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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身上沒有別的男人的味道。
秦書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早已不見裴郁卿人影,本想安心作畫,誰知靜嘉一早來府上。
她聽皇兄說皇長姐和姐夫遇刺,連忙就趕來了。
果真見秦書的手纏著白紗,「還好傷的不重,否則真是倒霉透了。」
靜嘉看了看她的手,「我聽說裴哥哥英雄救美來著,阿姐,我姐夫果真是好男人對不對?」
秦書乾巴巴笑了兩聲,不忍心打破裴郁卿在她心裡的形象。
她偏頭端了茶給她,靜嘉眼風一掃,忽然驚訝的捂唇。
秦書瞧她一驚一乍的,不明所以,「怎麼?」
靜嘉望著她的脖子,搖了搖頭,只是直著眼睛感嘆,「哇,劫難果真是最易增進感情呢。」
?
秦書她的視線,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嗯?」
「不過阿姐,縱然你和裴哥哥感情好,好歹也收斂收斂。這這......總歸是有傷風化,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靜嘉一邊說著一邊低頭害羞偷笑。
「我......」
秦書茫然半晌,命人去拿了鏡子,才終於知道靜嘉說的是什麼。
她衣領下側頸,極淡的吻痕若隱若現......
怪不得......
怪不得她今天總覺得大家看她的眼神似乎總是帶著說不出的曖昧。
裴郁卿昨晚趁她睡著,竟膽敢犯上作亂......
靜嘉捂著熱乎乎的臉,時不時瞅她一眼,羞的要命。
「真沒想到裴哥哥看上去這樣那樣,實則是那樣這樣呢!」
「.........你聽我解釋。」
「哎呀,阿姐討厭!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向我解釋做什麼!」
「......」
秦書閉了閉眼,沉沉舒了一口氣。
裴郁卿這老賊......
給他三分顏色,他就敢讓花兒都失色。
好個裴大人,他這朵嬌花,是真得好好嘗嘗風吹雨打的凌『辱滋味了。
第26章 天上星辰水中月 (二) 低眉稱臣,甘……
離溫庭之生辰還有兩天, 在這之前,秦書特派司音打聽了一件事情。
城東街的怡香樓,如期倒閉了。
不出她所料, 所以看來事情還沒有到偏離軌跡的地步。
她還順道打探了一番葉華年的消息,這小子後來雖然依舊鬼混, 但謫居卻是當真少去了。便是去了也只是喝酒吃飯,沒有惹其他的事。
除此之外, 秦書順帶幹了一件別的事。
前世構陷葉華年的宋侍郎, 其子宋承恰好是葉華年那幫狐朋狗友其中之一。葉華年的酒肉朋友裡邊, 和此人走的不近。他看上去混帳,實則識人清辨,眼明心亮的很。
宋承那是最末等的紈絝, 仗勢欺人,無惡不作。秦書查了查他,才知道他手上甚至有兩三條人命。
皆是清白女子。
權勢之下,總有髒亂糟穢,吃人不吐骨頭。青樓那地方, 總歸是開在明面兒上的。而有些不能為人所知的, 只在暗處。
宋承手上那幾條人命,至今仍是一樁樁不了不了了的廢案。家屬都是平民百姓, 沒有關係, 更沒有背景。官不給判, 便是喚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此等罪該萬死的人渣, 以他父親的手段還之彼身再合適不過。況且聽聞,他也會作詩。
大郢尊文崇武,不抑而同。但此朝之前, 出過一位造反逼宮篡位的皇帝,僅在位三年。
其帝偏愛牡丹,為之作詩無數。
而今朝文帝,偏愛幽蘭。
一句『國色天香壓滿春,幽谷寒蘭無人識。』
其中之寓要如何解讀,便全看言官妙語連珠,舌燦蓮花了。
從在謫居作詩的引子,到把詩韻扯到花上,都是不知不覺一步步為宋承鋪好的路。他們是如何構陷的葉華年,秦書便如何將這一遭盡數還了回去。
不得不說,這個手段委實卑鄙。
她原是多麼單純的小公主阿......
秦書不由得嘆了口氣。
跟了裴郁卿,什麼也見什麼也學,她都不可愛了。
不過宋侍郎這個看似無足輕重的實則離陛下極近的官位,在日後不知給裴郁卿添了多少麻煩。今天這一場飛來橫禍,侍郎大人怕是要遭不住了。
夜色笙笙,謫居依舊賓客滿座,熱鬧非凡。京城之夜,從未有過寂靜的時候。
秦書左手撐在雕欄上一下一下敲著,靜靜望著樓下。
來了。
「錦衣衛辦案。」
飛魚服醒目烈烈,鸞帶束腰,持繡春刀。
沒有半點溫度的嗓音冰冷隨意,在嘈雜人群威壓而來,滿場寂靜一瞬。
「喂!老子犯什麼事兒了你們抓我!」
「你們憑什麼抓我!」
所有人的視線被吸引而去,宋承氣急敗壞,掙扎怒吼,「你們他媽的亂抓什麼人!姓段的!你憑什麼抓我!」
因為他實在不大安分。
繡春刀未出鞘,秦書只見飛魚尾袍凌冽揚瞬而過,隨之而來極悶沉的骨裂之聲。
她微微蹙眉擋著臉偏過頭。
聽著都怪疼的。
宋承痛苦至極的嚎叫喊到一半便被堵住了嘴,「拖走。」
謫居從喧鬧到悄然輕斂,再到逐漸熱烈的喧雜,前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
來的竟然是錦衣衛,這倒真是讓秦書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