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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運轉靈力,開始引丹爐裡面還沒來得及消散的靈力,朝著那些個看上去像是某種糞蛋的東西裡面注入。
她重傷倒是痊癒了,但是身體裡面十分的虛空,強撐著去引靈力,血都順著鼻子流出來了。
不過得益於花掩月兩個多月來,對她身體和精神上的摧殘,她對於痛感的敏銳程度已經降到最低,什麼萬蟻噬心內如火焚千刀萬剮的疼痛都受過了,這點程度的傷怕什麼?
靈力枯竭?
吃丹藥補充。
經脈承受不住撕裂?
那就撕裂啊,反正有的是魔蛛絲能夠續接。
她簡直像個瘋子,硬是咬牙把丹爐中的靈力全都引入了那些屎球……不,丹藥裡面。
一切結束,冷慕詩這才拿著一顆拳頭大的,因為注入了靈力,散發出更加致命臭味的丹藥,「嘿嘿嘿嘿」笑著昏死了過去。
她成丹了。
冷慕詩連昏死都是笑著的。
她倒是一翻白眼就了事,可苦了花掩月。
她好容易緩過來一點,準備下地窖看看自己的小徒弟死透了沒,就見她躺在丹爐邊上,面帶微笑,手裡拿著她自己煉製的不明物,一副十分安詳的,死得其所的模樣。
花掩月捂著鼻子站在地窖邊上,看著一屋子繚繞不去的帶著臭氣的靈力,又看了看她的小徒弟,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雖然這清靈丹是口味重了些,但是冷慕詩這股子勁兒,和她從前好像。
花掩月把冷慕詩給拖出來,直接丟到後院的藥池子去泡著,自己收拾了殘局,等到把丹爐裡面那一個個黑乎乎的清靈丹拿出來的時候,花掩月「咦」了一聲。
接著她荒謬地挨著個看了看,驚訝得微微張嘴。
這些玩意,竟然個個都是成丹。
還有三五個沾著血的,竟然能夠算成清靈丹裡面的極品。
本來想要直接毀去的花掩月頓住了,想著這好歹是小弟子玩命煉出來的,還是成丹,不如就留下。
但是在她拿著其中一個湊到自己的鼻子下勇敢地去聞的時候,花掩月「嘔嘔嘔……」地乾嘔,連忙扔了。
最後她驅散了整個地窖的臭味,花了整整大半天,但是這味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縱使地窖被花掩月用靈力給滌盪好了,這蒼生院中卻還是幽幽地環繞著這種味道。
就連素日試圖衝破結界到小屋旁邊來的妖魔獸,都遠遠地躲開,甚至房子上的魔蛛也一個個半死不活地吊著,異常地蹬著腿,瀕死的樣子。
花掩月最後無奈把蒼生院正上方的結界都打開放味兒。
弄好一切,她自己也臭烘烘的,到後院的藥池子裡面和冷慕詩一起泡著。
從正午到臨近日落,花掩月才覺得自己身上總算是沒那股子難聞的味道,變成正常的藥香。
而恢復了的冷慕詩也已經醒過來,師徒兩個差點在池子裡掐起來,撲騰得水花四濺。
不過洗好之後,兩個人嚴肅認真地開始討論起了這一次煉丹沒有失敗,但卻發出那種致命般惡臭的根本原因。
結論是無果。
「不過我成丹了哎!師尊,我成丹了,就說明我有這方面的天賦!」冷慕詩開心地說。
花掩月:……
她極其認真地勸說冷慕詩:「雖然成了,但是你看看。」花掩月指著岸邊上一堆被小結界阻隔的屎球清靈丹,這是她從丹爐裡面收出來的。
本來想要找個地方埋了,卻最終沒有動手,她打算用它們來勸說冷慕詩。
「你看看這個,這個快有人腦袋大了吧。」花掩月說,「你告訴告訴我,這樣的丹藥怎麼吃?」
冷慕詩:「……就抱著吃啊,藥量足夠大!」
「還沒吃完就臭死了!」花掩月下了結論。
冷慕詩又說:「那可以切成小塊。」
花掩月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但是片刻後她又說:「這清靈丹,是保證靈台清明的藥物,你說說這麼臭,混在妖魔氣裡面,人還能清醒嗎?」
冷慕詩:「……說不定效果更好,不等吃就臭清醒了呢。」
花掩月:「……」
花掩月攬住冷慕詩的肩膀,掏心掏肺的跟她說:「我的好大徒弟,你似乎不太適合煉丹啊。」
「你大徒弟是玄竹師兄師尊,」冷慕詩把花掩月的手給推下來,「我是小徒弟。」
「我第一次就成丹了,有什麼不適合,」冷慕詩看著這些大小不一的丹藥覺得可愛極了,信心滿滿眼睛鋥亮。
最終師徒協定,以後冷慕詩不能再煉清靈丹,花掩月才熄了殘害弟子的心思。
不過這表面的師徒和平,終止於冷慕詩第二次煉丹。
這一次她煉製的是普通的低級止血丹,然後開爐之後,花掩月淚流滿面,七竅被辣得沒有不冒水的,好似被泡進了辣油裡面,直接連蒼生院都待不了了。
她離家出走,就近去了掌門院裡面,將本來應該在弟子初試過後的行程提前了。
花掩月準備明天就走。
冷慕詩也非常非常的不解,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引靈入丹藥,又熟練地驅散地窖的里的辣味,按照花掩月說的,開了蒼生院的結界放味兒。
房檐上的魔蛛蜷縮四肢吊在那裡,和死了一模一樣,冷慕詩抓著一隻扯腿兒都沒有反應。
她也產生了短暫的自我懷疑,她煉製的止血丹還是不均勻,時常冒出一個拳頭大小的,但是這種懷疑在發現這些丹藥無論大小還是奇形怪狀,每一個都是成丹的時候,完全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