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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燈光,陳音希定睛一看,距離自己和陳玄覽五步之外的人影,英俊且陰沉,瘦骨嶙峋的同時臉上帶著一條疤痕。
這他媽不是裴晏嗎?!
久違的小說男主角上線,導致陳音希懵了一下:「裴晏?!」
不止是她驚訝,莫名其妙挨了一下的裴晏同樣驚訝。
青年迅速掃了一眼陳音希,而後目光死死鎖定在她白玉質地的面孔上,既是震驚又是困惑:「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而後裴晏視線下挪,看到了乖乖靠在陳音希身畔的陳玄覽。
裴晏的臉當場就沉了下來。
「呵。」
二號男主角冷笑一聲,俊朗的面孔里呈現出幾分不屑與憤恨,微挑雙目中流露出的激烈情緒難以辨認。
他似痛苦,似懊悔,又似掙扎,最終是所有情緒凝聚於失望之上:「是她叫你來的。」
陳音希:「……」
雖然裴晏沒說「她」是誰,但看他這幅畫風完全不對的狀態,陳音希就明白了一切——這離蓬萊相距十萬八千里,陳茵兮在太微宗好好的,你能不能別原地發瘋?
「我就知道,」裴晏自嘲道,「有了真正的狗,就把我一腳踢開,好個大小姐啊。」
陳音希:「…………」
老天爺啊,你偶爾也長長眼,直接劈死他不行嗎。
她想起來了,小說里蓬萊下城死傷慘重,裴晏連帶著遭殃。事後他與陳茵兮重逢,恰好碰到陳茵兮正在為陸青雲煎製藥物。
紅眼老哥當場醋意大發,和陳茵兮吵了一架後憤而離開。又惹的人家姑娘一陣傷心。
至於去了哪兒,文中沒說,只是再出場之後他的修為大為精進,完全不是之前野路子的狀態。
看來小說里沒提及的下線部分,裴晏就是來到了咸雍。
但這和陳音希是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別說陳茵兮的替身,她現在連太微宗的弟子都不是。剛剛把錄像匿名傳到靈網,陳音希還順路看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君元明懸賞一百萬靈石要抓自己,死活不論呢。
她現在可是實打實的自由身,把之前亂七八糟的關係撇的乾乾淨淨。
至於君元明的一百萬靈石?有本事就讓他來,反正現在陳音希背後是律法宗和嬴子黎,她硬氣的很。
原來碰上原男主們,陳音希就沒耐心,現在更是連搭理都懶得搭理。
「陳茵兮讓你——」
「停,打住,」陳音希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裴晏,她沒好氣道,「我說紅眼老哥,正主都沒在這兒你就別犯病了,我看著像是在乎你們怎麼折騰的嗎?是陳玄覽聞著味兒過來的!」
「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玄覽劍,認了陳家遺孤作主。」
裴晏不依不饒,甚至亮出了自己的雙刀。
青年身上殺氣盡顯:「還不承認?」
陳音希當街一個白眼翻過去。
既然是你先亮兵器,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再多浪費一口唾沫她就是孫子,陳音希輕輕用腳踝碰了碰陳玄覽:「狗兒子,咬他!」
陳玄覽早就按捺不住了!
這人一口一個娘親的名字不說,還對乾娘很是不屑。玄覽劍靈一經認主確實忠犬,小狗子眼裡就只有娘親和乾娘,面前這臭男人直接得罪了她們兩個?不能忍!
「好的乾娘,沒問題乾娘!」
陳玄覽吠叫一聲,如閃電般沖了出去。
上古劍靈的修為,遠超過裴晏和陳音希。
裴晏只見一道影子襲來,心中一驚,他抬刀格擋,剛剛做好防備姿態——
下一刻,鑽心疼痛便從手腕傳來。
劍靈竟然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
「對對對,好兒子,給我咬住了!」
陳音希隨後而至,見裴晏門戶大開,直接揮拳。
「紅眼哥,我再教你第三個江湖道理。」
裴晏看到陳音希落在自己面前,抬起手臂,卻因陳玄覽咬著他的胳膊來不及規避,眼睜睜看著她那張已然不屬於血肉的面孔揚起熟悉的燦爛笑臉。
「是非不分——」
她手臂靈泵驀然啟動,在極快的速度下「嗤嗤」作響。
「——不、如、畜、生!」
而後陳音希一拳正中裴晏下巴,把他打飛出去。
似曾相識的畫面再次出現:裴晏雖然瘦削,但卻高挑,這麼一個大男人,被陳音希一記上勾拳狠狠擊中,在空中畫了個漂亮的拋物線,直接頭朝下、臉朝地暗巷盡頭的垃圾堆上。
但這次還沒完。
陳音希大步向前,直接解開了自己的褲腰帶,抽出腰繩,踩著裴晏的後腰,三下五除二把他捆了起來。
要知道修行人的服裝也不可能是尋常布料——尋常布料隨便打打不就磨壞了。這就跟綠巨人O克的褲子一樣,總得做點防護措辭不是?不然大家人均裸奔多不合適。
所以律法宗的武服,腰繩可是鹿筋泡藥草特質,捆個水平和陳音希差不多的修行人綽綽有餘。
裴晏大怒,不住掙扎:「你幹什麼?」
「幹什麼?」
陳音希一把抓住裴晏,把他拎起來,丟在垃圾堆上。
「看看這個,」她拍了拍自己腰間木牌,「律法宗客卿的通行令,老娘帶狗出門是來查案的。對執法人員出言不遜,不配合工作還妨礙公務,此乃其一;頂著宵禁出門不說,陳玄覽循著兇手氣味過來認準了你,此乃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