁卿十分嚴肅地想了想這個問題,最後決定去世子府拜訪一下三世子。
此時的世子府,正閉門謝客,但上卿大人不曾有人攔著。
裴郁卿到時,恰遇宮中胡太醫離開。
傅望舟前往迎客,「上卿大人。」
「三世子。」
裴郁卿抬袖施了一禮,隨之一同進府,問道,「喚太醫前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葉少爺受傷了。」
傅望舟神色微肅,情況像是不大好,「墜馬。」
「無端怎會墜馬?」裴郁卿輕眯了眯眼,「怎麼回事。」
「馬兒受驚,導致墜馬。那野行赤兔馬本是難馴烈馬,是坦族王所奉之禮。訓馬被墜看似尋常,但之後馬兒恍如失魂,沒了烈性。雲小將軍覺得蹊蹺,派人檢查,才在烈馬頸部發現一根極細的銀針。」
裴郁卿神色淡涼,「看來是有些人眼看著慶川軍落入一個族世中落的葉氏少爺手上,已然耐不住性子了。」
「事情已經去查了,好在當時雲小將軍及時接了一把,否則,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被受驚烈馬揚蹄甩出去,不死也傷殘。
在後花園的池台見到纏著左手的葉華年時,裴郁卿微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斷了手,真是命大。
除了吊著的這隻手,臉上有擦傷之外,其他地方倒是沒什麼差池。
葉華年站在最邊上,低頭望著池水裡的倒影,認真看了看自己的傷勢。
「早提醒過你當心自己的小命,沒想到還真對你出手了,倒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