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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在玄竹這個損東西面前真的無所遁形,玄竹本體生在雪幽山,破映天鏡而生,因此甚至無需搜魂,便能夠窺知比他修為低的人的想法。
玄竹這一次沒有放肆地笑,而是竭力壓制著自己的笑意,故作淡然地把小瓶子湊到蕭勉的面前,遞給他看,「好玩的東西,嗯…類似於凡間皇帝的女人必須點的守宮砂。」
蕭勉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玄竹又繼續道:「別緊張別緊張,這個東西雖然類似於凡間的守宮砂,但其實……跟那個作用完全不一樣!」
玄竹的惡趣味被勾了起來,興奮地拍了一下手,「我回山的途中,路過凡間一處有邪祟作惡的地方,順手去除邪祟的時候,發現這邪祟居然是一頭足有三人大的巨蜥。」
「嗯……就和蒼生院中的那個碎骨蜥,差不多差不多,」玄竹說,「這巨蜥在那一帶食用人血、人肉和赤沙而生,通身血紅,尾部尤甚,且還要村民獻祭少年少女用以延續它的後代,葷素不忌男女不分,真的是十分的淫邪啊!」
玄竹說:「我與它大戰了三天三夜,它已然半身化人,但實在是生得醜陋至極,因此被獻祭的人都被它給嚇死了,它才沒能成事。我將它斬殺之後,切斷尾部,用繩索吊著好容易接了這一小瓶。」
蕭勉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此等淫邪之物就連他也聞所未聞。
他後退了一步,玄竹又上前一步,將小瓶子遞在蕭勉的面前,沉下了臉色對他說:「這東西和皇宮中的女人點的守宮砂一樣的地方在於,落在人的身上之後便會形成印記,與人交合便印記消失。」
「但它與那禁錮女子貞操的守宮砂完全不同的地方在於……我在裡面添了令人動欲縱慾便會渾身猶如置身烈火的丹藥藥粉。」
蕭勉微微吸了一口氣,玄竹說:「只要你答應讓我在你身上點一下,你就儘管跟我師妹友好相處,報你的救命之恩,但是若你膽敢對她動欲,對她行不軌之事,經脈燒灼而死就是你的下場。」
玄竹在蕭勉發白的面色當中微微歪頭:「怎麼樣,蕭師弟,讓我印一下,蒼生院的大門為你敞開。」
蕭勉抿唇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看失心瘋的表情看向玄竹,玄竹哼道:「說得道貌岸然,卻還不是劣根深重,休要把你腦中骯髒齷齪的想法用在我師妹身上。這太初門中喜歡你的女子不少,有的是人願意跟你談情說愛雙宿雙飛,別擋著我師妹的大道。」
玄竹說著指向門口,因為動作較大,衣袖向上了一些,手腕上赤紅的一點印記便露了出來。
蕭勉眼尖地發現之後,微微眯了眯眼睛,下一刻他抬起自己的手腕,送到了玄竹的面前:「來吧玄竹師兄,我願意做這個印記。」
他本來也沒想著和冷慕詩很快地發展過於親密,他就是想循序漸進跟她相愛相知,但他青春正好,身體又沒有毛病,會做一些春夢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那也都是很正常的,他又控制不住……
倒也罷了,這樣能夠讓玄竹放心,也能自證他並非是那種齷齪之人,還能換得和冷慕詩繼續來往,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本來他怕玄竹坑他,怕這印記還有什麼其他邪門歪道的作用,畢竟玄竹可是出了名的邪門。
明明是生在雪幽山那樣純淨無比的地方,本體又是玄竹這樣傲骨錚錚氣節非常的植物,卻偏偏性情不知為何如此扭曲……
不過沒有關係,蕭勉看著玄竹微微驚訝地挑眉,慢慢勾起嘴唇對他露出個微笑,堪稱純良。
玄竹自己都點上了這守宮砂,蕭勉本來還怕玄竹要和他搶冷慕詩。結果他自己給自己套上了牲口繩子,那他還怕什麼!
來啊。
玄竹本以為蕭勉不會答應的,這種方式雖然傷害性幾乎可以算作沒有,但是侮辱性極強。
蕭勉真的將手腕舉到他面前,玄竹盯著他看了片刻,而後也笑了一下。但下一刻,他拍開了蕭勉的手,一把拉開了他的衣領,將小瓶子的瓶口,按在了蕭勉的鎖骨下方。
「嘶!」蕭勉縮了一下,玄竹已經把小瓶子拿回去了。
蕭勉看到有什麼東西縮回了小瓶子裡面,剛才他被扎了一下,疼得很。
「是什麼?」蕭勉低頭看著自己被扎的那處,紅暈最開始只是一點點地從皮膚下面透出,很快,就越來越紅。
到最後疼痛消失,那處沒有被扎的傷口,卻有一個殷紅的小點,宛如落在皮膚上面的一滴血。
蕭勉把衣襟拉正,事已至此,他也懶得去計較玄竹為什麼要把這印記點在這裡。
反正他身上的和玄竹身上的一模一樣,他不能動欲玄竹也不能,蕭勉還不信了,難道玄竹就篤定自己這輩子遇不見喜歡的女孩子了?
反正是互相傷害,蕭勉覺得很公平。
搞完了這個,玄竹對他的敵意也明顯下降,興致缺缺地轉身不再理他,只邊下地窖邊說:「你們倆昏睡兩天了,外面找你找瘋了,你再不出去,天虛院那老頭怕是要親自出來找人了……」
玄竹下了地窖,蕭勉又走到床邊看了看冷慕詩。
她睡得很沉,面色看上去好多了,蕭勉本來有些愧疚,是他導致了他們昏睡,但是現在看到了冷慕詩臉色,他又覺得能借著這個機會讓她休息也挺好的。
蕭勉給她拉了拉被子,感覺到自己心口處微微刺痛,皺了皺眉,伸手按了下後,刺痛感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