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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護虞姝,只是下意識的,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
很快,乾德帝到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乾德帝的後宮還從未發生妃嬪自戕這樣的大事,這才大年初二就發生了這樣不吉利的事,乾德帝的臉色十分難看。
「聖上,臣女奉命徹查年禮一事,查到內侍聶莊頭上,其義子欠下了賭坊百兩銀子,就在前兩日還了賭債,舉家搬遷,不見蹤影,大刑之下,聶莊承認那些銀兩是林貴嬪身邊的婢女醉玉所給,所以臣女才想來詢問些情況,誰知推開門卻瞧見林貴嬪和醉玉都……」
虞姝隱瞞了那些銀兩是官銀所流出的,在場人太多了,不能說。
「人是怎麼死的,確認是自戕了嗎?」
「聖上,楚司正已經帶著仵作進去查驗了,聖上莫急,先坐會。」皇貴妃出言寬慰,這到底是虞姝遇到的事,怕是會遷怒於她。
乾德帝坐下,虞姝看了太子一眼,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也太恰巧了。
賀雲槿眨了眨眼,似是安慰。
很快,楚司正帶著仵作出來了。
「回稟聖上,醉玉似是被人謀殺,而林貴嬪是割腕自戕,殺害醉玉的那把刀,和林貴嬪割腕的是同一把,據仵作推斷,應當是醉玉先被殺害,林貴嬪再割腕。」
楚司正脊梁骨都挺的板正,宮婢被謀害,妃嬪自戕,她都不知道多久沒有出過這樣的大案子了,這後宮怕是要變天了。
「你這樣意思是林貴嬪殺害了醉玉,然後再割腕自戕?」
「回聖上,微臣正有此猜測。」
「聖上,屋內發現了一封林貴嬪留下的遺書。」有查驗的內侍從屋內出來。
「呈上來。」乾德帝打開看了一眼,面色越發難看,把遺書遞給了皇貴妃,「林貴嬪在信中承認是她買通聶莊陷害太子。」
「可聖上,林貴嬪的理由也太牽強了,她入宮那年先皇后便薨逝,接觸不過幾次,怎能一點小事記上十年之久。」
虞姝看了一眼遺書,才明白姑母是什麼意思,上頭說,林貴嬪因著入宮之時被先皇后訓責了兩句,所以一直懷恨在心,這次才買通聶莊陷害太子。
先皇后已去了近十年,訓責妃嬪本就是皇后的職責,竟能記十年之久嗎?這也太扯淡了。
「罷了,皇貴妃留下處理後事,太子和蓁蓁隨朕回正陽宮。」待在這裡也覺得晦氣,他自然也曉得這有蹊蹺,可總不能坐在這裡得個結果。
「是,妾身明白。」皇貴妃鬆了口氣,好歹是讓她處理,想來聖上不曾怪罪蓁蓁。
賀雲槿和虞姝跟著回了正陽宮,乾德帝頭疼的揉了揉額頭,雖然林貴嬪不怎麼得寵,他也險些要忘記林貴嬪長什麼樣了,可到底是自己的妃嬪,還是有些頭疼。
「蓁蓁,這事就算了了,既然林貴嬪已死,那這件事便放下了。」再追究下去,又不知道要死幾個人。
虞姝和太子對視一眼,屈膝道:「聖上,太子殿下的事可以過去,只是殿下還有新的發現。」虞姝心一狠,把太子推了出去,她必須這樣做,殿下也該展示他的才能了,總把自己封閉著,外人瞧不見,哪能重用他。
賀雲槿眉眼一跳,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把他出賣的這樣快。
「何事?」乾德帝有些新奇,向來平庸無能的太子也能破案了?
賀雲槿無奈,只能接下這個招,「回稟父皇,兒臣發現郡主從宮外追蹤回來的那些銀兩,純度十分高,皆是官銀,兒臣懷疑,有某處官銀流失。」
虞姝讓凌珠把銀兩拿過來,呈給了乾德帝,「聖上,臣女對銀兩這事不甚精通,好在有太子殿下慧眼,一眼便發覺這是官銀熔鑄而成。」
乾德帝接過銀兩打量了幾眼,臉色越發沉了,「這確實是官銀熔鑄,表面光滑,看起來純度不低。」
金礦銀礦向來都是稅收重中之重,一直把握在皇室手中,冶煉技術也是保密的,不可能有旁人曉得純度這樣高的冶煉技術。
「方才人太多了,臣女也不好直言,太子殿下說官銀關乎國家大計,臣女也需謹慎。」
乾德帝難得的用讚賞的眼神看著太子,「太子這次做的很好,官銀流失,確實是大事。」
「多謝父皇誇讚,兒臣受之有愧!」賀雲槿哪裡說過這樣的話,虞姝這是把她自己的功勞都推到了他身上,這個小姑娘怎就這樣傻呢?
虞姝向著太子眨了眨眼,盡顯可愛。
賀雲槿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差事辦的好就有賞,這事朕會派人追查,你們就不必管了。」
「是,臣女明白。」
「兒臣謹遵皇命!」賀雲槿挺直脊背,有了玉樹臨風之感,不似從前怯懦,連乾德帝都發覺了太子的變化,心中有些欣慰,蓁蓁回來之後,太子就變了,難不成這兩人有緣分?
兩人從正陽宮出來,虞姝心裡的大石頭放下了,笑盈盈的望著太子,「殿下,幸不辱命,為殿下澄清了,得了聖上這樣多的賞賜,可要分我一點呀。」
方才乾德帝分明對太子十分滿意,離開之時賞了不少好東西給太子,這次也算是圓滿完成任務了。
賀雲槿的眼眸柔和,「你想要什麼,儘管去取。」這些本該是她的。
虞姝鼓了鼓唇,「殿下這樣大方,那我可不會客氣的。」