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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華年靠在一邊的石麒麟上, 露出爽朗的笑容,「我幹嘛接住你。」
「你!」
「我若是接住你了, 小公主回過頭來說我輕薄無禮,本公子豈不哭都沒地兒哭去。」
葉華年說完悠然地要進門,靜嘉乾脆坐在地上拽住他的衣擺, 「你這個無恥之徒,只能本公主先進去!」
「小公主,你要是把我的褲子扯下來,看到了什麼,本公子可不負責任。」
葉華年懶懶地搭了一句,靜嘉愣了片刻,小臉驀然漲得通紅,她站起來就用力推了他一把, 「你臭不要臉!」
葉華年不防被她推的後退,背撞在方才的石麒麟上,硌的生疼。
他悶哼了一聲,忍住了痛苦面具。
秦書一來就見他們兩個掐架,頗有興致地吹了個口哨,幸災樂禍地助威,「打起來,打起來。」
靜嘉臉上的紅暈還一點也沒褪,秦書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好奇地看著她,「靜嘉,你的臉怎麼和猴屁股似的。」
被這麼一說,靜嘉臉更燙了,要熟了似的。她氣急地指著葉華年告狀,「阿姐!這個混蛋對我耍流氓!」
「我怎麼了,我說什麼了?」
葉華年氣定神閒地問了一句,默默揉了揉自己的背。
「你、你......」靜嘉雙眸盈亮地瞪著他,說不出口。
「你們兩個約好了一起來的?」
秦書隨口問了一句。
「誰和他約好!」
「誰和她約好。」
異口同聲,還挺有默契。
秦書視線在他們兩個中間轉了轉,心照不宣道,「是來找我去圍練場的?」
「是啊,年底了,新訓士兵分軍最有意思了。」靜嘉拿涼涼的手背貼了貼熱乎乎的臉。
葉華年朝府里看了眼,「嫂嫂,我兄長已經去了吧?」
「沒呢,他出門辦事了,讓我等等他。」
秦書注意到他的稱呼,輕笑了笑沒說什麼。
她說完,靜嘉忽然走到她身邊挽著她正色道, 「阿姐,我有麻煩了,你一定要幫幫我。」
「怎麼?」
葉華年也好奇地看向她。
靜嘉說起就來氣似的,愁眉不展,「父皇說明年要給我選駙馬,說什麼也不改主意。以往我鬧一鬧,他就放棄了的,可這回他說什麼也不聽。」
秦書暗自斂眸,心緒有些複雜。
陛下不是著急想把靜嘉嫁出去,而是怕自己身子撐不到女兒心甘情願嫁人的那一天。他疼愛靜嘉,想讓她有一個好歸宿,也怕自己沒機會給她操辦。
陛下的身子不好,除了操勞過度之外,心中鬱結難舒也是一個心病。
納蘭若能早日監國,陛下能打開心結安心養身子,當是可以延年益壽的。
秦書入神沉思,靜嘉晃了晃她的手,「阿姐,你說我該怎麼辦?我什麼法子都使了,父皇就是不鬆口。」
她緩神看向她淺笑道,「那不如你想想,你想要什麼樣的夫君?」
靜嘉歪了歪腦袋,大言不慚,「我想要裴哥哥那樣的駙馬。」
葉華年聞言嗤笑出聲,「我兄長那樣的一般都看不上你。」
「你!」
他總是一句話就能挑起她的怒火,靜嘉覺得自己每和他待一刻,壽命就要短一刻。
「王八蛋!」靜嘉衝過去朝他踢了一腳,葉華年稍微躲了躲,不留餘地地氣她,「你看看你,如此刁蠻,哪個男人會看上你?」
「你才刁蠻!你這樣的臭紈絝,也沒有一個女孩子能看上你!」
「哦,那又如何?就算本公子一輩子娶不到媳婦兒,全天下女人都死光了就剩你一個,我恐怕也看不上你。」
「你......」靜嘉深深呼吸,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順順氣,「誰要你看上,哪個女孩子被你看上就是倒了八輩子的大血霉!縱是全天下沒男人了,本公主也還不會覺得你順眼呢!」
靜嘉被他氣多了,覺得自己吵架也利索了一些。
秦書好整以暇地隔岸觀火,手裡就差一包炒瓜子了。
這會兒,裴郁卿的馬車緩緩停在階下,他彎腰下車,湖藍青淺的一層罩衫長袍,領襯白襟。
雋雅清絕,行步踏足,都賞心悅目。
「你們怎麼來了。」
裴郁卿看了看總算歇了一會兒沒繼續吵架的兩個人,葉華年撇清關係道,「我是來找嫂嫂一起去看圍練分軍,可不是和這刁蠻的小公主同路的。」
「我也不是。」
靜嘉補充道。
裴郁卿轉眸看向秦書,「殿下,走罷。」
「好啊。」
「要不騎馬去,也快些。」葉華年提議,靜嘉較忙搖頭,「我不會騎馬。」
他不耐地皺了皺眉,「你怎麼這麼麻煩。」
「你才麻煩!」
他們兩個似乎沒有一刻能安靜。
裴郁卿對葉華年道,「你可以帶著靜嘉。」
「我不要他帶!」
「我才不帶她。」
秦書悄然揚眉,這好像是他們第二次異口同聲。
裴郁卿淡漠地掃了眼水火不容的兩個人,「那你們自己看著辦罷。」
他說完就拉著秦書先離開,去騎馬。
他原還沒想到要騎馬,葉華年提及,才覺得這個主意貌似很不錯。
「不管他們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