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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鼓起勇氣進來,蕭勉正在桌邊若無其事地喝茶,冷慕詩坐到他對面,嚴肅正經地跟他說:「蕭勉啊,我覺得你有點不對勁。」
蕭勉聞言把杯子慢慢放下,無奈地看她,「我現在沒有吃丹藥,再對勁不過了。」
冷慕詩卻搖頭如撥浪鼓,「你知道嗎,男女有別,我們關係再好,你也不至於……你不……」
她有點難以啟齒,蕭勉接過話:「不該碰你裡衣?」
冷慕詩猛點頭,「對啊!」
蕭勉滿眼無辜,「可我解釋了,那是意外。」
冷慕詩憋著口氣,點了點頭,而後又說:「那,那那個什麼。」
她一咬牙一跺腳,「我的癸水日子!你……」
冷慕詩說到最後,直接咆哮:「你為什麼要記著啊!」
冷慕詩崩潰地質問蕭勉,蕭勉表情空白了一瞬,而後說:「我當然也不是故意去記的……」
「那你給我解釋下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你為什麼會記得?」冷慕詩叉著腰看蕭勉。
今個他要是不給出個合理的解釋,這件事是肯定沒完的。
蕭勉低下頭,伸手捏了下自己的耳垂,然後說:「你忘了麼,我開始試藥那幾天,有次你煉了一爐五色丹,用以短時間的強化五感,我吃了之後效果特別好……聞到你身上有血腥味。」
冷慕詩張了張嘴,面紅耳赤得像猴子的兩瓣兒屁股,蕭勉一本正經地說:「我本也不懂的,但問你是否受傷,你也說不曾,探入你經脈亦不見異樣之處,便翻閱了些許書籍,才明白女子癸水之事。」
冷慕詩捂住了自己的臉,不知道說什麼好。
蕭勉沒事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書啊!
蕭勉卻繼續道:「這本也沒有什麼,男女生得本就不一樣,我也不過是不小心記住了癸水的周期,推算了下你過幾日便是,怕你著涼而已。」
蕭勉說:「這並沒有什麼需要避諱,你我終日研製丹藥,便正是研製這丹藥作用在人身上的不同,男人和女人天生的體質不同,這差別不是也可以算影響藥效的細微……」
「對!」冷慕詩本來還在羞恥,但是聽到蕭勉如是說,頓時如同醍醐灌頂當頭棒喝,她就說每次藥效作用在她和蕭勉身上總是有差別的。
冷慕詩本以為是因為他們修為不同,身量不同的原因,現在看來,應當是還有男女天生不同的原因!
若是將這一點研究透徹,那麼她是不是可以設想,或許往後研製的丹藥,還能針對男女!
冷慕詩頓時不跟蕭勉說什麼褻衣褻褲和癸水周期的事情,興奮地蹲在她手記的大箱子邊,開始翻找起了蕭勉和她之間的藥物記錄對比。
蕭勉看著她忙碌起來,緩緩地吁出一口氣,他確實不是故意記住的,可要說沒有用心,倒也不對,他確實是格外的在意冷慕詩。
何止是她的癸水日子,在一起這麼久了,蕭勉甚至連她吃什麼東西容易吃壞肚子,一天喝多少水、去幾次小解都知道了。
當然這都不是故意記的,他又不是什麼色魔,他只是總忍不住去注意她,這他無法控制。
蕭勉還覺得這樣其實挺好的,冷慕詩是個丹痴,他做她的藥人也不算修為懈怠,那其他的精力,用來照看她,他也是非常心甘情願的。
這短暫的插曲就這麼過去,但因為蕭勉一句話,冷慕詩將大半的手冊都翻出來,一點點地對比,從白天到黑夜,從黑夜到黎明,這就有些讓蕭勉煩心了。
「你來吃些東西再看好不好?」蕭勉說,「要麼你就教我找哪裡,我來幫你。」
冷慕詩搖頭,轉了轉發僵的脖子,「不行,你看不懂我寫的鬼畫符……」
有些她自己都看不懂,且蕭勉對于丹方不敏感,很容易漏掉重要的信息。
蕭勉只能餵小孩子一樣,盛了抄手走到她身邊,用湯匙舀著餵她。
食物送到嘴邊,聞著就自然張嘴,冷慕詩隨口誇了句「好吃」,蕭勉美得尾巴險些翹天上去。
「我今日沒有下山去五穀殿,這抄手的滋味怎麼樣,是用蒼生院後院的菌子,加上一個誤入蒼生院偷菌子吃的野兔作餡料,」蕭勉說,「我是第一次做,你喜歡以後再做給你。」
冷慕詩根本沒有聽進去他在說什麼,她專心的時候,大多數聲音都是左耳進右耳出,過了腦子也不懂是什麼意思。
可是吃了幾個,蕭勉一直在旁邊說這菌子多新鮮,野兔多傻多好抓,冷慕詩這才反應過來不對。
一側頭,蕭勉正就著她吃過的湯匙,也在吃抄手。
蕭勉和她視線一撞,頓時心虛得湯匙「叮」的一聲撞在了碗壁,「怎,怎麼了?」
他最近經常和冷慕詩一個碗裡吃東西,她也不是沒有發現,但是從來沒有做表示,不在意的樣子,蕭勉的膽子就逐漸大了起來。
此刻冷慕詩突然這樣看著他,蕭勉又害怕起來,怕她因為白天的事情對他心生芥蒂,要防備著他。
冷慕詩卻只是定定地看了蕭勉一會,然後手指揉了下自己眉心,問蕭勉:「你剛剛說,這抄手是你包的?」
蕭勉聽她問這個,頓時鬆口氣,點頭,一臉笑意地說:「你喜歡,我以後再學些別的。」
冷慕詩搖了搖頭,「後院的菌子和山崖上偷吃菌子的兔子?」
蕭勉點頭,「是啊,後院的菌子可真多,我找了幾樣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