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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寶瑟和霍然趁著熱鬧從一旁歸位的時候,所有的靈石正好都收集好了放在桑秀峰面前。
趙寶瑟看了一眼封回,他原本安靜坐在高位,如同沉默的神祇。見到她和霍然同行進來,眉頭微動,但長睫下的目光卻是一片藏不住的溫和,想來是想明白了她在做什麼。趙寶瑟向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一切都好。
她抬頭看向四周,眾人仍在低聲竊竊私語,這一場鴻門宴,現在入局的人還不夠多。
桑秀峰只目光灼灼看著前面的靈石,顧不得其他,倒是桑長清見了他們,暗暗向趙寶瑟比了個二字,這是在問桑二去了哪裡。
趙寶瑟便扯了扯衣襟,勾了勾嘴角,暗示桑二現在在做的事。
桑長清見狀不由蹙眉小心看了一眼父親,不再多說。
宴上有人問道:「現在靈石齊備,卻不知桑掌門如何驗證主木能適應我等的靈力?可否當面展示一二。」其他諸人聞言紛紛應和。現在所有人送上了靈石。這若是成了,可按原來一半數量的魔珠換取靈石,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但若現在不公布結果,是事後通知,是真是假結果都是空桑自己說了算,誰知道裡面有沒有什麼貓膩。
更有人心存了心思,這靈石是要獻祭主木的,聽說佛桑主木莊~嚴神聖,若是能親眼看到,那更是難得的機緣。
桑秀峰聞言微微撫了撫長須,然後一伸手,指尖微動,一盤靈石齊齊飛起,落在大殿上最前面一盆佛桑花上,花葉舒捲,那靈石繚繞其上,如同彩蝶落在花蕊上,過了片刻,桑秀峰再一揮手,花蕊中的靈石升起,顆顆仍然瑩潤,復爾再度落下,掉落在花叢下的花泥里。
桑秀峰面上有些可惜無奈的神色:「主木不受。」
其中一顆靈石的主人不服氣道:「這不過是普通的佛桑花,又不是主木,如何就能說明我們不行。」
桑長清微笑解釋:「空桑所有的佛桑花都與主脈同氣連枝。」
接下來是別的靈石開始繼續。正在此時,第二批酒送了進來,這等待靈石的結果便成了諸人一個小小的餘興節目。
奉酒的仙侍年輕英俊,垂著頭將一壺壺酒放到桌上,到了趙寶瑟面前時,趙寶瑟微微一愣,這個人她見過,當日去抄近路去青丹峰時,就曾碰見他,那時候他是被桑二下面幾個人追著躲了起來,卻沒想到現在會出現在這裡。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但敵人的敵人通常就是朋友。
趙寶瑟不動聲色接過酒壺,看著仙侍又前往下一桌,有兩桌較遠的人和他有短暫的目光相接。
眾人皆稱讚這酒著實清香撲鼻,相互暢飲著。趙寶瑟卻這頭一茬香味後便隱隱有種說不出的似曾相識的味道,很淡,卻持久。霍然也取過杯子,替她斟酒:「這是九泉山的碧落泉水釀製,夫人不如試試。」
酒水落在碧玉杯中。是極為淺淡的桃紅色。
妖異的美。
正好這時,場上一陣歡呼,原來不多不少正好有三顆靈石是失去了所有的靈氣,代表主木受了他們的獻祭。
那三人都是小門派,看腰間的配飾也都是花木草藥修行一派,這樣的門派中人大多都是木屬靈力,眼下見自己被選中,三位掌門都喜滋滋站起來和其他人拱手,然後又齊齊謝桑氏父子的抬愛,末了又向封回行禮。
桑秀峰便道:「三位掌門不必客氣。此乃主木的選擇。只希望你們不要辜負主木的期望。」復爾目光灼灼看向那被選中的三人,「不如三位道友現在就下去準備如何?早去也好早回。」
那三人都是方才和年輕仙侍暗暗對過眼色的人,聞言站了起來,相互看了一眼,起身端起酒杯走上前來:「多謝桑掌門抬愛,這一杯我等敬掌門。」
為表謝意,他三人走得很近。桑秀峰言笑晏晏,端起杯子,淺淺抿了一口。
就在他飲酒一瞬間,那三人目露凶光齊齊出手。
場上頓時一片譁然。
隨著三人動手,另有數人縱身拔劍,齊齊發作。
但這是一場註定失敗的刺殺。
不過一個回合,數人都被齊齊擊敗於陣前。
最前面的便是那仙侍。
桑秀峰根本不問這些刺客緣由,只抬手:「拖下去。」
那仙侍掙扎:「老畜生,你屠我無雙城赫連氏,今日我要與你同歸於盡!」
桑長清冷聲道:「早看出你幾人有異,果真是無雙城的餘孽。」
那三個小門派掌門見狀慌忙站起急急撇清自己關係,只說這些人是帶藝入門,因頗有天賦,才留在門派中,其餘諸事他們一概不知。
另一人掙扎:「空桑山口口聲聲說是因無雙城研製藥理創製了三屍毒霍亂修仙界,老畜生,你們這是誣陷!你們誆騙無雙城主帶眾長老前來驗毒,卻將他們一網打盡。」
「我無雙城行得端做得正,從未做過此事!」
桑長清看了父親一眼,下令:「帶下去,要活的。」
那幾人再度站起,持劍面對四周即將進攻的空桑弟子。
場上其他門派的人根本無人理會這些人的掙扎和辯解,他們大部分或多或少都得了無雙城覆滅的好處,只想著能快些將這些困獸猶鬥的人捉下去。
也有年少有氣血的年輕人想要動,立刻被身旁的長輩用目光或者動作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