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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雷斯把目光投向了主教練,主教練這時讓他身旁的球員站起來,他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在他沮喪的時候,主教練開口道:「佩雷斯,去熱身!」
他抬起頭,脫掉替補背心,像是一下子活了起來,在旁邊的小場地做完熱身運動,他終於不用像個局外人一樣坐在冷板凳上了。上場前,他對這場比賽充滿期待,要贏,要贏,對戰丹麥的比賽他們已經輸了,要從小組出線,這場比賽一定要拿下。
佩雷斯替補上場,他的進攻勇猛,他迫不及待想為烏拉圭立功,想讓全世界的球迷認識他,然而正是因為這種急切,迫切想得到認同的心理讓他在球場上失去了理智,只知道往前沖。
第84分鐘的時候,他和一名法國中場撞在了一起,他很想站起來,卻只能躺在草地上看著蔚藍的天空,頭暈目眩,頭腦一片空白,他聽到旁邊有人喊了一聲,「他站不起來了,快拿擔架來!」
不,不,他不要下場!
佩雷斯最後還是被抬下了場,他用手臂擋住了臉,不想讓周圍的人,攝像機捕捉到他的脆弱。
因為在抬下去的一瞬間,他就知道他的世界盃之旅到此為止了,下一次又要等四年。
他在韓國當地的醫院待了一晚,第二天就出發回到了巴塞隆納,他在自己的公寓裡看接下去的世界盃比賽,烏拉圭隊和法國隊踢平了,在對戰塞內加爾時又平了,兩平一負的成績使他們出線無望,只能收拾行囊回到烏拉圭。
6月18日,佩雷斯睡到一半,醒過來打開電視,電視中正在播放義大利和韓國的比賽,出乎他的意料,整場比賽變得焦灼,義大利教練組的人神情焦急,場上的藍衣隊員不時和裁判溝通著,但無果。西班牙解說員在解說時又放上了尤利爾被踩時摔倒的畫面,從慢鏡頭回放來看,這是韓國隊員故意的,韓國人每一次惡毒的動作裁判都視而不見。
在這之後,義大利隊反越位戰術成功,邊裁卻判定義大利隊的進球無效,比賽進入到加時賽,義大利隊員們早已心浮氣躁,望著受傷的夥伴們,他們憑著血性堅持下去。
然而最後一名韓國隊員卻趁著義大利隊員圍在裁判身邊申訴,球門前無人防守,帶球衝過去,絕殺了義大利。
這是一場令人無話可說的比賽,全世界的人都認定這是一場假球,除了韓國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看著義大利隊以這種方式出局,佩雷斯的心情也極其複雜,電視畫面中又播出了看台上伊迪絲的畫面,淚水從她的臉頰上滑落,她哭起來更美了,濕潤的眼眸被鏡頭捕捉到帶著別具一格的美感,看到的人似乎能體會到她的悲傷,為她感到心疼。
但她的眼淚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而流。
凌晨醒來,佩雷斯再無睡意,他望著靜悄悄的室內,同樣是受傷,他卻只能一個人待在這裡,連一個為他哭泣的人都沒有。從前,她的眼中只有他,他不甘心,他握緊拳頭,放在心臟的位置,他的心痛了起來,痛苦、掙扎、苦悶,各種負面情感在他的內心翻湧著。
巴西隊最後捧起了大力神杯,飽受詬病的這屆世界盃終於結束了,世界盃的硝煙剛結束,夏季轉會的硝煙就開始了。因為他的受傷,巴薩準備將他出售,但他的合同期未滿,那麼大一筆違約金沒有球隊肯支付,於是他們決定用租借的方式,慢慢收回成本。
離開已經成為必然。
從站到南美的頂點到登陸西甲豪門,再到世界盃的受傷,佩雷斯覺得他什麼自尊都沒有了,是時候開始全新的生活,他原本想去英超的球隊,但這個時候意甲被稱為「小世界盃」。
「佩雷斯,聽我說,除了西甲,只有意甲的實力能與其抗衡,AC米蘭這幾年來實力不如尤文圖斯和國際米蘭,所以他們準備招兵買馬,先後買入了好幾位球員,再加上主帥更迭,你過去一定會有不一樣的發展,我這邊正在和他們那邊積極溝通。」莫里森給佩雷斯打了個電話,見他沒有回話,他大聲叫著。
「天哪!你難道要去競爭力弱的球隊?你在想什麼?難道因為一個女人,你一輩子都不準備去米蘭了嗎!」
佩雷斯皺緊了眉頭,他的臉頰僵硬著,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好,我去AC米蘭,拜託了,莫里森。」
轉會的過程總是極其複雜,這中間牽扯到很多東西,8月中旬,他還是順利轉到了AC米蘭。
AC米蘭派了專機來接他,佩雷斯搭上飛機,覺得這確實個不一樣的開始,在巴薩,他們只能坐民航飛機,時不時被球迷的閃光燈閃到眼睛,過海關和候機的時候還浪費時間。
他和莫里森來到AC米蘭的辦公室大樓,在談及薪資的時候,莫里森突然說道:「佩雷斯想要一輛法拉利,我把它寫在了合同條款中。」
「法拉利?」高層嘀咕了一聲。
佩雷斯暗暗瞥了那位高層一眼,高層笑道:「當然可以,這沒什麼困難的,我馬上給法拉利的主席打個電話。」
他的心情變得好多了,這裡確實不一樣,他很快得到了人生中第一輛跑車,一輛紅色的法拉利,他開著它在米蘭的街頭亂晃,這裡的建築明明和他18歲來的時候沒什麼差別,但現在,怎麼看怎麼順眼!
他買的起任何一間奢侈品店裡的物品,以往那些可望不可及的東西,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