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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令儀果然是出了什麼事。
「諸位今日倒是到的早,本王還以為該走的都走了,沒想到竟還有如此多,想來國公爺納入府中的美人著實不少。」
「聽說大夫人身子不適,奴婢等想著探望,便早早的都來了。」雲清漪答話。
「如此倒是有勞諸位費心。」衛令儀笑容溫和,她輕輕掃過眼前的每個人,面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這幾日大夫人辛勞,庫房裡有幾個管事不知事的,竟然將庫房的帳本送了奴婢這來,奴婢不敢妄動,便將所有的帳目收拾妥當,只等著大夫人有空便來核對。」
雲清漪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帳本奉上。
衛令儀饒有趣味地看向她,她倒是沒想到這人倒是如此聰明,為防止自己將她們趕走竟然賣出了幾個管事。她隨意翻看了兩眼都是些極其重要的莊子,若是自己來查必定是要費許多功夫,如此倒是省了不少事。
這麼一大筆投誠費,足可見其誠意。這雲清漪為了留在府中,倒是花了不少心思。只是不知她究竟只是一個普通的姬妾,亦或是其他的什麼呢。
衛令儀心中有所思,面上卻仍是滿含笑容,「如此道多謝各位了。」
「回大夫人的話,奴婢房中諸多帳目許久並未清理,我等不好自己處理,不知大夫人可能抽出時間來,一塊兒收拾乾淨了。」
雲清漪的帳本奉上,當下便有人靈機一動抄了過去,有一人出頭,便引得一群人皆動了心思,不少人跟著跪了下來,求衛令儀清查房中帳目。
☆、夫君的責任(作話修改)
一日復一日,過得極快。那日衛令儀開始著手整個靖國公府的帳目之後,便開始尤其忙碌。等到將整個府中近些年的帳目都清算完畢已經是幾日之後的事情了。
這天晚上,衛令儀梳洗後,筠書為她揉捏著頸間,叫她好歹放鬆下來。
「最近怎麼都不見國公爺來?」衛令儀這才想起來已經許久不見自家夫君了。
平時他縱使白日裡再忙碌,夜裡也一定要擠在自己身邊同榻而眠。
忙的時候她無所覺,現在終於閒下來了,便覺得渾身不舒坦,仿佛少了什麼似的。
筠書哪敢說話。自那日國公爺不知與夫人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國公爺冷著臉出去了,便再沒有回來過。筠書私底下去問了言生,他卻也不敢答話,只說近幾日國公爺的心情不大好,加之以政務繁忙,故而便不來了。
這話聽在筠書的耳朵里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如果說是政務繁忙,難道昔日並不忙了嗎,不過是個說辭罷了。但她雖然聰明靈慧,這到底只是個丫鬟,如若主子不提,她也不好多言。
眼下衛令儀總算想起來了,當下筠書便將事情因果說了個清楚。等她好歹將事情捋順了,卻見自家主子只稍稍挑了挑眉,半晌也沒動靜。筠書如果不是知道衛令儀,還要以為她是沒聽到呢。
衛令儀能說什麼呢,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趙西源永遠不可能和她感同身受,他們一個是天之驕子隕落紅塵,親眼見到至親之人的死亡。可是她不一樣,她出身衛家,皇后卻養了她十六年,雖然戰戰兢兢,卻不曾真正虧待她什麼,太子亦是從小最疼愛的便是她,就是公主都要遜色不少。
衛令儀心中的痛苦與糾結,趙西源不曾懂過。一邊是血親摯愛,一邊是養育多年的皇家,對衛令儀而言,這一切都是不一樣的。
她害怕去追究,害怕去查證。在趙西源想要她和自己同仇敵愾的時候,他企圖將鮮血淋漓的衛家慘案撕裂開了在衛令儀面前,卻不想她看到這一切的時候是多麼地絕望。
「那就早點睡吧。」衛令儀將長發挽起至身後,露出纖長白皙的頸項。
「夫人,今晚上不看書了嗎?」筠書問道。
「不看了。」衛令儀答,「這幾日府中帳目這麼多,早知道該分給你幾沓看看才是。」
筠書當即掩唇而笑,「原來是夫人看帳本看累了,奴婢還以為是夫人等不來國公爺,便想早些睡了呢。」
她笑得促狹,惹得衛令儀臉上一陣燥熱,當下隨手便抄起一本手抄本朝筠書扔了過去,「你這丫頭,竟然開始打趣主子了!」
「奴婢不敢。」筠書見衛令儀的臉色總算好了些,她近幾日總是眉目緊蹙的,便是自己這個丫鬟看在眼裡都覺得難受。眼下見她的面上總算是有幾分顏色,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這什麼東西!」
只聽到門前的來人被書本打了個正著,猛地驚呼一聲。
「國、國公爺!」筠書瞪大了眼睛。
衛令儀轉過身來,只見門前的男子身穿一身深青色長袍,本該是個眉目如畫的模樣,只是那臉上一個巴掌大的紅印子著實惹人發笑。
「夫人可惡,不僅拿書本砸為夫,現在還笑話為夫。」趙西源嘴上不饒人,嘟嘟囔囔地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可眼睛裡卻是擋不住的似水溫柔,笑意脈脈。
「本王還以為國公爺不想踏進我這鴻來院了,剛想讓筠書將門鎖上睡了,誰知道您這會兒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衛令儀轉身不去理他,唇角卻勾起一抹柔軟的弧度來。
「令儀,是為夫不好。」趙西源湊上來將女子環腰摟入懷中,一面壓低了嗓音在她耳旁道,「為夫只顧著自己心中仇恨,卻忽視了夫人的感受,是為夫心有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