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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冷慕詩更加堅定了要快快變強的想法,同時把遊子疏的話當成屁一樣,揮揮手轉身就走。
遊子疏傻在當場,這門中還當真從未有人敢這般同他說話,就算不敬,也怕他,所有人都有慕強心裡,遊子疏乃是月重巔峰修為,在這太初門中,僅次於眾位長老。
他手還憑空舉著攤開,保持著和冷慕詩要玉佩的姿勢。
而眼睛微微張大,看著冷慕詩甩頭離開,發尾在空中劃出桀驁的弧度。
遊子疏向來不喜說話,和冷慕詩這樣說話已經是破天荒,他一貫秉承能動手儘量不張嘴的作法,於是索性收回手,打算揪著冷慕詩去刑罰殿,嚇嚇她,她就交出來了。
他在冷慕詩後背伸手去抓她肩頭,卻不料直接抓了個空,冷慕詩簡直後背長眼睛了一般,在遊子疏的手掌即將碰到她肩頭的時候,從半空中以一個十分詭異的弧度轉腰,油滑至極地擦著遊子疏的手掌邊緣躲過了。
「大師兄,你這是做什麼?!」冷慕詩打不過他,自然他一動就感知到了,他的靈力於她來說如浩海般不可對抗。
但是她表現得極其淡然,轉身面對遊子疏站著,像林中某種干不過就把毛都炸起來的動物,企圖用誇張的戰術嚇退敵人。
遊子疏一時間還真被她給唬住了,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分明察覺到她修為低微,靈力稀薄,她卻能夠躲避自己的手,這是什麼詭異身法?
不過遊子疏很快收斂神情,說道:「隨我去刑罰殿。」
「為什麼?」冷慕詩悄悄地將手背到身後,在儲物袋掏了一會,摸出了一把丹藥。
這可是今個為了走劇情,專門帶下山的強效藥散靈丹,算是花掩月專門煉製給她的保命符呢。
這玩意只要她有辦法餵進修士嘴裡,量夠大,就算是臨近飛升的修士也能藥成小綿羊。
她面上維持著有些畏懼有些疑惑的神情,戰略性裝怕:「大師兄別嚇我,我隨你去就是了,那請問大師兄,我難道犯了什麼門規嗎?」
遊子疏果然被她騙到,還以為她真的肯跟自己去了,他和冷慕詩從無接觸,自然不知道她本質上是個萬年老狗也啃不下來的硬骨頭。
連碎骨蜥也不敢用牙對著她使勁呢。
遊子疏見到冷慕詩乖乖地向他走來,過早地放鬆了戒備,冷慕詩走到他身側,眼睛純真且晶亮地看他,遊子疏恢復了慣常的冷漠,依舊不欲和她過多解釋,免得她得知了長老玉佩的作用,闖下大禍。
他只說:「你若將長老玉佩交給我,便不用去刑罰殿。」
冷慕詩抬起手,抓著什麼,懸空在遊子疏的面前:「給。」
遊子疏抬手的瞬間,冷慕詩用另一隻手迅速在他腰上軟肉狠狠地掐了一把,遊子疏驚呼張嘴的瞬間,冷慕詩立刻翻轉手腕,把手上小半把丹藥都塞進了他嘴裡。
接著手上運轉靈力,合上了他下巴,熟練地在他喉結下方直接一滑――
「咕咚」,丹藥進去了。
這一手餵藥手法,是在蕭勉身上練出來的,不過遊子疏不是蕭勉,自然不能掉以輕心。
在遊子疏咽下丹藥的瞬間,冷慕詩原地向後一傾,以一個幾乎貼著地面的後仰弧度,躲開了遊子疏的抬臂一擊。
下一刻,「錚」的一聲,遊子疏長劍出竅,冰寒的氣息蔓延開來,冷慕詩霎時間感覺到皮膚起了一層小疙瘩。
據說遊子疏本命劍名雪靈,果然是霜雪摧骨般的凌冽攝人。
這才是強者,出手便能激起骨子裡的畏懼,這就像是家狗遇見虎狼,是源自骨子裡的壓制。
可有什麼用,冷慕詩偏偏是個最擅長利用自己的痛苦和畏懼的人,一定要歸到狗的行列,也是個專門干掏肛行當的鬣狗。
於是她絲毫不受這霜寒冰棱般的劍氣影響,原地一滾,躲過遊子疏凌空一劍――
「一!」冷慕詩喊道!
這第一劍,是慌忙間的一劍,因此靈力根本沒能施展開,卻依強橫無比。
冷慕詩嚇得冷汗都出來了,連滾帶爬地朝著林中深處跑去。
樹林多少能夠阻礙些許發揮,但緊接著遊子疏第二劍已經揮出――劍氣裹挾著被攪碎的樹葉,朝著冷慕詩後背極速襲來,竟是蕭勉教過她的――迎風撣塵。
只是她劍下出來的撣塵就是撣塵,遊子疏劍下撣出來的這是無所不在的風靈刃!
她回憶著蕭勉教她的躲避方式,原地朝著地上撲去,「噗通」一聲四肢著地,腦袋朝著地上一埋,那風靈刃沿著她的頭頂如亂蝶狂舞一樣飛過,削斷了她幾縷長發――後腦勺嚇的冰涼!
這孫子可真狠。
「二!」冷慕詩又喊了一聲。
冷慕詩悶在手臂裡面喊出第二聲之後,接著迅速站起來,直接摘了長老玉佩,朝著遊子疏扔去。
「給你!你不是要嗎――」
遊子疏衣袍飛舞,周身靈氣暴虐,這一瞬怒氣裹挾著靈力在他周身激起攝人威壓,令人見之腿軟。
不過玉佩凌空飛來,遊子疏還是迅速收勢,抬手接住了長老玉佩。
冷慕詩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撿起了自己被削掉的頭髮,慢慢地朝著遊子疏走過去,步履閒適且散漫,一點也看不出方才躲避劍招的狼狽。
勾唇笑的不馴,不要命一般地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死人臉,你削斷我這麼多頭髮,你給我下個跪,我就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