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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門口傳來少女的驚呼聲。
空念轉過身來,只看到玄素的面前、一門之隔的地方,站著一名少女,罩紗下是一雙碧玉般好看的眼。
「我、我只是來叫你們用飯……」絳曲連忙道。
卻見面前如神如佛般潔淨完美的男子緩緩道:「你叫什麼名字?」
「絳、絳曲……」
空念看到那男子微微一頓,繼而回過神來看向自己。
「念兒,你信命運嗎?」他說,「昔年我佛便是在菩提樹下了悟佛法。」
絳曲,在西域語種,意為菩提。
空念手中的瓷瓶掉落在地上,ping\\\'zh沒有回答,只是呆怔地看著門前的男子。只見他目光變得柔軟,對少女說,「走吧,我們去用飯。」
「啊,好……」絳曲怔怔地回答。
☆、四人匯合
趙西源雖然身受空念一擊,好在不幸中的萬幸是兵符不曾落入卓瑪之手,衛令儀也算是吃了半顆定心丸。她眼下心中正擔心唐予安不知怎樣了,卻被身邊人輕輕握住了手。
「放心吧,唐小姐沒事的。」趙西源的目光讓她心安,「賀四擔心她,一直她身邊。」
衛令儀的目光閃了閃,忍不住開口問他:「那賀熠對予安……」
趙西源下意識錯開她的目光,避向一旁,「賀四是個聰明人,至於唐家小姐……她雖然脾氣直了些,但是也並非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
話雖然是如此說,但是兩個人都很清楚,有時候很多的事情並不是有分寸就可以控制的。
趙西源忽然側過身子看了過來,轉身抱住了身邊的女子,輕聲道:「令儀,還好我們不曾錯過。」
「我們本就是皇帝賜婚的……何談『錯過』?」衛令儀下意識回答道。
趙西源似乎怔了怔,他認真地看了幾眼自己的夫人,繼而微微嘆了口氣,卻是揚眉笑了起來。
「你說的不錯,我們本就不會錯過。」
今日的趙西源似乎看起來有些奇怪,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情緒衛令儀第一次有些看不懂,也不想去猜。
她穩穩地扶住身邊的男子,繼而道:「眼下城主府並不安全,卓瑪或許有派人監視,我雖然逃了出來但是並不安全。」
趙西源微微沉思了一瞬,開口道:「我與賀四就住在你住的客棧鄰街的別院裡。」
衛令儀微微詫異,「你竟然還有別院在鄴城?」
此時卻是趙西源笑了起來,他莞爾道:「我的嘉臨王,你是不是忘了鄴城本來就是我趙家的地盤?」
「……」他不說的時候衛令儀還真的沒想起來。
她輕咳一聲遮掩住自己內心的尷尬,一面將男子扶起來道:「你還好嗎?那我們就先去你那裡吧。」
「可以。」趙西源似乎也緩過勁來,他將自己唇角的血跡用汗巾擦拭乾淨,看起來確實並無什麼事情,「我與賀四本就約好了在別院回合,如此倒是正巧。」
城主府看起來已經荒廢了多年,雖然外頭看起來還是金碧輝煌的模樣,可裡面的亭台水榭不是乾涸便是老朽,朱漆脫落四處透著蕭條,依稀可見昔年時的艷景。
衛令儀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廳里黃花梨的座椅,只覺得異常的熟悉。那種熟悉感簡直令人匪夷所思,就好像、好像是從夢中而來。
「怎麼了?」趙西源看到身邊的女子忽然在原地站住了,便忍不住詫異地問她,「可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被趙西源這麼一喚,衛令儀仿佛才回過神來,她轉過臉來輕聲道:「沒事的,我們走吧。」
兩人正離開城主府往客棧的方向趕路的時候,卻不知道這邊唐予安也與四皇子賀熠兩人撞了個滿懷。
「呀。」唐予安本打算回到客棧附近查看消息,誰知道前腳人剛到,後腳便被人一把摟住了後腰,整個人打橫抱走了去。
「四……」唐予安眨了眨眼,叫了半句,卻被男人狠狠攥住了腕上穴道,登時便閉上嘴不敢放肆。
好在此時並非人聲鼎沸之時,不過也難免有幾個百姓出來走動,不少或懷疑或探究的目光看過來,看得唐予安是隱隱發涼。
她撲在男子的肩上,目光越過肩膀,恰巧可以看到街道兩旁偶爾有人行道過,雖然看起來像是百姓,從衣著打扮和舉止上看也很是平常,但是望過來的目光卻以常人不同。
「娘子,腿腳不好不要常出來走動,你瞧瞧,平時怎麼說那你你都不聽,現在可不是又摔著了。」
賀熠的話倒是讓唐予安下意識怔了怔。
他暗暗朝唐予安使了個眼色,繼續道:「現在可好了,還得為夫抱著你回去,淨鬧些笑話回來,眼下還有這麼多人看著,母親定是要說你的。」
唐予安覺察到周圍確實是看起來有些問題,這些人出現的太規律也太整齊,雖然行動舉止上沒什麼問題,但是眼睛卻騙不了人。
他們都是來監視他們的……不!或者說,這些人都是在監視這家客棧的!一旦有任何人靠近,只怕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唐予安正是想到了這一點,心裡也覺得深深地抒了一口氣,如果不是有賀熠阻攔著自己,只怕現在已經驚動他們了。
或許……現在也已經驚動他們了。
雖然來之前,唐予安想到了這一點,因此稍稍喬裝了一番,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沒有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