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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慕詩呼吸不暢,抬腳去踹冷天音,卻被冷天音迅速躲過,她的速度敏捷得不可思議,簡直不符合她現在的修為。
這不必說,又是幻生狐的原因。
「冷天音,你給我清醒點,你敢殺我?!」
冷慕詩對著她咆哮,手上捏著幻生狐細嫩頸項的手卻沒含糊,幻生狐被她掐得痛哼一聲,徹底鬆了嘴。
冷天音也有瞬間的遲疑,就在這瞬息之間,她被冷慕詩一腳踹飛了出去,又飛回了幻生狐的洞穴之中,正好砸在蕭勉的身側,下落的手臂狠狠砸在了蕭勉的臉上。
蕭勉的幻境還在繼續著,他已經聽從了那個聲音,對著身側女人再一次張開了嘴,並且貼上了她冰涼的皮肉,幾乎就要咬下去。
而恰好這時,來自冷天音的巴掌「啪」的一聲,狠狠砸在他臉上。
蕭勉恍然,面前的空間扭曲,但很快又恢復,他用那模糊不清的視線,看到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在他的臉上不斷地拍著,然後粗暴地將手中水囊裡面的水朝著他的嘴裡灌,粗暴地塞了能噎死他的點心。
他努力地想要看清小女孩的模樣,卻因為自己已經瀕死,眼皮沉重的幾乎閉合,根本無法看清這個好心人,這一切和他經年做的噩夢重疊,蕭勉就在這時候,猛地從這幻境之中清醒過來――
他猝然坐起,劇烈地呼吸,就看到身側的冷天音從地上爬起來,尖叫著對著洞穴里的冷慕詩喊:「把它給我!」
接著就要朝著洞穴裡面的冷慕詩衝去。
蕭勉想也沒想,直接向前一撲,將冷天音撲到在地,而後急急地對著正準備把幻生狐扼死在手裡的冷慕詩說:「不能殺死,幻生狐有四條尾巴,每一條都是它的命,它死不了的!會害死弟子們!」
新生的幻生狐有四條尾巴,每一條在它遇見致死的創傷後脫落,它會重新生在它洞穴中的任何地方,到時候再想抓它就難了,況且現在傷愈陷在幻境中的所有人,都在幻生狐的掌控之中,它如果死了被惹毛,所有人就都活不成了。
冷慕詩聞言猛地鬆手,只提著那小東西的後頸皮,那幻生狐雖然小,卻兇狠得厲害,一口又咬在冷慕詩的手臂上,疼得冷慕詩差點跳起來。
她此刻一手拎著幻生狐的後頸皮,一手在自己的儲物袋裡面摸索能夠制住這玩意的東西,不防又被它兇橫地轉頭叼住了手腕,並且這一次是咬在經脈之上,冷慕詩感覺自己的靈力和力氣都在迅速被抽離。
疼痛和惱怒直衝頭頂,千鈞一髮之際,冷慕詩做的甚至不是從儲物袋裡面抽出手來再度掐住幻生狐的脖子逼迫它松嘴,而是直接齜牙咧嘴,以牙還牙――一口照著幻生狐的腦袋就咬上去了。
這小玩意生得小,整個也就一巴掌大,不然也不可能被冷天音捧在手心,冷慕詩憤怒之下張大了嘴,一口含進去半個狐狸腦袋,然後齒關狠狠閉合――
「嗷――」
那小東西吃痛,立馬松嘴哀叫起來。
俗話說狗咬你一口,你不能回頭去咬狗一口。
但是這種事情,就看你怕不怕咬一嘴毛。
冷慕詩顧不得什麼,叼住了幻生狐半個小腦瓜,它嗷嗷叫著蹬腿,身上和肚子也被冷慕詩給掐住了,徹底沒了能耐。
幻境中被迷的弟子們頓時停滯一陣,連冷天音都遲疑了一瞬,但也僅僅是一時片刻,畢竟就算幻生狐被制住了,一整個洞穴的幻生石也會讓這些弟子不得逃脫。
冷慕詩氣喘吁吁,在蕭勉與冷天音搏鬥時抽空看向她的複雜視線里,咬著幻生狐不松嘴,像個比幻生狐還要凶相畢露的獸,索性將儲物袋直接抖翻在地上。
除了裝那些控魂丹和她五行丹的布袋,就是芥子丹爐,其餘的是日用品,沒有能夠制住這個小東西的袋子。
得虧幻生狐和她一樣,是個只會幻術不會什麼厲害攻擊術的東西,在某種意義上和冷慕詩這個只會煉丹不怎麼會打架的丹修一模一樣。
又因為幻生狐是新生,所以一時被冷慕詩兇狠地咬住了,但是它幻術不絕,哪怕沒有幻生石的照射和輔助,也在不斷地給冷慕詩構建著幻境。
自然還是她的娘親,她畢生最愛的人。
冷慕詩不客氣地通過幻生狐的幻境看著她「活生生」的娘親,淚流滿面地緬懷著她,但是嘴裡叼著的毛絨絨無時不刻地在提醒著冷慕詩,這是什麼情況,她可以貪婪的注視回憶,悲痛欲絕,卻不能沉溺,所有弟子的命,都在幻生狐的幻術之中,此時此刻,都叼在她的嘴裡。
她找不出能夠制住幻生狐的東西,索性將芥子丹爐掏了出來,變化成大小占據整個洞穴空間的程度,然後迅速將靈力輸入其中,引燃了靈火。
接著她狠掐著幻生狐的脖頸,將它從自己的嘴裡拿出來,用法則在它濕漉漉的頭頂上狠狠砸了一下,卻不至於死的地步。
冷慕詩拎著迷迷糊糊的它,起身說:「我正好有個瘋狂的想法,想著能夠把招式和攻擊都抽取封存于丹藥。」
冷慕詩提著暈乎乎的幻生狐,爬起來朝著丹爐走,「但是沒有條件和嘗試的時機。」
冷慕詩走到丹爐的旁邊,打開了爐子,把才清醒一點的幻生狐,再度抵在丹爐上用法則砸了一下,它就又迷迷糊糊了。
「欺負你個小東西實在沒有成就感,但是你懾住了那麼多弟子的神魂,我實在不可能放過你,吃自己娘親的畜生,絕不是什麼好畜生,就拿你練練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