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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慕詩按著自己的脖子,瘋狂深呼吸,心說她果然想岔了,妖就是妖,不管長得多無辜也壞得很!
她對於粉蓮說的恢復容貌其實沒有很心動,固然她也在乎容貌,但她還要頂著這張臉走重要劇情,且劇情後面是有恢復的機會的,她又不急著找男人,她無所謂。
可她不答應粉蓮,粉蓮很有可能真的殺了自己,冷慕詩看著自己也是指望不上救兵了,只好自己救自己。
不若先將她帶進太初門,再尋機會暴露她,到時候在宗門之中,那麼多長老,總有方法治她!
於是冷慕詩答應:「好吧,我答應你,可是你要自己隱匿好,暴露了我也會被你連累的!」
「我自有方法!」粉蓮說著,用指甲劃開了自己的手心,沾了血湊近冷慕詩。
冷慕詩被這血腐蝕過,畏懼地後退,粉蓮按著她說:「不疼!我給你恢復,救你的人已經到了,我們快些出去!」
冷慕詩抱著十分複雜的情緒,任由粉蓮給她治療,手上臉上的傷沾了粉蓮的血果然很快恢復如初,甚至更加的嬌嫩。
不過剩臉上最後一點的時候,粉蓮嬌笑著說:「得留一些,不能全給你治好,等你給我找到了勇猛仙君,我再給你都治好!」
冷慕詩哭笑不得,她無所謂,但是下一瞬,粉蓮突然化為一道血光,「咻」地鑽進了冷慕詩麵皮上那一處沒有恢復的傷中。
冷慕詩疼得「啊」一聲,接著就昏了過去。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怕是撐不到劇情全部走完,像法則說的那樣重獲自由。因為劇情才剛開始,她就已經昏迷了好幾次了。
等意識再度甦醒,她沒有馬上睜開眼睛,感覺到身下是一片柔軟,身上還蓋著什麼輕軟的東西,似乎在一個十分安全的環境。
她抬手去摸自己的臉,發現臉上已經不疼了,只是凹凸不平,傷口似乎結痂,粉蓮果真給她留了一塊沒有治,外面還有藥沫。
她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畫皮大妖粉蓮鑽進她臉上的傷口。
冷慕詩睜開眼,發現這裡是一處陌生的屋子,看樣式擺設,似乎是客棧。
她對客棧有了陰影,撐著手臂才起身,就聽到有人開口。
「姐姐你醒了!」
「我藏的好吧!」
「你還好嗎?」
三個聲音,同時出現,搞得冷慕詩腦子「嗡」的一聲。
她腰身一軟,再度朝著身後倒下去,就被跑過來的人扶住了。
扶著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好妹妹冷天音,而這三個聲音其中一個也就來自她。
至於其餘兩個,冷慕詩分辨了一下,一個來自她貼身儲物袋中的法則,另一個……無法確定來自哪裡,但她觀察冷天音的反應,很顯然她是聽不到這個聒噪的聲音的。
「我藏在你的傷疤里,同行的長老都沒有發現,我看他就不錯,你幫我問問他有沒有女人……」
是粉蓮。
冷慕詩伸手慢慢地摸了下自己左臉的傷疤。
要命了,這大妖還真的纏著她不放了,隱匿得這麼好,連長老都沒有發現?
她按著自己的臉發愣的時候,冷天音正給她倒水回來,抓著水杯坐在床邊,眼淚也順著臉上滑落,「咚」的一聲,砸在杯子裡。
姐姐定然因為臉上的傷傷心極了。
「姐姐……都是我沒用……」冷天音雙手捧著杯子,忍不住哭出了聲。
「對不起,」她小聲地喃喃,「對不起……」
冷慕詩聽到了眼淚落在杯子裡的聲音,然後側頭看向了冷天音,疑惑才升起,就被法則解惑了。
你入道了。
法則說——提前覺醒五行五靈根。
冷慕詩猛地怔住,要驅趕冷天音的話到嘴邊生生卡在了喉嚨。
入道了?劇情里她不是沒有道可以入嗎?!
法則卻不再給她解釋,冷慕詩神情驚疑不定,仔細回想法則給她看的劇情,很確定自己到了太初門也就是個外門掃地的弟子,怎麼就突然覺醒了五行五靈根?
而大妖粉蓮又在聒噪:「入道了還不好嗎,管它因為什麼,你趕緊別裝死,給我問同行那長老有沒有女人……」
冷慕詩腦子嗡嗡作響,對於現在的情況有些發蒙,而冷天音又在她的對面不停地哭哭啼啼,幾次要抱上來,都被冷慕詩按住了肩膀。
「離我遠些。」冷慕詩拒絕和冷天音親近,也不喝她遞過來的水。
「姐姐……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是我沒用,我對不起你,讓你為我冒死牽制大妖嗚嗚嗚……」
冷天音狠狠抹了一把臉,把嬌嫩的臉蛋都蹭得通紅,她舉手發誓:「到了太初門,我一定好好修煉,以後再遇見這樣的情況,我一定不把姐姐一個人扔下……」
「姐姐你喝水。」冷天音把水杯再度遞到冷慕詩面前。
冷慕詩冷眼看她,內心毫無波動,甚至莫名有點想揍她。
她能按照法則說的演個痴情種子去勾搭蕭勉,卻真的演不來姐妹情深。
她命中不該有姐妹,否則她又如何會變成沒娘的孩子。
她知道這不該怪冷天音,稚子無辜,她又知道什麼。
可她的存在,就是讓冷慕詩無時無刻不陷在過去失去娘親那天。
大雪紛飛,父親卻抱著冷天音跟她在雪中玩騎馬馬,讓當時玉雪可愛的冷天音騎在他的脖頸,而冷慕詩卻跪在大雪裡,小手小臉凍得發青,為的就是求她父親那個負心的男人,去見她病重的母親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