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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皺了皺眉,拍開他的手,「裴卿,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她望著他搖頭喟嘆,「本宮現在是越發看不懂你了。」
裴郁卿淡笑了笑,不知悔改地問,「那混蛋牽的你哪只手?」
秦書抬了抬左手。
他將她的手牽過來,拿出帕子仔細擦了一遍。
秦書憤憤將手收回來推了他一把,「你敢嫌棄我!」
「沒有。」裴郁卿重新將她的手拉回去,低頭親了一下,「我嫌棄別的男人。」
他一邊將她的小手一絲不苟地擦了一遍,一邊抬眸看向她,「殿下不該補償我嗎。」
「喔,裴卿想要什麼補償?」
裴郁卿抬了抬眉,配合低頭看著她以眼神示意。
秦書淺淺揚了個笑意,扶著他手臂仰頭親了一下他的唇。
停了片刻。
在裴郁卿正欲啟唇回吻的時候退了回去,分開。
他薄唇輕啟,俯身吻了個空。
溫香驀然遠離,裴郁卿動作停在那裡,垂著眼帘還保持著親她的姿勢。
他頓了頓,隨即斂眉輕笑了一聲。
唇角笑意如漾湖上漣漪,攪的人心湖也不平靜。
「今夜新春,新年快樂,裴郁卿。」
她偏頭笑看著他,粲眸星輝,比漫天煙火還要奪目。
上卿府也終於點燃了煙花。
辭去舊歲,跨過子夜。
秦書仰頭將盛大的燦爛盡收眼底,聲聲爆竹歲除中,裴郁卿的吻落在她側臉。
「新年快樂,阿珩。」
他懷抱溫暖寬闊,嗓音聲聲入耳。
「只有新年快樂嗎?」
「還有......惟願大郢千秋萬代。」
秦書看著他,不依不饒,「還有呢?」
裴郁卿低笑著執起她的手落下輕吻,「還有——祈祝公主殿下,多情爛漫終身,少女永生不死。」
在他眼裡,她永遠錦瑟年華。
秦書眉眼彎彎捧了捧自己的臉,「裴郎還真是唇齒咬花,說的話總是這般漂亮。」
裴郁卿望著她,喉間微動,情不自禁低頭親她。
盛漫煙火下,她沒躲。
輕柔似雲的吻後,他欲貪圖更多。
秦書像是想起什麼,一手推著他胸膛躲開,問道,「裴卿,你說......溫儀娘娘想不想讓納蘭去爭這儲君之位?我只在父親口中聽過許多關於雲姨和娘親的事情,卻從未真正和她見過面。我忽然想......她是不是也像陛下一樣,不願納蘭忱走這條路?」
裴郁卿微微凝眸,思量道,「這個不好說,不過我覺得,陛下待溫儀娘娘非比尋常。」
「那你想好後邊要怎麼辦了嗎?」
「一切有我,不必擔心。今夜若無對策,小王爺大抵還要被貶親王之封。如今只是禁閉王府,到時候待陛下氣消了也就轉好了。」
裴郁卿說完,俯身將她攔腰抱起往回走。
秦書不解地晃了晃腿,「幹什麼?」
「殿下,天時地利人和,不如咱們把洞房辦了。」
裴郁卿一本正經地胡言,步伐輕快。
秦書還沒反應,人已經在床榻上。
他一隻手給自己寬衣解帶,一邊壓下身來吻她。
秦書象徵性地反抗了一會兒,摟著他回應。
她如此順從,倒令裴郁卿停住動作,微喘著氣深目看她。
他指腹輕撫過她臉頰,隱晦淺笑,「殿下今夜似乎格外熱情。」
秦書不甚在意地掀了掀眼帘,顧盼生姿,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矣。」
她說著扯下他衣襟,「食色性也,本宮對裴大人的身子還是十分喜愛的。」
她解他腰帶褪之衣袍,動作比他還熟稔。
裴郁卿胸膛震了幾聲笑,將她衣衫順著潔膩細緻的肩頸滑下,啟唇輕咬,自伸展如別枝的蝴蝶骨起始。
「那殿下不若和微臣過一輩子罷。」
秦書推著他的肩,裴郁卿配合地令她翻身,壓在自己身上。
左肩雲鬢垂落,她趴在他胸口居高臨下看著他,「裴卿自己過去罷,本宮休了你之後,自當天高海闊逍遙去。」
出了京城,山高路遠露水留情,了無牽掛,好不快活。
這世間除了一個裴郁卿,她就不信沒有別的郎君可較比他的。
她衣襟松垮大半,滿目春旖風光。裴郁卿毫不收斂目光地坦然欣賞,指尖沿著衣領伸入前襟,語調低緩繾綣輕含幽怨道,「殿下好生絕情。」
秦書被他的動作弄的眸潮秋水,報復地低頭咬了口他漂亮的喉結。
裴郁卿悶聲輕嘆,摟著她的腰翻身壓回去。
她既自己送上門來,哪裡還能教她棄了自己逍遙快活。
公主殿下心性愈發肆野,同她春宵一夜,這事兒還真說不準是誰吃虧。
裴郁卿沒了方才的耐性,秦書聽到了自己衣裙撕扯的裂聲,這可是她特為今夜穿的華美衣裙。
秦書去按著他的手想阻止,「你別......」
她想讓他別撕,但話音盡數被吞沒。
兩相糾纏,意亂情迷。
柔軟遇齒,潰不成軍。
在他試探著占有侵入之時,房門被敲響,崇一響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大人!大人——」
裴郁卿悶沉一聲,驀然停下。
秦書喘了口氣,沒什麼力氣地推了推他, 「裴郁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