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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腳騰空,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
秦書愣愣地被他打橫抱起來,臉頰暈粉,她還是頭一回被他這樣抱。
「裴郁卿!」她第一反應就是生氣,「你放肆!」
不知道什麼原因,可能是年紀太小,嗓音沒什麼威懾力,她每次喝斥他放肆,都是嬌嬌軟軟的......
太丟臉了。
看,裴郁卿很顯然是誤會了她欲迎還拒。
抱著她往回走的時候還笑意撩人,漫不經心毫無誠意地回了一句,「殿下恕罪。」
第14章 小妹妹 男人真不是個好東西。
裴上卿大婚,靜嘉公主人生頭一遭嘗透了情字之苦。
婚禮當天若非納蘭忱看著她,保不齊她就得衝過去搶親了。
郎君一身喜服俊朗絕色,可惜是別人的新郎官兒,靜嘉看在眼裡,那滋味兒別提有多煎熬了。
她沉於悲傷苦情地借酒消愁,裴郁卿還過來勸她少喝。
唉,男人,真不是個好東西。
少女青澀的感情就像是一杯酸甜的檸檬茶水,獨特的酸,獨特的甜,是任何情感也無法比擬的滋味兒。
她好不容易從低落的情緒里走出來,氣勢洶洶跑到御書房,文帝正和鎮襄候談話。見公主來,鎮襄候方才施禮道,「陛下,微臣先行告退。」
「退罷,慶川軍一事,便暫且擱置著。」
「是。」
鎮襄候退下後。
文帝看了眼滿臉寫著不痛快的靜嘉,有些無奈地按了按眉心。
她喜歡裴大人,這事還真不在他考慮範圍內。之前賜婚詔書拖了許久,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靜嘉胡鬧。
秦大人離開後,靜嘉立馬就撒開了潑,「父皇,我要出宮!」
「出宮做什麼。」
靜嘉叉著腰理直氣壯,「裴哥哥都成親了,我傷心難過,要出宮緩解心情。」
「緩解心情?」文帝看透一切地笑了兩聲,不給她絲毫的體面,「朕看你是要去上卿府緩解心情吧。」
被戳中了心思,靜嘉也不掩飾了,破罐子破摔地揚言道,「那又怎樣,納蘭令珩奪夫之仇,不共戴天!」
文帝愈發地頭疼了。
這丫頭當真是被慣壞了,陛下乾脆也破罐子破摔,「那詔婚是朕賜的,你不如跟朕不共戴天。」
「我......」靜嘉氣急敗壞,「父皇!」
她衝過去拽著文帝的袖子,就差在地上打滾了,「父皇你不疼我了,你把我喜歡的夫君拱手推給別人就算了,現在還不准我傷心難過,不准我發泄,我......我不活了!」
文帝毫不留情地拽回自己的龍袍袖角,抬眸斜睨她一眼,「朕那是替你著想,你去上卿府,你斗得過令珩嗎,嗯?還不是只有她欺負你的份兒。」
靜嘉泄了氣,吸著鼻子開始抽搭。
情哥哥沒了,父皇也不愛她了。
連討厭的壞姐姐她也欺負不過,這個世界原是這樣的冰冷。
她不是公主嗎,公主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嗎,那為什麼喜歡的人都不能擁有。
「嗚嗚——」
文帝隨口說了兩句,誰承想還戳到她心窩裡了,陛下意外地看著她落下了兩行傷心淚,作罷妥協地蹙眉,「好好好,行了,你去,你去。」
靜嘉還沒完全哭出來陛下就鬆口了,她翻湧的情緒險些沒收住,抽泣了兩下抹抹眼角, 「多、多謝父皇。」
她啜啜泣泣地離去,背影透著蕭條的淺淡憂傷。
*
上京城有一座謫居酒樓,名聲四海。
生意紅火,是京城一家獨有。
許多文人墨客在此留下了傳頌的文章詩詞,平添了酒樓的底蘊聲望。
二層樓,秦書坐在角落喝著茶。
司音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殿下,咱們還要在這待多久啊......」
茶都喝了三杯了。
秦書單手托腮,左手心不在焉地在桌上敲著,「再等一會兒。」
她視線隨處遍巡,似在等著什麼人。
茶水見底,秦書咬著空茶杯,微微皺眉。
莫不是哪裡出錯了?
上一世葉華年那傻小子在這裡和狐朋狗友作詩飲酒,在後來他走上正途一步步往上走時,這一樁往事卻徑被人尋出以把柄利用了一場,平白下了一場莫須有的文字獄。
他是世子妃的親弟弟,那時又已手握慶川軍,一場文字獄足以也將文湘侯府拉下水。
葉華年是葉檀的弟弟,葉府少爺。他紈絝不化,不考功名也不入仕途,不過是因為早就對這朝堂看的一清二楚,縱有報國之心,也自知無濟於事,何況葉氏便是在這樣暗爭互斗的朝政手段下落沒的。
他被人構陷,卻毫無辯言,聽之任之。
陰冷牢獄裡唯有冷窗一束寒光,他手拷鐵鐐,神色無比平靜,一身素囚,卻比京城那個風流紈絝的少年要風骨凌冽。
秦書正浸神之間,酒樓鬧聲將她拽了回來。
對面的樓梯上,笑容率真灑脫的少年在三三兩兩的華服子弟之中引人注目。
她丟下茶杯,拍了拍桌子,「司音,走。」
司音還在看著窗外發呆,秦書說完已經先一步跑開了,她聞聲連忙跟過去。
「殿下等等我!」
秦書從另一邊樓梯下去,在那之前擋在了他跟前。
葉華年還沒走下樓梯,路便被一個漂亮的姑娘給擋住。他這時候還不認識秦書,連葉檀他也鮮少有機會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