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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你怎可如此對母妃。」昌寧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當著千秋宴上被貶謫為昭媛,當即出言。
「住嘴!」皇帝現在根本不想看到這對母女,若非她們招惹是非玩弄心計,怎麼會惹出這麼多的事情,「你看看你這個樣子,還有點當朝公主的樣子嗎!你母妃教出你這樣的女兒,還有什麼資格教養六皇子。今日之後你給我禁足三月,想明白了再出來!」
豫昭媛竟然就這麼折了位子,衛令儀覺得事態發展得很詭異。事情以豫妃降位告終,這場千秋宴似乎忽然變了什麼,這些在場的女人哪個不是人精,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向皇后獻殷勤了。
豫昭媛折位,昌寧禁足……這件事情怎麼看怎麼蹊蹺。按道理那日昌寧與豫昭媛皆在場,四皇子與靖國公斷袖的消息雖然封鎖,但是當時的人哪個不清楚,她為何要用這樣的說辭嫁禍自己與四皇子?再說那宮女,只要給她錢財便好,為何要用世間僅此一隻的滇南鳳凰玉做定?
除非……真的不是她做的。
衛令儀豁然抬起頭,正對上賀熠投過來的目光。兩個人在這一瞬間幾乎心靈相通般的,皆望向了高座上華服雍容的女人。
酒宴正酣,發生了之前的事情之後,眾人都規矩了許多,生怕惹出什麼不乾不淨的事來。
觥籌交錯間,只聽有婦人間相互打趣。一名不知名的官家夫人起身道,「這千秋宴上若是只一些歌舞昇平,雖然賞心悅目,卻到底少了些平常人家誕辰的樂趣。」
「先前沈家二小姐獻舞極是好看。依臣婦所見,各家閨閣千金皆是在此,倒不如稍作比劃,讓皇后娘娘也享受百姓的天倫之樂,如此豈不甚好。」
衛令儀垂眸輕抿了一口花果茶,心裡笑道:這千秋宴雖說是皇后的誕辰,但各家公子皆在此,想來有不少年輕姑娘都瞧著。方才讓沈靜婠嘗到了好處,想來也撩撥了不少姑娘的心思。
若是能在這千秋宴上討得皇上與皇后的歡心,又引得眾人稱讚,日後這才名美名傳揚了出去,怕是要被求親之人踏破門檻了。
這樣的如意算盤打的好,誰又不想去試試運氣呢。
「這個主意不錯,若是諸位千金們肯下場,自然是極好的。」男人們自然也瞧著那些年輕的姑娘,聽了這話自然喜不自禁,果然便有人應承道。
沈靜婠知道這些人打的什麼主意,不過她今日已討得了那至高無上的人之歡心,對這些普通的富家公子到當真有些看不上眼了。
「讓我們下場可以,不過嘉臨王也得一起才行。」方才衛令儀所言眾人皆聽在耳里,便有人想終歸都是各家女兒,緣何讓她平白占了便宜,日後莫不是還要說她們輕浮才是。
「人家嘉臨王不是說了。」沈靜婠慢悠悠的道,「她身出將門,什麼都不會,你們這不是平白為難人家。」
「靜婠。」太子妃卻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少說兩句。」
「怎麼了,她既然是個擺設,沒什麼用處,難不成還不讓人說嗎?」當下便有不知道哪家的千金笑道。
「早就聽說嘉臨王小小年紀便養在皇后身邊,卻沒學到幾分本事。」
當朝女子自幼便修習君子六藝及女工等諸多技藝,衛令儀身為當朝女王爺,不用受此束縛,本就惹得諸女記恨,眼下又嫁了風流多情、俊美無儔的靖國公,便更加惹人嫉妒了。
昌寧心中道:她長得好看又如何,風情別致又如何?方才這個女人害得自己的母妃折了妃位,今日她便要讓所有人知道,衛令儀就是個沒用的廢物!
昌寧站了起來,她笑得極其傲慢,居高臨下的看著衛令儀,「既然你說你出生將門,縱然不通詩書也沒什麼,卻不知你在騎射上如何,可敢與本宮比較!」
皇帝聽了這話也來了興趣,昌寧公主在念書上確實沒有什麼天賦,但是她在射藝上確實天資卓越。
「如此甚好,朕倒是許久沒有看你射箭了。」
「皇上,此乃皇后誕辰,如何好見兵器。」當即便有老臣勸道。
「無妨。」卻是皇后開了口,她目光平淡如水,輕悠悠的落在皇帝的眼中,卻泛起不一樣的波瀾,「難得這些孩子來興致,並讓他們玩耍一番,也無不可。」
等到眾人用完膳後,便已有人在外頭設好了箭台,昌寧換了一身爽利的短褂,看起來英姿颯爽,風采一時無二。
昌寧昔日正得寵之時,有附屬國上貢來一把千鈞弓。弓身流暢,以鐵梨花木製成,弓頭雕著鳳首,弓身刻著鳳凰羽的紋路,即是典雅好看。幾乎是當場便被當今天子賜給了昌寧公主。
「今日昌寧公主親自下場,聽聞昔日有一把千鈞弓,不知可否一見。」一名男子站了出來,他相貌俊朗,眉如遠山,眼似星辰,贏得當下不知多少世家千金向他頻頻側目。
臉上有不少武將,聽聞射箭便心生激動,卻不是在意這兩個丫頭間的比試,在意的卻是那把千鈞弓。
昔年此弓被贈予公主之後,可憐名弓深藏閨閣,引得多少武人嘆惋。
「取我弓來。」昌寧朗聲道,便有宮人取來一批頸部包裹著的物什,打開一看,正是那把鳳凰雕的千鈞弓。
「嘉臨王,你若是不會現在說可還來得及。你或許不知,弓箭之重,絕非你這樣不曾碰過弓箭的人可以拉得開的。」昌寧冷笑道,若是衛令儀連弓都拉不開,只怕是要讓著嘉臨王衛氏一族的臉都要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